寒嫣回到八长老那边当然是极正常的一件事情,而茉莉回到史家,却让史天鹏大感意外,虽然他知道茉莉前番一定就藏身于赖家,但是两家话没挑明,所以这层窗户纸也不好当面捅破了,现在茉莉突然回来,这会不会是赖家人有意安排的呢?
茉莉在雷星涛的授意之下回到了史家,史天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回来,心中就起了怀疑,但是嘴上却不能直说,“茉莉,这么说你原谅父亲了?”
茉莉听完只是眼解噙着泪花,一字一顿地说,“嗯,有句话叫天下有不孝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父母,所以不管父亲做什么,女儿怎么会真心生气呢。”
这番话看起来说得情真意切,但是史天鹏内心深处还是不敢相信,因为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绝不是茉莉能说出来的,除非是赖家的人授意,不然她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他现在心里还是认定了,这件事情是赖家的人搞得鬼,却没想到自己这次的先入为主,如此认为,为以后自己种下了祸根。这些自然是后话了。
既然心里认定了,这件事情跟雷星涛无关,也不可能想到这件事情与雷星涛有关,只认为是赖家在兴风作浪,想借这件事情来控制自己,就马上装出来一付十分关切的样子问,“你跟健羽的事情,进展如何?”
“父亲,感情的事情,我想还是慢慢来的好,不过赖健羽那小子,如果女儿动点心思的话,不怕他不就范。”
就在这时,史天鹏才想起一个极重要的事情,就是茉莉身上的毒是如何解的?他一想到这里,马上就问,“茉莉,你的毒?”
这些当然雷星涛都想好了,凭史天鹏这样的心思,怎么会想不到呢,只是他被一时气昏了头,当时没有反应,却不可能永远反应不过来,迟早会这样问的,就提前跟茉莉说好了,如果他这样问,你该如何回答,已经交代得一清二楚了,茉莉就依雷星涛所说,回答起来,“父亲难道忘了,赖家修炼的兽源是什么,盘蛇跟吞蟒两种兽源之间,可是有些渊源的,所以这解毒的事情,虽然费了些周折,不过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是如何做到的?”史天鹏当然要追问细节,就这样问着,他就不信有什么方法,可以轻易化了这毒素在体内,除非是……
茉莉一听到这里,马上把头低下了,“这个——女儿不好意思开口。”
“唉?你们是父女,还有什么背人的话不成?”史天鹏故意这样说着,似乎也想到了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他想听到这些话是从茉莉嘴里亲自说出来,这样他才放心。
茉莉就咬了两下嘴唇,然后继续低着头,说:“其实要多亏健羽,我们之间……”
“如此说,你跟那赖健羽之间……”史天鹏这便算是把这件事情得到了证实,可还是不太敢相信,眼见史天鹏还是一付不太相信的样子,茉莉却轻轻的将右臂抬起,“唉呀,父亲,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你自己看吧……”
史天鹏一看之下,茉莉右臂身上的守宫砂已经不在了,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呢,虽然欲望城这种地方,甚至整个世界还是科技为尊,但是这里是一个矛盾的世界,既有崇尚科技的因素,同时某些地方又很复古,就好比路上可以跑着现代的车子,但是战斗时却更喜欢那种血淋淋冰冷冷的冷兵器,抱括兽源力在内,一方面是科技,一方面完全是最野性最原始的一种图腾,就是这样矛盾中对立而统一城存在着,这也是一种让人解不开的迷一样的事情,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只是眼见这守宫砂不在了,那么史天鹏想不相信这件事情,也是困难了,真是没想到赖家的人居然为了把茉莉控制住,用了这样的方法,但如此一来,也未必就是件坏事,赖健羽想控制茉莉在自己身边放上这一颗定时炸弹,那谁以能保证这茉莉不会二次为自己所用呢。
这样一想史天鹏反而释然了,说:“茉莉,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要怪只能怪他雷星涛不识货,现在我们两家看来真是扯也扯不断了,就看那雷星涛如何被赶出欲望城吧,至于那个赖健羽如果你真喜欢他,等为父当了城主,自然会为你主持婚礼,如果不喜欢他的话,城主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吗?哈哈哈……”
“唉呀,你说什么呢,女儿才不嫁呢,我就这样一辈子都留在父亲身边照顾你!”
“这傻丫头,女儿大了哪有不嫁人的。你也累了,先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商量。”
茉莉这才算正式回归了史家,而雷星涛嘴上跟这两个女人说是在家里喝茶什么的,其实他根本就没闲着,而是去找白无情去了。
他想知道这个白无情,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而且上次那件事情,他还没有问清楚呢,就是关于欲望城禁止饮用烈性酒那件事情,他总觉得这白无情,有些话是没有说清楚,这老酒鬼可不简单啊,在雷星涛看来,白无情所知道的事情,有些城主也未必知道。
这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每个重量级的人物,所知道的情况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每个人身上都只是知道那么一点点秘密,就如城主知道磁暴源力球的细节,叶铿并不知道,而幽灵海的事情,叶铿应该是除九长老之外,更了解内情的人,而关于这个“禁酒”的事情,只有白无情会知道得更多一点。
这样一想之下,他就决定就去找白无情,现在只有白无情的态度是不明确的,其他的人要么已经直接退出来了或者就算加入史天鹏阵营当中也是迫于压力,而李无义的态度他已经知道了,他不会是自己现在最大的威胁,柳亚龙的态度也露出了端倪,只有这个白无情,现在他不知道到底是属于哪个阵营当中的人,他的态度如果不能最终明确下来,那么可能就是一颗十分危险又计时不准的定时炸弹。
定时的炸弹并不可怕,最怕就是看起来是一颗定了时间才会爆炸的东西,却里面极不稳定,随时都会提前,而你想着他要爆了,却偏偏安静下来,在你认为没事的时候,却突然那么一声巨响,这可真是太可怕的一件事情。
到了白无情的府上,白无情还是老样了,一个白胡子白衫的老头子,手里提个白色的葫芦,当然葫芦里面永远都是有喝不完有酒,他的形像千年不变,就是这个样子。
一看到雷星涛也好久没来了,白无情还是那付德行,上来就骂,“小兔崽子,这当了城主牛逼了是吧,这么久不来看老子,既然来了,就先罚三杯,不然没资格跟老子讲话,到我这里别人当你是城主,我就看像个小王八糕子。自己满上!”
看到白无情还是这个样子,雷星涛还能说什么呢,就自己满了三碗酒,然后依次喝下,每一次都是一口干掉一大碗,虽然不是烈酒也不是啤酒,但是这种所谓的“低度酒”如是没点酒量,只这三碗却足够让人当时就倒下的了。
看着雷星涛喝光了三大碗之后,白无情才说,“小子,你现在当了城主,可不会没有事情跑我这来,听我的教训,或者只为跟我老人家喝酒吗。”
“师傅,您这话说的,没事我来跟你聊天就不行吗?”
白无情听到这里马上把鞋子退了下去,照着雷星涛就“乎”了过来,“小兔崽子,你还老子装,让你装,在装把你乎成大饼你信不信?”
”好,师傅那我就说了,史天鹏有没有找过你?”雷星涛就把话直接奔了正题。
白无情当然也知道雷星涛不是没目的地来这里,只是这两人之间好久没见面了,少不得要跟往常一样,如此戏谑一番,按他们之间的性格,这种方式,只算是表示一种亲昵的动作,真是两个世间少有的极了,白无情这闹也闹够,就说,“草,就知道你小子有事,他确实来过,不过来了之后,什么也没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 那么师傅如何看这件事情呢。”
雷星涛就这样问着,他不只是想知道白无情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同时也想了解一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当然最后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如何把话题转移到他所关心上的事情上面去,总之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都要达到一个才行,这些问题都萦绕他心里太久了,一直是块心病必须要一一解决了才行。
“我怎么看,就跟这酒一样,在碗里老实,可是进了肚子之后就不老实了,你说是不是这样呢?”白无情继续喝了一口酒,之后只是看着雷星涛面前三个空碗,这样说着。
“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
雷星涛马上应声地脱口而出,这一点上看起来,白无情也没有给他太多的建议,白无情这是在耍诈,雷星涛以为,凭他的心思,能看到肯定不止是这些,他一定知道更深层次的原因,这老家伙真是人醉心不醉啊,表面一付醉哄哄的样子,其实心里面精着呢,他就心想,“老东西,就不信今天套不出你的实话来。”然的就想听白无情情如何回应他这句话。
白无情放下酒壶之后,然后本能的“嘶”了一口,很是享受的样子,才说,“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雷星涛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直说,“不是,我只是不明白如何算动,如何算静,还有怎么才算不变跟万变。”
“小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我老人家心情好,就告诉你也无妨,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想的那般,有些时候酒就是水,水就是酒,这人心是酒是水,你还不一定能分得清。”
白无情果然是白无情,雷星涛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而他这番话,看起来如同话一样,但说出来肯定就有目的,这人心的确如此,酒跟水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清澈透明,只是这透明和透明却是不一样的。
雷星涛就静静的把身子直立好,然后听着白无情下面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