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得罗菲出来后,玉龙同罗菲在很多地方很是合的来。时而王氏虽有嫉妒之心,但细细想来,很多地方终是不能满足丈夫的心。又因自己多年不能生育。心头便也有了有意促成这段好事的盼头。半年以后,玉龙同王菲成了婚。三人便来到泉州齐云山,老君岩旁,修了几间草屋放弃了行侠浪迹天涯之想。过起了安稳日子。
这年后不久,罗菲便产下一子,起名便做马邦明。随是皆大欢喜,三个月后,罗伊患了同自己一样的热冷冰。便离开人世,又半年后马玉龙也患得同样的病,离开人世,人聚凡事成悲,在王氏心里烙下深深伤疤。好在王氏没早早患上热冷冰,才有幸将马邦明抚养了整整十八年,终将马邦明抚养成人。就在这三月前却突然患了此病。而今马邦明已经长大成人,面对九泉之下。自己对马玉龙和罗菲也无愧对。
罗伊跟马邦明细细听着王氏将这故事道完,心头听来顿是伤感不已。明白王氏能走到今日又是何等幸苦。
屋内静悄悄的
,马邦明不再说话,那是因为王氏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罗伊也不再说话那是因为自己二妹在十八年前便已经离开人世,而自己还在努力找寻。
王氏叹了口气,打破三人的寂静。马邦明抬头看向王氏。罗伊抬头也看向王氏。
王氏思虑了半天,没有多问其别的什么事来,只道一句:“邦明,以后还能继续叫我娘吗?”
邦明一愣,沉默半晌。对王氏问道:“一直不告诉我爹的一些事情,是不是因为觉得爹愧对了你。”
王氏摇摇头没吭出一句话来。心里算是默然承认。恍惚间,心头传来一阵激烈的疼痛,脸上之色难看之极。马邦明不知所措,忙让王氏躺倒在被窝。王氏一个喷嚏,嘴里顿时喷出血来。马邦明一呆,心里责怪自己对王氏问起了不该说的话来。双眼直直盯着罗伊。
罗伊拉起王氏右手急忙把起脉来。脸上浮现失望之意,对马邦明摇头,自己已是无能为力。
王氏哽咽着,呵呵笑了起来,嘴里嗔道:”玉龙,马上我也来了,十八年来,知道我熬得有多幸苦。说着脸上激动不已。
邦明看着罗伊无奈的表情,眼角凝了好多泪水,模糊了自己双眼。顺手拿起王氏开始发凉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双眼紧紧凝视王氏,道:“娘,你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
王氏摇头一笑,抚摸着邦明长长的黑发,眼里也是凝满泪珠,说起话来带有哽咽:“邦明......娘再问你一句。你在城内每日来回走动,有听到辱骂母亲的人吗?”
王氏知道,自己一生将尽,最为伤心的便是十二年前做起了女飞贼,愧对那些藏有万贯钱财的奸商。所谓奸商也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在苦苦努力,自己随便造成别人的损失,自然在众百姓眼里跟那些奸商又有什么差别,现在想是弥补,老天再也不能给自己机会。想到这里王氏心头不觉更是几丝苦涩之味。
帮民摇头,对王氏说话语速加快了几分:“没有,孩儿没听到有人辱骂母亲。”
王氏双眼无光,表情中又显出几分惊奇,憨憨一笑:“世人难道已经把我忘了。”
罗伊扫视王氏脸庞,表情显得也是格外难堪。他依然想着自己妹妹,找妹妹的希望一下落空,拿起手中玉环,陷入无止境的无奈与痛苦之中。
邦明摇头,眼神黯然,直直盯着王氏。心里默祷“世人依然还记得有你。老天发发慈悲,在这世上我唯一的的亲人,求你不要让她就这样突然离开自己好不好。”
王氏嘴角微露一笑,像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也无挂念,脸上显得又是那般安详,又对邦明道:“孩子,我的孩子,娘一生从未生育,年少之时苦于练武,一心想做人人称赞的女豪侠。但对你却付出了无尽的心思将你培养成人,你能憨厚老实,也是为娘的高兴,娘知道在这老君岩是留不住你的,等娘走后,放一把火,一了全了,免得日后对这里有所挂念。”
邦明一霎惊呆,脸上多是不情愿。他不想这么做,他更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就这样鹤驾云天。
王氏脸色又和祥几分,对邦明继续道:“要是心里不憎恨娘,娘将你身世隐瞒了这十八年。娘只希望你,在每期上坟时也带上娘的一炷香。让娘在九泉下心里也有个安慰。以后,你放心到江湖世界闯荡去吧。”王氏话刚说完,伴着自己长长的叹气声,那声音像是来自黑洞深处,悠远而深沉,牵挂而懊悔。双眼缓缓闭了起来。右手垂下床边。
邦明心急,忙对王氏连连喊娘,再也叫不醒来。目光呆滞许多。心里又是多么暗痛,十八年来,今日自己终是懂得疼爱一个人的心境居然是这般苦涩寥寂。十八年来,王氏也是在每个夜晚这般思念父亲十八年。多大的心力。养育自己十八年,又得到什么。邦明心里愤慨至极,懊恼至极。
罗伊看着邦明一下陷入无际幻思之内,对王氏在心里也是赞叹不已,尊敬万分。右手拍了拍邦明肩膀,挥起的手臂又是那般沉重许多。帮民不再回头去看罗伊,罗伊能救母亲的幻想顿然破灭。邦明声音微弱许多:“你不是说能救我母亲吗?你真实目的是寻找你失散的妹妹而已。怨我母亲不是你妹妹,你就不出手不相救是不是。”对罗伊指责道。
罗伊一个劲的摇头,邦明已经无心转头,再看罗伊脸上无奈至极的那番样子。
罗伊不答语,罗伊一脸背受指责的难堪模样。
在这半晌时间内,两人没在话语。邦明不说话,因为母亲离开了人世,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疼爱自己的亲人。罗伊不说话,因为发现王氏已经离开人世,有失自己为医者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