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在寒风中舞动竟给人带来一份飘飘欲仙之感。
“你便是琉珀?”原本压得十分低的伞沿慢慢抬起露出一张冰雕玉琢的美丽脸庞来。
我突然感觉呼吸一滞,原本才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装扮,脸上未施脂粉,就连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只是草草地用一根丝带绑着垂在了脑后。
过了许久,我才渐渐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是……是你找我?”
她微微地颔首,“是我,我叫月归,我来找你,请你帮个忙。”
我的胸口突然有些疼,我这才发现,原来她空着的左手中还攥着一个东西。她将手送到我的面前缓缓张开,那时,一块灵石。正是我要找的最后一块灵石。
她将灵石递给我,但我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十分认真地瞧着她。“你先同我说说,要我怎样帮你吧!”
她泯了泯唇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我来找你,只是想让你帮我洗去一些记忆。”
“记忆?关于什么的?”我问。
“关于一个人的……”她回答着我的问题眼神却飘向了远处。
“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她突然顿了一顿,嘴唇抖了抖,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般道出了那个名字。“他叫楚清风。”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过分有些轻。雪花簌簌地自天际落下,寒风的呼啸声将她唇边最后的一声叹息遮盖。
“楚清风?你说的可是如今郑国的年轻丞相,楚清风?”我念着这个名字,突然记起前些阵子好像听人说起过。
“嗯!是郑国丞相,楚清风!”她停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说。
我一愣,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于是便接过了她手中的灵石。
我朝着她笑了笑,“如此,我便先收下报酬了。”
她点点头,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明日午后,我在雀良城的冰湖边等你来。”她兀自说完便转身离去了也没有问我的意见。
我想,这还是我头一次遇见脾气如此不好的客人,但作为生意人,我们要时时刻刻秉承着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我们要包容顾客,顾客就是上帝。
我们是在头一天晚上到达的这座城池。当时,那个叫做月归的神秘女子只扔下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便不见了踪影。我一时也没有考虑到这个层面,等我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其实并不知道哪里有这么个叫做雀良的城池。
于是我便同夏言分析了一下,既然那女子都这样说了,那城池估计就在这附近,仔细找找说不定便可找到了。更何况,那报酬她也已经付过了就算我们没有找到她她也是会来找我们的。然后,夏言就很是应景地在后面接了一句,“找我们算账。”
我,“……”
这样分析完我们就有了方向,有了方向便有了动力。我们便继续向东行了几个时辰,果然寻到了这座雀良城。
这座城池并不大,人也不是很多。当然,这也不能怪它,一来,它不像繁都凉城那般是国家的首都城市,二来,它也不是什么交通要塞。所以,没人注意朝廷也没有那个闲心情去管。
夏言告诉我,人间有那么一句话可以用来形容这个地方,叫做天高皇帝远,海阔任鱼飞。
然后,我很是傻气地问了一句,“鱼怎么会飞?”
于是,便心这这个事,我被夏言嘲笑了整整一千年。每每同他吵架时总爱搬出这档子陈麻烂谷子的事来嘲讽我。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姑且不提。
虽然如今的雀良城的确是破败到了一定程度,但其实它从前也是有过那么一段风光时候的。
我们来雀良城的第一夜正好赶上了雀良城的庆丰节。一城老老少少加起来也是个极大的阵势,一群群人燃起了几十多处篝火。跳了半夜的舞后便每个篝火旁坐一堆人,边烤着火边磕着瓜子边聊天。
对于这种盛会城内的居民一向都是欢迎外乡人参加的。所以,我们才沾着一点光,蹭了瓜子又蹭位子。
这一夜,或许是因为人多热闹,萌萌也是格外的兴奋,一直揪着夏言的耳朵不放,夏言便只好带着她出去四处乱转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而我,因着比较怕冷所以便只坐在火堆边烤火,一面剥着瓜子一面听近旁的一堆老人闲聊。
这些话题是谁先提起的我也记不清了,毕竟参加这场闲聊的老人家着实太多,想要挨个记着难度也的确挺大。索性,我便懒得去记了,只竖起耳朵来听。
说起这雀良城昔日的繁华,老人们可谓是磨拳擦掌个个都是兴奋异常。这也难怪,小城的生活太过平静想要八个卦也很难找着什么值得说道的话题。
于是便只好翻出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来说。对于她们来说是旧谈但对于我来说那可就是奇闻了。
据说,这雀良城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确是繁荣得有些不像话。当然,对于这个很久很久也没有什么具体概念,有可能是十几年前亦有可能是几百年前,这个倒是没有必要去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