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那么讨了
白黎辰仙人姿态清冷,风华无双,但是姬言歌却是锋芒不减,一份剑气出鞘的锐气,三分桀骜自信的神情,也是不遑多让。
“言儿,小心一些,这紫宸殿本就在悬崖绝壁之上,下边就是万丈深渊,不小心掉下去的话,现在的你是决然没有幸存的可能的。”看到姬言歌,脚下的泥土松动,竟有细细的沙石坠落,他方才好意的出言。
姬言歌迅速的退了一步,他刚才一时间竟是被摄住了心神,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多谢师父的提醒,是言儿自己失误了”。
“你且看看这偌大的山河,站在这里俯瞰,放眼望去,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豪放之感。这是为师倾尽心力所要守护的六界,这是为师的夙愿,但凡一切能做的,我都是要竭尽心力的。”白黎辰,目光灼灼的,一反常态的说道。
“是,言儿,也要拼尽全力,还六界一个清明。魔妖之乱,我也势必清楚,断然不会让当日的惨痛再演。”姬言歌咬牙道,还有他没说,你想做到的我会替你做的。
此时的姬言歌,不过十二三岁,却是神态傲然,负手而立,站在悬崖边上,宛若全世界都只有他一个,威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也生出几分仙人脱俗的味道来。
他投入的看着远方,那么的专注,豪气满怀,似是没有注意到后年的情况,那清冷的眼眸不复,森冷又陌生,像是一条毒蛇盯着猎物,那样的很绝,冷冷的勾唇一笑,这是你的死期。
说时迟那时快,姬言歌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知名的攻击,闪烁的黑光打空了,像是致命的獠牙,声音尖锐阴冷。“你是怎样发现的,言儿不是该听师父的话吗。”
“你不是我的师父,从你牵起我的手开始,我就知道了,只是心中不免不忍,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即使是虚假的,却是甘之如始,你却亲手打破我的梦,你终究不是师父,梦总是会有醒来的一天的。”姬言歌,*裸的解开这场僵局,幻境不可能都是真实的,若是沉迷于此,只会自出灭亡。
眼前的景象慢慢开始虚幻起来,姬言歌的手慢慢的伸出来,似乎还想感受那人的温度,即使虚假,那样的温情他是不会忘记的。一块剔透的玉佩就这样缓缓地带落在他的手中,就像是那人的体温一样,冰冷的刺骨,小篆的一就嵌在上面,体现着他赢得了这个赌约。
紧紧的握在手里,不知道是他兴奋还是激动,他久久的保持一个动作,知道一双手安上了他的肩膀,才从恍惚中过来。
“姬言歌,你不错吗,真不愧师兄我如此的看重你,只是赢了你确实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给谁看的。”能如此调侃他的也就是若解了,但是不出意外的只收到了已给刀锋冷冽的白眼,真的是是一点玩笑也开不得,若解不禁绯腹。
“你有空关心我,还不如看看还在幻境之中的人吧。”
…“你个笨蛋,还不快点和我一起走,这里太过堕落,一切都是假象。”王子愿还是不忍独自离去,走向前去,硬是将莫凡拉扯走了,去他的什么软玉温香,他只知道他们还在幻境之中。
“怎么又是你,怎么每次遇上你就没有好事,你放开我。”他莫凡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来,他的事情不需要别人的过问。
“你,好心当驴肝肺。”王子愿一巴掌拍了下去,还出手特别狠,五指印出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
莫凡当然不干了,从小到大,只有他打人的份,还从来没有别人打他的经历,当下手舞足蹈的,捋起袖子,要找人干架了。
“清醒一点吧,你有没有脑子,这里是幻境,看看你身后那些面目狰狞的人,哪个是你要的美女。”王子愿抬手一指,让他亲眼看清了后面女人的真面目。
花容月貌不在,都是枯瘦如柴,面目扭曲的人,哪里还有半点人样,当场莫凡脸色苍白。“假的,你们都是假的。”当虚幻不在,真实重现,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两块玉佩再在他们的身旁。
龙飞凤舞的小篆,可以分辨一个是二,一个是三。
杀红眼睛的姬梦仙,竟然在满目鲜血之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淡淡的笑了,轻启朱唇,淡淡的说了两字,身形也在虚无中变换,带着玉佩现身在姬言歌的身旁,相视一笑,了然。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家是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不得不说还算是可以,毕竟幻境比不上之前的真实,真的都不畏惧,虚幻的自然更加不在话下,但是苍白的脸色,彷徨的神情,都在昭示着走出幻境的不易。
…深夜,月凉如水,宁静美好。
“喂,苏紫,你怎么还不睡下。”海蓝与她是宿在一起的,她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窗前有人影晃动,惊吓之际就醒来了,这才看清是苏紫,好奇的问了她。
果然没有听到回应,恐怕她是现在那个回忆之中了。幻境里是她幼年*迫的记忆,直至术法飞速增长,这才慢慢有了不会被人轻视的底气,在强硬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脆弱的心,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向旁人提起的。
在她的意识快要崩溃的时候,她突然清醒的意识到,那人的心态竟然是委曲求全的,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更加的惨烈,原来真的只是幻境,相由心生,一切皆有法,一梦亦如幻。
“你的梦幻之境是什么?”当海蓝要把头转过的时候,苏紫施施然的开口了,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
海蓝的眉宇结界了一会,才平静的开口。“我自小就是孤儿,父母只知道是早亡,还是根本不想要我这个女儿,我做过乞丐,也曾偷过东西,只要是为了生存,什么事都做过,直到一次遇到了养父,苦难的日子才到头了。”她的眼神略带着忧伤,有点蓦然无助。
“我知道最终我会得到救赎的,所以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智,父亲临终的愿意,我会亲自为他实现的。”海蓝的声音渐渐低沉,眼角闪烁着泪光,却最终没有留下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无法磨灭的伤痛,面对现实,坚强的活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曜日当空,清秋朗照,霞光万丈。
千百过去,又是多少春秋,世间沉浮,风云变幻,但是太虚长存,正气浩然于天地,常保六界安定。
太虚的掌门的职责更是任重而道远,莫说是身先士卒,即使是以一当百,也是必须的。他就是典范,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就不是万劫不复的说法,落得个千古骂名,贻笑大方。这是太虚千百年来,都是不能承受的,他们只是孤独寂寞之间的行走者。
…圆月初一,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时至今日是太虚百年一度的盛典,虽说妖魔四起,恐太平不在,但是拜入太虚的利益誓言是不能缺省的,这是他们的信条。
整个拜师仪式肃穆,庄重,使人心悦诚服。
白黎辰华服加身,月牙色的衣袍,犹如蚕丝羽衣,轻盈灵动,翩飞的墨黑发丝不同以往四散开来,冰玉色的簪子细细的挽着,流泻下来的少许碎发,顽皮的起舞。不似白衣清冷,竟有一丝暖意,衣襟袖口之处,还有幽兰点缀,清丽雅致极了。
白黎辰缓步登上高台,清脆的环佩撞击声随着他的步伐起舞,动作优雅流畅,如云舒云卷,散漫却不是庄重,淡然却不是仙家气派,这清冷的姿态,正是独一无二的瑶华尊上。
无波无喜的眸子,清清淡淡的一瞥,竟似一眼万年,站在该台之上,明明是遥不可及的距离,却是生出想要靠近的想法,那是众生平等,万事皆空,是一种渴望着的救赎。
…其余一种弟子,是整整齐齐的站在该台之下,刺目的阳光并没与改变他们仰望的弧度,那样的告诉或许终其一生也不是他们所能够达到的,能够瞻仰的这样的绝世风华,该是此生无憾了。
和他们有同样想法的,姬言歌也在同列,或许他不在需要仰视他,或许只有他将会成为最接近他的人,或许他会成为人人羡慕的人,只以为终其一生,他将会是陪伴着他左右的人。
白黎辰施施然的转身面向了一众弟子,淡淡的开口:“你们即使通过试炼,成为我太虚门人。但是修仙之路,前途坎坷,没有毅力决心的人不如就此放弃,妄想一步登天的人,还不如回去,如今六界不定,你们自己把握方向,是去是留。”
姬言歌头一个表态,意志坚定“六界长存,姬言歌便是心意不改。”
下面的附和之声颇多,白黎辰了然于心,朗声道:“白黎辰,太虚十六届掌门,在这里焚香参拜,现下是招收门徒,此间是非常时期,破例提早招收,以便抵御魔门入侵。”
白黎辰手持三柱清香,焚香祷告,神情难得的肃穆。却在起身之际对上一双狂热凌乱的眼睛神,他认识那样的眼神,是姬言歌,微微一笑,原来他是没有忘记这个赌约。这个孩子总算是坐不定了,他还以为他能够忍道何时不说呢,经历再多也不过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罢了,他的心似乎是柔软多了。
“你们皆是我太虚子弟,要以匡扶六界,安定天下为己任,你姬言歌,上前来一步。”白黎辰亲自指名道姓,要言歌前来,导致一众的目光左右顾盼,在寻找着那个人,只有知道内情的人,目光转向了缩在一边,神情却是桀骜不驯的人。
十一二岁,布衣青山,虽然衣着朴素但是掩盖不老他的锋芒,似是出鞘的剑,锋芒四射,在刺伤别人的同时也会伤到自己。却在下一瞬间,缓步上前,丝毫不逗留。
“你是本次比试的优胜者,按照惯例你是可以提出一个要求的,只要本派能力所及,不违背世间道义,自是会应予的。”白黎辰的赌约是与他私下里进行的,决计不能够拿出来作为一个说法,但是却有另一种方法能够达成姬言歌的心愿。
“言歌,想拜您为师。”姬言歌说罢,狠狠地磕了一个响头,头直直的抵住地面,虔诚的奉上自己的心。
但是下面一片哗然,原因很简单,谁人不知道,瑶华尊上白黎辰冷清冷心,座下从来没有弟子,世人当时因为他没有传承弟子一事,都是感到分外的可惜,至今都是仙门一憾事。如此才有姬言歌所说的话,才是轰动了下面的弟子,连两位尊者都是面有不善,天知道他们之前有多么希望,白黎辰后继有人,但是决计不会希望是姬言歌的。
不只是两位尊上面上不善,但凡下面的弟子也是心有不甘,怨念丛生,他们都是知道瑶华尊上从来不受徒弟,即使心里萌生过拜师的念头,后来也是硬生生的被扼杀了,他们有自知之明的,不会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而在哪里犯傻。
天知道在那一刹那,他们有多希望磕头的人是自己,多么希望自己有勇气说那句话,谁人不知瑶华那是高高在上,只可仰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