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洗了澡，现在只披着浴巾。”宛如说。
袁野的愣了一下，声音忽然低沉起来：“唔，宝贝，我想要视频嘛。”
“不行。”宛如拒绝道，她现在真的很累了，可是她还是不想挂电话，“你可以陪我多聊会么？”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宝贝，我永远愿意陪你。”袁野认真地说。
宛如心里甜甜的，可是她同时觉得有些忧伤：“袁野，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都要这么打电话了？可是，我想见的时候怎么办？”
袁野说：“宛如，我别的不能保证你，可是，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见我，我就会到你身边。”
两人沉默了，似乎都不愿意打破这样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宛如说：“可是我现在就想见你。”
袁野说：“所以我才问你到底在哪里啊。”
宛如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我说，你在哪里？”
“我在火车站这里啊，一家酒店，我想明天早一点到杭州，所以住的近了一点。”
“嗯，那我先挂了。”
宛如以为他有什么事情，就说好的，于是把电话挂了。无论什么城市，到了晚上就绝对不会在拥挤了。路上可以开到60码80码，也不会堵车。
过了没有多久，袁野又来电话：“宛如，你住几楼？”
“1409啊。”宛如没有想太多，直接说了。
“你一个人住害不害怕？”袁野说，“你胆子这么小，平时一个人住家里都害怕的。”
“还好吧，我开着电视呢。”宛如说，“不过你哪里信号好差啊，你在哪里呢？别在外面乱晃了，你快也住下吧。”
袁野说：“你真的这么想见我么？”
“当然。”宛如有点困了，可是她不敢睡觉。
“那么来开门。”袁野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同时，门铃的声音响起。
宛如不敢相信，难道真的是袁野么？她天生胆子小，这么大半夜更是不敢胡乱开门。
“谁？”她问。
门那边沉默了，过了一会，想起一个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声音。
袁野在门外说：“宛如，开门，是我。”
这一夜，永远不会暗下去了。这里是上海，这里是各种男女在这里苦苦生存的上海。这里是袁野和宛如相遇的上海的夜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过，第二天的事情，我们已经说到中午了。
佳倩请了一个假。这个假是总经理批给她的。她当时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熊经理哪里批假期，但是，没有想到他真的就批给了佳倩。
批假条的时候，总经理意味深长地说了一些话：“佳倩啊。你到这里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有好好地谈过一次话。第一次和你单独说话，竟然就是你来请假啊。是我这个经理的失职啊。”
“咳咳。”佳倩故意装作自己咳嗽的样子，“嗨，经理，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您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哪里有这么多的空啊？您能帮我披着个假我就很开心了。”
总经理的目光好像是盯着她的眼睛，可是，佳倩总觉得，他的目光在往下沉，越来越往下，最后似乎是停留在自己的腰际和胸脯之间。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好好地为公司做事。”他摸着下巴说。
佳倩匆匆说：“好的，好的，经理，以后有事我一定会来麻烦你的，只是你不要嫌麻烦。”
佳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他的办公室的。不过她记得那奇怪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立刻按在办公桌上生吞活剥了一样。所以她后来才会对刘经理发这么大的火，除了是因为刘经理真的惹她发火，还是因为在总经理那里的不算愉快的经历。
她离开公司的时候正好遇到小张。小张看她在上班的时候走，有些弄不清情况：“佳倩，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们经理又欺负你了？”
佳倩感谢他的关心，至少自己的公司同事还不是那么地冷漠。她说：“张哥，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生病俩，所以请了一个假。”
小张打量了她一下：“一看你就是不会说谎的，你这哪里像是生病了。得了吧，你这一看就像是恶心到了。”
佳倩被他逗乐了：“张哥，你真的太搞笑了。好吧，我说实话，我的确是被恶心了，不过你怎么知道？”
小张笑道：“得了吧，你声音这么大，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了。不但知道你和刘美华不和，还知道刘美华对袁野有意思呢。你说你这么一闹，夏宛如回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宛如大概早就习惯了，她和袁野还有别的要烦心的事情，我没空什么事情都替她着想啦。张哥，不和你说了，我真的要走了。”
“好，那你有事打我电话。”小张说。
宛如醒来的时候，日光正足。闹钟响了五次，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响地六次了，袁野没有来得及即使掐断他。
宛如猛地睁开眼睛，握着手机不可思议地大喊：“天哪，都已经十点了！”
袁野揉着眼睛，一个转身把她抱在怀里：“在睡一会儿么。你都不困啊，昨晚你那么累。”
宛如一听，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一通乱锤在他的胸口：“不准说，不准说。”一边拿手去捂他的最。
袁野在她的小手上啄了一口。
“你不准说出来。”宛如羞得不知道说点别的，就是一直不准袁野提昨晚的事情。
“那好，在睡一会儿好不好。”袁野抱着她问，“才十点。”
宛如气恼地说：“不行，我的车票快过期了。我要去赶车。”
袁野在她脑门儿上戳了一下：“你是傻么？还是蠢啊？”
“我怎么了？”宛如不知究竟地问。
“你还要赶到杭州去干嘛？我不就在这里么？”
几天之后。
如果人一辈子只要谈恋爱，那么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很多的时候，我们的爱情和生存搅和在一起，显得不那么地纯洁。
可是纯洁本来就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一颗代表爱情的钻石纯，还是一个面包纯呢？这是一句废话，当然是钻石纯。
可是面包可以填饱肚子。
薛伟想着这些的时候，采购部正在开会。他看着刘美华一张一合的嘴，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走神了。
这次会议说的是和朋达公司的合作。朋达公司是美成最新的供应商，和原有的供应商比，他们又更低的价格。不过作为一家新的供应商，无论他的价格是多么地合适，按照规程都是要作为备选供应商半年之后，才能成为正规资格的供应商。
但是，刘美华的意思是，既然这家供应商的资格没有问题，送样的质量也很好，那么公司是不是应该考虑节省一下成本，提前完成他的常用供应商资格提升。
“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朋达公司的送样报告。质量毫无问题，而且三次送样和随机抽样全部通过。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把这家公司提前做为合格的供应商，而不是备选。”
“这是夏宛如去杭州考察报告。报告显示他们的公司资质没有问题。”
“那么，大家现在讨论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立刻审批这家公司合格。”
薛伟没有说话，不过他任务美华是急了一点。他不知道美华和这个公司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约定，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不像一开始美华和他说的那么简单。
佳倩的假期也早就结束了。刘经理一直没有再提那件事情，她也没有揪着这个不放。他们好像彼此忘掉这个事情了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是暴风雨前通常都是平静的，所以，她们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还是个未知数。可是，佳倩不想这个时候和她过不去，毕竟，这个不按流程操作的案子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个案子通过了，那么采购部集体增加业绩。如果这个案子出了错，那么刘美华也是要首当其冲的。
所以，她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说一些不必要的话。
不过，她不这么认为，也不是所有人就这么认为，还是有些新近公司的员工，会很认真地为公司的事情考虑。尽管有的时候公司并不需要这样热情的员工。
这个热情的员工叫做陈超。他进公司一年不到，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刘经理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跃跃欲试了。
佳倩悄悄踢了踢宛如：“喂。”
宛如不敢像她那样在开会的时候开小差，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嘘，你看，有好戏了。”
果然，等到刘经理说完的时候，陈超站了起来。
刘美华皱着眉头看着他。她的确是说过，大家说一下一件，可是她并不是真的要什么意见。意见只需要在她不想担责任的时候，或者是，她真的无法应付自己的上级的时候。
更多的时候，公司的利益并不是她的利益。她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无需别人的意见，她只需要大家的赞同。但是，这个陈超显然不知道。
刘美华问道：“小陈，你有什么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