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要杀要刮随你的便。”她额头上冷汗直冒,嘴里却硬气的很。
“霜儿把珠儿带下去,想关在房里不许出来。”张嫣似乎还心存怜悯之心,希望她能悬崖勒马吧。
“小心!”话音未落,珠儿的两枚冷箭已经从袖口击出,张远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霜儿,两支羽箭一下射入了房门之中,张远飞起一脚,一脚将珠儿踹翻在地。
“好险啊,霜儿差点没命了。”我暗自心惊。
“将她捆起来。”张嫣也终于按捺不住了。
“奇怪,她临死之际应该对我或者皇后娘娘下手才是,为什么又要威胁霜儿的生命呢?”我也是大为惊奇。
不一会,珠儿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不过脸上仍是一副死猪不胖开水烫的神情。
“珠儿,说出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我就饶你一命。”我恶狠狠的说。
“休想!”珠儿居然嘴硬起来。
“娘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我一下拔出了张远的佩刀,就向她砍去,她干脆闭上了眼睛,却没有丝毫的退让,倒也让我大感意外。
“跟我说说,那个跟你见面的男的,是不是到飞虎山庄送信的那个锦衣卫啊?”
我明知故问,倒是想看看她的表情。果然,珠儿的表情之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极力掩饰道:“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答你的,你彻底死心吧。”
“没想到啊,珠儿也是如此的英雄,我今天就成全你,不过不会这么容易就杀了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希望能吓她一下,看来这个珠儿还满强硬的,不对她用点非常的手段恐怕她是不会招认的,先把她关起来再说。
“夫人,我看还是先把她关起来吧。”我征求了一下张嫣的意见。
“好,霜儿,把她关在柴房,派人看好她。”霜儿答应着,拉着五花大绑的珠儿走了。
“夫人,我早猜到她不会说什么了。”
在山上我看到她的时候,见她处事沉稳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受过训练的,这样的人就跟战争中的特工一样,宁可自尽也不会吐露出半个字眼。
“哦?公子可有办法让她开口?”张嫣急道。
“这个嘛,现在我还没有。”我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主意,但这事未免有些下作,还是不跟她这样的大家闺秀说的好,也免得她又该对我心存芥蒂了,想到这里,我暗自笑了。
等张嫣满腹心事的离开,我一把拉住了张远,笑道:“张大哥,等一下,我要带你去看一出戏啊。”
张远看上去有些惊疑不定。
“怎么?张大哥,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没有心情看戏啊?”
“嘿嘿,还是龙兄弟了解我。”张远憨厚的笑了。
“张大哥,这出戏还恰好跟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关呢。”我故意停了下来,倒要是看看张远会不会动心。
“哦,那我是非看不可了。”张远也终于轻松下来。
我带着张远蹑手蹑脚的向柴房走去,从窗户里瞧了一眼,发现珠儿躺在一堆柴草之上,似乎是睡着了,我心道:“这样子还能睡着,真是可笑之极,死到临头了,还在蒙头大睡,看来心里素质还不错。”
当我跟张远推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珠儿已然七窍流血,声息皆无了。
还是张远率先喊了起来:“龙公子,你不会是让我来看这出戏吧?”
“当然不是,我本来想跟你过来吓唬她一番,好让她开口,谁知道她竟然死了,是谁干的?”我走上前去,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有什么伤口啊?她难道是中毒死了?
“张大哥,你看看她是不是服毒自杀了?”我看她嘴唇发紫,脸色灰暗,倒像是中毒而亡。
“不错,可是她的毒是哪里来的呢?难道是她自己身上带着的?”张远也疑惑不解。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只能是这样解释了,要不我们再问问霜儿,她可曾看出什么异常?”
不多时张嫣跟霜儿都走了进来,两人神色慌张,看见珠儿都忍不住哭了起来,随即被她的样子吓得呕吐起来,我心道:“真是没有见过世面,我在战场上见到的死人比这多着呢,要是跟你们似的还活不活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死了?”张嫣脸色惨白,“我根本没想杀她,只要她说出主谋来也就算了。”我暗自好笑,“张嫣怎么也突然迷糊起来了?你不想杀她是吧,她可时刻准备着要我们的命呢,真是妇人之仁。”
“我们也不知道,我跟张大哥突然有个问题想问问她,一过来就发现她已经死了,霜儿,你送她到这里,可曾有什么异常?”我看了看一旁惊疑不定的霜儿问道。
“回,回公子,到这里的时候一切正常,我也没看出什么。”霜儿捂着眼睛,也不敢再看了。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刚刚有点线索了吧,突然又断了。敌人在暗处,而我们呢,则在明处,显然是对我们不利啊。不知道那个信鸽还能不能起些作用?
“夫人,我想应该试试那只信鸽了,现在已经别无他法,要不赶快派人追踪那个锦衣卫的下落。”我风风火火的说道。
“不错,我们双管齐下,先派红菱去追踪那个锦衣卫,她在山上见过他一面,应该会认识他。而我们呢,则利用那只信鸽好好做一番文章。”张嫣安排起来,有条不紊,倒颇具大将风范。
大家都分头行动去了,只留下我和张嫣来两个人。
“皇嫂,你说珠儿是自杀,还是他杀?”现在的情况,我自己也捉摸不定了,如果是自杀的话,说明她不肯招供,畏罪自杀还情有可原,可如果是他杀,就说明我们当中还有他们的人,那样的话可就太麻烦了。
张嫣显然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下给击垮了,毕竟陪伴自己多年的侍女就这样突然死了,我可以理解她此时的这种心情,在抗日的战场上,看见一个个兄弟倒下去,我心里也是异常难过。
过了很久,张嫣才幽幽的说道:“看样子应该是自杀吧,我们抓住她的时候,她虽然有些胆怯,却始终不吐露一字,看来当初就应经做了必死的准备。”
听了张嫣的话,我也逐渐安心了,但愿我们能够想办法糊弄一下那位神秘的主人吧,才刚刚来到这张府安逸的生活了一个月,我可不想再次过那种颠沛流离、四处流浪的生活。
“嗯,我觉得也是自杀,看柴房里面也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珠儿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应该确信是自杀。”
此时庄内乱作一团,柳莺也带着红菱和庆叔一行人匆匆赶到大厅。
我心下焦急,那个锦衣卫已然走了两个时辰了吧,还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他?况且红菱又是在山上长大的,对于闯荡江湖根本一点经验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姐姐,出什么事了?”柳莺的语气是很焦急,却因为脸上蒙着的黑纱,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张嫣把下午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柳莺在一旁认真的倾听着,却始终没有说话,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当张嫣说起跟珠儿见面的人,居然是去飞虎山庄报信的信使的时候,柳莺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
“姐姐,现在可怎么办呢?”
“我觉得第一,马上让红菱追踪那个锦衣卫,毕竟红菱见过他,看他到底会与什么人接头;第二,我们得先瞒天过海,瞒过追杀我们的人,才能暂保一时安全。”张嫣分析的头头是道。
“宗主,我现在马上动身。”红菱急了,一下站了出来。
“且慢红菱,你一点江湖经验没有,在路上太危险了,就让侯三陪你一同前往,张大哥你看如何?”
我征求了一下张远的意见,毕竟侯三鬼心眼子多,红菱跟他在一起,也不至于吃亏上当。
“我看不错,侯三你就跟红菱姑娘走一趟,不过你要好好保护好红菱姑娘,不得贪吃喝酒,知道了吗?”张远严肃的说。
“是,老大,你放心好了,我保证听红菱姑娘的吩咐。”
两人转身离去,我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红菱姑娘,等一下,你拿着这个,路上做盘缠吧。”我从怀里掏出几张百两银票递给了她。
“公子,这不就是一张纸吗?”红菱似乎也被我和小顺子给蒙蔽了,神色诧异的看着我。
“哈哈,这张纸能换吃的,你要是不知道怎么用,可以问候三。”
我之所以不把银票给侯三,也是怕这小子喝酒误事,给了红菱我也就放心了。
侯三果然一脸诡笑,“红菱姑娘,你要是不稀罕,可以给我啊。”说完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期待的看着红菱。
“好了,快去准备一下。”
红菱早已经把银票揣进了怀里,狠狠的瞪了侯三一眼,侯三讨个没趣,悻悻的跟在红菱身后走了。
我看了看大厅的众人,都在看着我们,知道也是今天的事情把大家都吓傻了,当下安慰道:“大家都不要惊慌,珠儿死了的这件事大家也不要外传,都知道了吧?”众人唯唯诺诺,退出了大厅。
“小顺子,你跟刘三他们,去挖个坑把珠儿埋了吧。”我怕再度引起张嫣的伤感,悄悄跟小顺子交代了一番。
此时柳莺却跟张嫣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张嫣脸色凝重,仿佛心事重重,还时不时的向我站的这边瞅一眼,我一时间惊疑不定,也不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可千万不要再生波折了,我真是承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