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妮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赶紧去外屋关了门。。
胡大妮心里一阵悸动,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测:咦,他会不会就是他装神弄鬼在村子里连连糟蹋女人呢?也许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心理变态、扭曲得很,趁着村里的男人们外出打工了,就在夜色的遮掩之下肆意胡作非为呢?
但很快,胡大妮又否定了自己,那怎么可能呢?人家可是一村之长啊,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卑鄙下流的事情来呢?
再说了,他也用不着冒那么大的风险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她,侧耳细听,是桂花的声音。
桂花答应一声,随手把盆推到了床底,来不及擦拭,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快步过去开了门。
“干嘛呢你?大白天价关着个门,鬼鬼祟祟的!”桂花站在门外,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胡大妮。
胡大妮脸上微微泛红,说:“不是被你折腾的一宿没睡好吗?这不正在补觉嘛。”
“拉倒吧你,睡觉怎么还会有水声?”
“啥水声?”
“哗啦哗啦的,不是水声是啥?”
“你浑身哪儿也不好使,就数耳朵灵,人家不就是洗了洗嘛,都好多天没洗澡了,不洗洗睡不着。”
“是不是想挨炮了?流口水了吧?”
“去你的吧,你以为都像你呀。”胡大妮边说着,边往后退后了一步,说,“你叉在外头干嘛呀?还不进屋来。”
“屋里不会有野男人吧?”
“死桂花,你以为我像你呀,整天放臊,招惹男人。你进来找吧,找不出来,看我怎么折腾你!”
桂花进了屋,随手拿个凳子坐下来,问胡大妮:“你去告诉村长了?”
胡大妮心头一紧,随回问道:“你怎么知道?”
桂花稍加沉吟,说:“他去我家了。”
“他去干嘛?”
“问情况呗。”
“问啥了?”
“还能问啥,就是问那个过程呗。”
“咋问的?”
桂花瞪她一眼,说:“你罗嗦不罗嗦呀!”
桂花把嗓子眼里的半截话又咽了回去。
“他是不是要看你的伤口了?”
桂花无语,沉下了脸。
“你给他看了?”
“没。”桂花摇了摇头。
“这个老色鬼,就想借机占你便宜。”
桂花咧一咧嘴,哭笑着说:“男人嘛,还不都一个熊样子,天生就那样德性嘛。”
胡大妮紧盯着她,逼问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他真的没动你吧?”
“看你,凶巴巴的,凶啥凶?真的没动,他想动手动脚,我就喊着肚子痛,要去找医生,捂着肚子就蹿出来了。”
“你还算聪明,别让那个死东西占了便宜就好!”
“就是占了又有什么办法?你也没有办法,都是天意呀!”桂花说得倒也平静。
“放屁!怎么就没办法?我们自己情愿行,要是强来那就不中!”胡大妮忿忿然道。
“不中又能怎咋样?”桂花说得一脸无奈。
胡大妮心里一沉,细想想,觉得桂花说得也不是全没道理,便不再说话,转身到了灶前,动手做起饭来。
“胡大妮你干嘛?”
“做饭呀,不是都没吃饭嘛。”胡大妮边忙边应着。
一会儿饭做熟了,两个人边吃边说着话,胡大妮就把话题扯到了儿子小富贵被赶回家的事情来,问桂花:“你对那个孙秀红老师熟悉不?听说她不像个正常女人一样,心理有毛病是吗?”
桂花嚼着一口馒头,呜呜啦啦地接话说:“可不是,老早就离婚了,一个人带个孩子,是挺不容易的。”
“为啥离的婚?”
“有人说是她把男人给甩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那么细?”
“她娘家是王家铺的,就那么十里八里的地,我妹妹就嫁到那个村里去了。她的那些个事,都是妹妹告诉我的,说她跟前夫是一个村的,还是打小的自由恋爱,谁想到结婚生孩子后,孙老师下了课往回走,走到半垭口时,从树林里蹿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来,一把抱住了她,当时她就被吓晕了,白白让那个歹人拖到了林子里糟蹋了。”
“那后来呢?”胡大妮急切地问。
“那个人跑了。等孙老师醒过来以后,连爬带滚地到了路上,幸好有人经过,这才把她给救了回去。一开始,男人无声无息地忍受着,也没怎么怪她,仍像从前一样一起过日子。可后来,就变样了,就出事情了。”
“出啥事情了?”
“她男人跟别的女人好上了。可能是为了孩子吧,男人一直也没提出离婚来,直到王校长调到咱们村后,倒是孙老师主动提出了离婚,就那么散了伙。”
胡大妮不再说话,埋头吃着饭,心思却乱了——想得最多的还是儿子小富贵的未来,在村小学这样的教育环境下甭说成才了,就连基本的健康成长都成问题,还有这样一群稀奇古怪的老师,不跟着学坏就算是烧高香了。
桂花一整天都待在青豆家,两个女人不再像从前那样热热乎乎无话不说,闷闷不乐的,像是各自怀揣着心事,大多数时间都是直勾勾紧盯着电视,偶尔蹦出个一句半句的话来,那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闲扯。
到了晚上,小富贵吃过饭后,便借机住到二奶奶家看电视去了。两个女人又倚在床头上看起了电视,显得无精打采的,蔫蔫的。看了一会儿,桂花伸一伸懒腰,打一个哈欠,说声累了,咱睡吧。
胡大妮就起身关了电视,两个人各扯一床被子,并排躺下,熄灯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突然听到窗子上有笃笃的敲击声。
一开始胡大妮以为是做梦,侧耳细听,却很真切,就一骨碌爬了起来,扭头望向窗口,见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清晰地印在窗玻璃上。
“谁啊?”胡大妮禁不住失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