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点点头,又问道:“那依你所见,这头旱蜚为何会突然在此显露神通,就不怕被人捉了去?”
听得韩秋发问,江映蓉四女面色都有些凝重,还是江映蓉开口道:“回公子,一头旱蜚修行中,元婴大圆满后首次元神出窍时,元神之力难以控制,发散于周遭千里之地,便会酿成此等祸事。”
韩秋倒吸一口凉气,元神出窍?九州修行界中所谓的炼气、筑基甚至是一般的金丹境界韩秋倒也不惧,但是金丹后期巅峰境界的修士他就得掂量掂量。那曾经一度追杀的韩秋、古风狼狈逃窜的南宫轻寒便是金丹大圆满境界,虽说两人顾忌重重未尽全力,但明显那南宫轻寒也未曾全力出手。一个金丹大成尚未修成元婴的修士,就有如此能耐,那元婴境界修士该有多大的神通?元婴大圆满之后的元神出窍呢?韩秋有些犹豫的是这头旱蜚他管还是不管,若是不管的话他这两天恐怕就算是白忙活了,旱情会不会持续下去还两说,若是旱情持续下去,自己总不能天天盯在这里人工降雨吧?谁知道那头旱蜚第二次元神出窍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元神力?若是再来一次大旱,大楚君王此番洛山祈雨便会沦为笑柄,接下来就会对自己有意见了,最后倒霉的怕还是他韩家。可一想到要自己去管,便头皮有些发麻,那可是元神出窍的灾兽旱蜚,自己拿什么去管?
四女眼巴巴地看着韩秋,等着他开口。对于四女来说,若是能把旱蜚收服,对于日后来说无疑是一莫大助力。退一步来说,便是无法收服旱蜚,若能将其杀了取其内丹元神用来修炼也有着莫大好处,而且炼魔宗也擅于抽魂炼魄之道。
童帆见韩秋半天没有言语,知道他是自忖实力不足,胆虚之下不敢对旱蜚下手,便道:“公子,这旱蜚六百年前便已修成元婴,此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修成了元神,修为与元婴境界相较绝不可同日而语。元神一旦出窍后神通更是大得难以想象,眼下以我修为等绝非那旱蜚敌手,还是暂避一时为好。”
韩秋本就心里无底,并不真想去惹那家伙,再经童帆一说,顿时退意萌生,点头道:“童姑娘言之有理,我等眼下修为不足,不是那旱蜚敌手,还是暂不去招惹它了。罢了,本座便待在此地,多下几场雨吧。”
他这样做实在是无奈之举,既然不是旱蜚敌手,当然不能贸然上去送死。可偏偏又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只能多去收取一些水来,隔三差五地来个“人工降水”,等熬过旱蜚元神出窍这段不安稳时间,再行离开便是。量那旱蜚也没胆子天天搞怪,否则被一些宗门或是一些散修高手知道了,定然捉了它去当看门狗。
江映蓉等三女虽然对那旱蜚极为眼热,但是并非不明白自己根底,就凭韩秋和自己这几个筑基大成的修士哪会是那旱蜚敌手?童帆一说,她们也只得同意。
韩秋既然打定主意不去招惹灾兽旱蜚,那么就只得隔三岔五的来场人工降雨,也就是说他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而相府他又不想回去,只能在这周围找个地方暂时歇息一二,游目四顾之下,顿时发现身后不远处一座小山上略略带着点绿色,在周边那些草木枯黄的群山中显得极为惹眼。微微点了点头,身上灵光亮起,就要施展遁术想去看看究竟,顺便在那座山上开辟个小小的洞府,暂时住上一段时日。四女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正南方,那个地方便是她们判断的灾兽旱蜚藏身之所。
然而韩秋和四女身上灵光堪堪亮起,还不待驾起遁光施展遁术,就见正南方百里开外的一座山上灵气猛地一震波动,一股肉眼看不见的波纹从那座山上四散开来。那座山距韩秋五人所在之处足有百里之遥,但那股波纹却转瞬即至,波纹所经之地本就枯黄的草木霎时之间便显得衰败异常,原本就枯黄的草木,枝条树叶在那股波纹经过时便飘飘摇摇地散落下来。韩秋就觉得一股热辣辣地感觉突然及身,就似乎是全身突然抹上了辣椒水,那种火辣辣而又微微疼痛地滋味顿时让他心头一凛。
韩秋可是经化凡洞内脱胎换骨的仙体,清净琉璃,不染尘埃,而且号称刀剑难伤,此刻被这一股波动及身便感觉全身火辣辣的难受,当真是吃了一惊。先天原力在体内突然自行奔走了起来,只不过堪堪运转了一个周天,方才那种周身火辣辣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韩秋松了口气,扭头向四女看去,就见江映蓉、童帆等四女尽皆面色凝重,显然是在默运体内灵力抵御百里外莫名而来的这股古怪波动,看她们样子虽然面色凝重,却没什么吃力的样子,应该都还能轻松应付,毕竟这是百里之外那头旱蜚无意泄露过来的一点气息,若是连这点微弱气息都应付不过去,那韩秋也不用说废话了,扭头逃命就是。
江映蓉见韩秋望过来,便道:“公子,方才这股无形的灵气波动便是旱蜚元神出窍时,元神力震荡引起的,这股灵气波动中隐含瘟疫之气,我们修行已有了些根基,这些许的瘟疫之气倒是与我等无碍,但世俗百姓若是触及必然重病。就算是我们修仙之人若与旱蜚正面交手,也须时时小心提防这瘟疫之气,否则瘟疫之气一旦入体,功力大损不说,甚至还会有损根本,为日后修行之路埋下隐患。”
韩秋点点头,道:“这头旱蜚原来藏身于那座山上,看这元神力鼓荡之下,似乎略带愤怒不甘之意,怕是正在与人交手。”
童帆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地说道:“公子,若这头旱蜚是在元神出窍时被人偷袭,此时修为定然大损,不管偷袭旱蜚的是何人,但其修为定然逊于旱蜚,正因为修为不足,没有把握才暗地里下手,否则无此必要行偷袭之事。”
韩秋似笑非笑道:“你便这么肯定是旱蜚被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