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煞白,一道白光划过天际。那处聚集着几丝云片,显得那般无虑无脑像极老君悟的道法,身骑青牛,路经大散关,而作五千字长文《道德经》潇洒得意。远处山峰隐隐可见山的轮廓。泉州城上,传来最后的打更声,烟雾迷绕,隐约间传来街头男女说话的声音,器物碰撞的声音,这声音越伴越浓,死寂一夜的泉州城渐渐喧嚣起来。
清艳老早便已经睡不下去,探头看到罗伊房间灯光亮起,也便来到罗伊房里。邦明此刻睡的很是香甜。
罗伊动笔刚写完一份推荐信。封住信封,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惋惜般叹了口气道:“五妹,昨晚睡的可好?”
清艳心口一怔,已经猜出昨晚的事已经被罗伊知晓。清艳看着罗伊轻笑了几声道:“还好,大哥休息的还行吧。”清艳见罗伊神情有点反常,更是证明昨晚的事肯定被知道了。清艳嘿嘿一笑,道:“大哥都已经知道了!”
罗伊摇头,叹道:“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满得了你大哥,蜀山弟子冒然下山,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清艳一怔,看着罗伊桌上的那封信道:“大哥,这信是?”
罗伊看向信,缓口道:“这是给邦明的。昨晚,邦明定是累坏了吧,让邦明拿着这份信到扬州‘仓羁山庄’去吧,当今男儿若是没有半点武功,如何能行走的了江湖。我们商队走过江南苏杭两州最后这遭,也是我们回家再不出来时刻了。你也同我们走吧!”
清艳恍如一个晴天霹雳,道:“大哥,邦明他……大哥我们再也不能来这块大地了吗?”
罗伊叹息道:“行走中原大地十九年,为的便是寻你二姐回去,如今人没寻到,只是得到亡讯。大哥心情沉重得很,已经将邦明当作我们兄妹五人之中的一个来关爱。”
清艳道:“大哥,为什么不让邦明也同我们一起回去,他可是二姐的亲骨肉。”
罗伊摇摇头道:“邦明江湖心起,冒然带他回去,微怕是抹杀了他一片雄心壮志,倒也罢了。放荡他在江湖上闯荡十年八年,到时候我再派人接回去。”
清艳嘿嘿一笑,拿起罗伊手里的信,道:“大哥,让我陪着邦明好不好,最起码我也能照顾的了他,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让人很担心。”
罗伊又叹了口气,道:“也罢,料你来到中原,暂且不会有想回家的念头,那就留你在中原挫挫少年锐气。”
清艳一喜,有点不敢相信,道:“真的!”
罗伊道:“不这样,让大哥带你回家乡吗。”
清艳挥了挥手,道:“不!不。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罗伊脸色好似充满疑惑,望向清艳道:“让大哥再好好看看你的脸。”说着右手轻轻抚摸着清艳的脸。
清艳心头的恍然如炸开的喷泉一般,双手搂在罗伊怀里。
罗伊等人在邦明还熟睡中,牵起骆驼商队,便向着杭州的方向走去。
送走罗伊后,清艳独自到自己房间,手端一杯清茶,看着罗伊写的推荐信,想到同邦明一起时的好多场面,暗暗嬉笑起来,好一个可怜侄子。
在清艳正陷入无尽的幻想过程中,邦明恍然推开清艳的房门,神情紧张,呆呆看着清艳无忧无虑的表情。清艳反倒吓了一跳,看着邦明这陌生眼神。邦明心间微微平静下去,脸上又显出一层羞意,道:“不小心睡熟了!”
清艳眼角扑哧一笑,道:“你还知道醒来啊!”
邦明摸着后脑上憨憨笑了起来,又道:“只剩下我们俩,他们都走了吗?”
清艳半晌才道出话:“都走了。”
邦明抬头叹了口气,后退,向门外走去。清艳呼道:“你等等!”
邦明抬眼看了过来,清艳从桌子上拿出那份信,道:“准备下,我们也出发吧?”
邦明一脸疑惑,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痴痴般看着清艳。
清艳道:“这信是大哥留给你的,大哥让我们去扬州仓羁山庄。”说着将信递向邦明手里。
邦明也不正眼看信一眼,便装了起来。眼前又愣了一下,道:“我们先去趟官府,然后一起启程去扬州。”
清艳点点头,赞同邦明。说完两人草草收拾一下,便从湘怡客栈内走了出来,向官府的方向走去。今日不知什么原因街上行人明显比昨日少了好多,不到一会时间,两人便来到了黄府。
官府门前,两大放哨的官兵肃立门旁,想进入这官府并非易事。清艳还是蛮聪明,拿出二两银子,送了看门哨兵。哨兵心喜,很快便合了清艳的的意,想尽办法将清艳邦明送进了府内。
官府之内果正非同,宽敞清静。大大小小的房子驻满整个院子,青瓷红瓦,翠柳红花,飞碟翩舞。正盛时节。鱼塘凉亭,空气朗润。来往走动的官府丫鬟,来来去去。
邦明看着诺大的庭院,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大的庭院。脸上充满好奇,赞不绝口道:“好大的院子!”
清艳嘻嘻笑道:“呆小子,这还不算啥,听大哥说那些亲王、二品、三品官员的官府比起这院子还要大呢?”
邦明冷答了一声,只见远处有不少的的郎中大夫随同一个手挎大刀的官兵走了出来,那些郎中大夫脸上自是有几丝绝望与紧张的气色。
清艳远远看着这些莫名郎中大夫,对邦明暗暗打了一个口哨,邦明半晌才反应过来,道:“这些郎中都是给黄彬少爷来探病的。”
清艳得意般,点着头道:“正是,向郎中走来的方向便是黄彬少爷所在之处。”
说完两人便向郎中走来的方向走去。两人快走到郎中身旁几处,只听其中一位郎中道:“吴大夫,少爷的病,这是老夫第一次所见,老夫也是无从下手。”
“脸色红润,血脉待泄,流畅起来不是很通顺,脉搏无循不恒定有续,时而速快,时而速慢。老夫也是束手无策。”
“要是少夫人还在,这都是举手之劳!”
“这病还正是少夫人而引起,心病还需心药医,唯下之计,也只能到静水寺向志远圣僧求情,看能不能求得让少夫人同少爷逢上一面,少夫人定能治疗。”
其余几名郎中也是暗暗点头,赞不绝口。
邦明清艳听郎中说来的话语,很是肯定,清艳猜测的准确。就在两人正喜之际。不料,带刀的护卫开口向两人喝起话来:“你等何人,怎么进来到知府府内的。”
邦明清艳心头一惊,凝重的眼神看向这带刀官兵。
清艳半晌道:“我们是黄少爷的朋友,今日得到黄少爷患了重病,特寻得治病之方,来为黄少爷而辽病。”
各个大夫马上议论了起来。官兵瞥了一眼大夫几人,对清艳道:“大胆刁民,莫要随口乱言,我家少爷常年呆在府中,何有什么江湖朋友。”
清艳脸上不以为然道:“我们有治疗少爷的奇方,如果不信我们,那就将我们赶出去好了。”清艳说着纤指一挥,指向官府门外。
官兵将刚要拔出来的大刀焕然又插进刀鞘内,气道:“你……”很是无奈一般。
一旁大夫拱手为清艳邦明求情道:“大人,还是让这两位为少爷看看病吧。”
“大人,如若姑娘说的实情,何不让他一试。”
“大人,吴大夫说的没错,还是让他探探吧。”
…..
官兵不乐意的点点头,道:“既然有几位大夫为尔等求情,我也赌上一赌,所幸相信你们一会吧。”
官兵说完便带着邦明清艳,在众大夫的陪同下来到了黄彬的房内。
陈氏正爬在黄彬床前,看着黄炳不断抽噎,黄文达坐在一旁桌子上不停的叹息,可看的他的脸色凝重十分。
官兵忙向黄文达拱了拱道:“老爷,有两个江湖蛮人,口称能治的少爷的病,属下冒然作则便带了进来。”官兵这声打破了黄文的沉思,黄文达抬头,向清艳邦明看了过来。
陈氏擦去眼角的几滴清泪,也看了过来。
黄文达眼神一惊,细细将清艳打看了个上下,这不就是那天在余东桥头顶撞自己的那位小姑娘吗。黄文达道:“是你?”
清艳嘻嘻一笑:“老爷子,记性蛮不错,居然能将本姑娘这么快就记下来。”
一旁官兵,恍然喝声道:“放肆,请姑娘自重。”
黄文达叹了口气,向官兵挥了挥手,表示让这官兵退下去。官兵向黄文达鞠了一躬,随众多大夫从房内退了出来,好似黄文达对清艳邦明很是信任一般。待众人缓缓从屋内退出来后,缓缓道:“小姑娘,你看我彬儿的这病。”
陈氏抬眼也看了过来,有点不相信清艳,对黄文达道:“老爷…..?几位大夫都束手无策,就凭这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黄文达摇摇头,对清艳道:“你过去瞧瞧吧!”
清艳来到黄彬面前,见得黄彬脸色红润,看上去明显的不有什么严重病来。转身来到黄文达桌子旁,斟了一杯茶,端到黄彬面前为黄彬灌下这杯茶,陈氏惊呆的呆若木鸡,不敢相信。
半晌过去,传来黄彬的说话声:“芙蓉……芙蓉…...。”
陈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对黄彬喊道:“彬儿,彬儿,娘在你身边。”
黄彬睁大眼睛缓缓道:“原来是娘,芙蓉她人呢?”
陈氏一愣,看着一旁的黄文达顿然再也讲不出话来。
清艳终于开口道:“黄少爷,你夫人同你不是一个种类,她已经走了,我带你夫人捎句话来,人妖殊途,自有定数。此生不能同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她愿同你来时在续的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