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后那里退出来的容嬷嬷,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的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对一路上行礼的宫女也只是微微点点头,她可以充分表达她的不削,她可是皇后眼前的红人,这凤来宫有数的管理层之一。
但是,当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容嬷嬷矜持却迅速垮了下来,连忙跪在了房间西南角的一尊观音像前,闭上上眼睛双手合十说道:“请菩萨保佑主子,保佑主子心想事成!主子心想事成自然我也就心想事成!恩,还有,请菩萨转告琪贵人,请她安心去极乐世界,勿须挂念皇上,皇上自会有我家主子照顾。”
容嬷嬷顿了顿,悄悄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观音像,似乎确定观音大士并没有下凡显圣,才又闭上眼睛继续说道:“还有还有,嗯!希望菩萨保佑我家二狗子能顺利通过学院的考试,恩,最好最后能顺利考上秀才!虽然,虽然,我知道这个愿望有些不可能,但是,但是还是谢谢菩萨保佑,谢谢菩萨保佑!”
每日忙完政事,无论多晚多累,司马枫林都会到赵羽溪的寝宫里就寝,抱着她入睡。而赵羽溪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寝宫等着司马枫林的到来,无论多晚,她都会等,因为她坚信他会来。
一日,赵羽溪一如既往地呆在寝宫里等着司马枫林的到来,脑海里一直浮现皇后今日的一番警告。
寝宫里,皇后悠闲地躺在贵妃椅上,妖眸微睁,恍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姐姐这么着急召唤妹妹前来,有何事呢?”赵羽溪看了看贵妃椅上的人儿,开口询问。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最近妹妹深得皇上青睐,几乎每天皇上都会就寝于妹妹的寝宫。这对于一个平常人家来说也就罢了,但是妹妹应该清楚,皇上是九五至尊,后宫三千佳丽,怎可只取一瓢清水呢?”皇后没有正眼看赵羽溪,在她眼里,赵羽溪不过是一个得宠的小妃子,而让她得宠的资本无非就是她的年轻容貌,只要时间一久,她的容貌远去,身下有无子嗣,便就是她的死日了。
赵羽溪在心中冷笑,她就知道这老狐狸必会找上自己多加警告,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皇后姐姐训的及是,都怪妹妹愚钝,没有早日明白其中要害,还望姐姐原谅。”服了服身子,赵羽溪浅笑答应。
她得宠多日,后宫人的嫉妒不满她早已耳闻,她不言不语无非就是等着皇后亲自来说,这样一来,她乖乖让位,不仅能让皇后这只狐狸对她有所改观,更能让她得意忘形。
“罢了,你明白就好,回宫吧,本宫乏了。”朝她挥了挥手,皇后闭上双眼。
“是。”服了服身子,赵羽溪退了出去。没人发现,她的嘴角不经意勾起了一抹不易瞧见的笑容。
正当赵羽溪出神之际,太监尖声传来“皇上驾到。”
被这声音一喊,赵羽溪快速反应过来,起身引上司马枫林。
“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请起,不用那么拘谨。”司马枫林笑道,眼睛一直瞧着她。
“皇上看得臣妾都脸红了。”赵羽溪调笑道,眼里有着别人看不懂的光芒。赵羽溪本身就长得美艳,清新脱俗的装扮让她看得更为娇艳,宛若一枝清新优雅的百合。
“爱妃生得宛如百合花,真教朕移不开眼睛。”司马枫林的手牵住赵羽溪。温暖的大手让赵羽溪心中不由得一热,竟然突然萌生出一种倘若一世牵着这双手走过该多好的念头。这样的念头让她想排斥又渴望。
他是天下的皇上,是众多嫔妃的丈夫,怎么可能只归属于自己呢。赵羽溪在心中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穿越到这个时代,她身不由己,只能逢场作戏,但是她从没想过要沦陷,她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男人也不属于自己。
自己拥有的,只是美貌所带来的宠眷罢了。
“爱妃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司马枫林靠近她,眼中难掩情意。那双好看的眸子就像是无底的黑洞,要把赵羽溪给吞噬一般,让她一度移不开眼睛。
“没什么呢。只是想到这么多日以来我和皇上的点点滴滴,感觉就像是做梦般难以相信。”赵羽溪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凄凉一笑,心中的难受不知为何。
听到赵羽溪的话后,司马枫林一把将她拥入怀间,开口询问“这样还会不会觉得是做梦呢?”
感受到司马枫林传来的温度,赵羽溪竟然不想推开他,口中未说出的话就像是卡在喉咙的刺一般,刺得她难受,说不出话来。
“皇上。”
“嗯?”
“这几日皇上都来臣妾寝宫陪臣妾,臣妾固然开心。但是臣妾认为皇上应该雨露均撒,而不是只宠着臣妾。这样一来,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赵羽溪一咬牙还是将话说了出去,她无视心中的难受,继续道“被人说闲话,臣妾倒是不在意,可是皇上您不仅是臣妾的丈夫,更是是九五至尊,臣妾不希望您被说闲话。”
赵羽溪违背心中所想,将话说得很是动听。司马枫林望着自己怀里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奇,“爱妃真是董事,朕日后必定更为疼你。行,朕就依你,朕今晚就不在你的寝宫过夜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司马枫林温柔一笑,对着门口的太监喊道,“来人啊,起驾皇后寝宫,朕今晚要去那里。”
话落,只见太监尖声又喊了一声,便跟在司马枫林的身后离开了。
望着司马枫林离去的背影,赵羽溪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她完成了计划,将皇后的防备心一降再降,应该是开心才是,但是她为什么就是笑不出来,也高兴不出来呢?心中就像有一座大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来人啊,给本宫拿来外衣,本宫想要到外面走走。”不知在床上做了多久,赵羽溪才开口说了句话。
看来,她真的爱上那个名为司马枫林的男人了。但是她爱不起啊。
听到太监报备的声音后,皇后开心得差点站不住脚跟。想不到赵羽溪这女人果然上道,真的这么做了。
看来日后她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大威胁了。
“臣妾恭迎皇上。”皇后服了服身子,脸上难掩喜色。
“皇后近日可好?近日朕顾忙政事,都忘了来看看你了。”司马枫林淡淡笑道。
听到皇上这么说,皇后忙装作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开口“臣妾近日很好,多谢皇上挂念。臣妾知道皇上政务繁忙,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先大家后小家,臣妾不敢有异议。”
听闻皇后这么说,司马枫林也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来到桌前坐下道“朕很久没跟皇上聊天了,皇后可怀念?”
皇后跟着来到桌前做好,附和道“当然怀念了,皇上今日想说什么?”
“随便聊聊。”
“是。”接着皇后就陪着司马枫林有一句没一句地谈了起来,笑得合不拢嘴。
这皇上已经很久没来她的寝宫过夜了,想不到就因为昨天跟赵羽溪那女人说了几句话那女人就真的将皇宠让了出来。不错,看来她倒不像后宫里那些女人一般愚蠢。
皇后在心里如此想着,眼里有着藏不住的满意。
披上外衣来到宫外走动的赵羽溪心里很是难受,不知名的难受。没有司马枫林的陪伴,她竟然觉得孤独寒冷,感觉夜路漫漫。
她睡不着,只能出来走动,她在想,刚刚的难受与不舍,一定是与屋子里的沉闷有关,她只要出来走走,透透气,一切又会跟原来一样,可是,哪怕她一直在自我安慰,自我催眠,心里的那股怪感觉还是挥之不去,堵得她难受。
“娘娘,我们还不回去吗?这夜里凉,您要是着凉了怎办?”身后是侍女着急地口语让赵羽溪不仅再次想起司马枫林,她想如果现在他看到自己那么晚了还在外面晃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的担心。
“本宫再走会,累了你就先退下吧。”赵羽溪淡淡开口。
“奴婢不敢。”侍女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沉默许久,赵羽溪终于开口,“走吧,回屋里吧。伺候我就寝。”
话落,她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屋里。
躺着床上,赵羽溪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都是司马枫林对自己温柔的模样,挥之不去。
这夜,赵羽溪注定无眠。
但是还好,她的忍让,起码还换来了皇后的信任。防备,就像是暴晒在阳光下的冰,经过太阳的摧残,终于开始冷冻,化为一滩冷水。
隔日,赵羽溪在听闻昨晚司马枫林是在皇后宫里过的夜,心里不禁有点酸,虽然她早已预料到,但是她没想到在听别人说的时候,自己还是会难受。
“来人啊,伺候本宫更衣。”赵羽溪缓缓从床上起来,身前迎来一名宫女。
“娘娘,我们一会要去给皇后请安吗?”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要去了,身为嫔妃,怎可不去给正宫主请安呢?好了,别废话了,过来帮本宫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