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与魔族自古以来便是死对头,虽然中间有那么几次的和平相处,可那早就不知道是几万年前的事儿了。拿到如今的世道上来说,那根本就不能算个事儿。
正在我等死的档,那人却说出了一句差点让我吐血的话。他说,“你不认识我!”
“我该认识你?”我反问,一脸茫然。
听到我这话,他似乎有些焦急,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我的脖子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我尖叫着用手去捂,摸到的便是一些又黏又糊的东西,不用说这肯定是我的血。不过还好的是,他发现失误后立马眼疾手快地将剑锋移了开来。当然,晚是晚了那么一点儿,但是我的小命暂时还算是保住了。
也正是此时,我正急急忙忙地用手去堵伤口上的血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夏言那嘹亮的声音,情绪却有些模糊,分不清是焦急还是别的些什么。他唤,“小珀……”
他后面还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我却还未等到听完,后肩便是一痛,霎时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
我曾一度认为,那人是将我杀人灭口了,即使我醒在一个富丽堂皇,装潢极好的大房间。我对着立在门口的使女微微一笑,“地府的装潢真好!”她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便跪了下来,对着的当然不是我,而是黑漆漆的门外。再然后,便有两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个黑衣,一个紫衣人。装黑衣的自然就是那个绑架我的家伙,而紫衣的也自然没见过,
我警惕地往床里缩了缩,死死地盯着他们。而隐藏在被子里的手却是缓缓地抽出了一支夏言给我的凤羽。那是今天早晨,他带我回无妄之境在山门前给我的,说是无妄之境内面积广大怕我走丢硬塞进我怀里的。我当时一心想着同夏言爹娘见面时该如何说,一时也没有太过在意。我将那柔软的羽毛握紧贴在胸口处,心中暗暗地祈祷,夏言,你快来啊!
在我打量他们的同时,紫衣人也将我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而实质上他只看见了我的脑袋,看完之后,他神情激动地奔到床前,喊了一句,“嫂嫂!”
我胸口一闷,脸,立马就绿了!我本想破口大骂,可又考虑到诸多因素,比如说我这个纯良美女子的形象问题,又比如说顾忌到他旁边立着的那个气场极强的黑衣人。我吞了吞口水,将愤怒咽回肚中,只好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她,有些奇怪!”一旁默立许久的黑衣人终于发了话,声音有些沙哑,“她竟然连我都不记得了!”
我在一旁,听得有些感觉像腾云驾雾,我的的确确是从未见过他。但是他为什么又要抓我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思量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目光一不小心触及到了一旁妆台上放置的铜镜,我猛然想起,此时的我,其实并不是琉珀的外貌当年师父为了防止我神识散乱,硬是将我的神识吸进了自己的躯体内。我在师父的身体之内孕育了百年,不经历轮回便转了世,而容貌自然也就是沿用师父的。也就是说,从外表看来,我其实是绝未央。
我想,或许她们真正要找的人,是我的师父,绝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