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回家的次数要少些,现在机械厂逐渐走向正常,武毅便放下心来,想要回家看看了。
机械厂的车子现在都是马不停蹄的奔波运转,就连机械厂最高老板的武毅现在想用都轮不上。
这是给自己在创造利润,这还有啥说的!无奈,武毅只好一大早跑到县城某路口——回村的必经之路上等那交通工具——“机动农用柴油三轮车”。
咦,这不是原来的那家人的车子,武毅有些小奇怪,无它,驾驶者不是之前坐的那开车的。
不过,只要人家给拉到地方,理会他是谁家的干甚。
这驾驶者武毅自是不认识,只是牌子上写着的这条线路,便坐上车斗子里。
等了一会,又来了两人、一人手里挎着一篮子上面盖着一层布、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另一人手里提着两笼子,随即一阵味道传来,估计是鸡笼吧!应该是早起步行走路到县城卖鸡的农户,因其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他们裤腿上因长走土路扬起的灰尘是怎么也拍不掉的。
这是因为早上时会有露水,露水不光是野外草上植物上有,土路上也有;当土路上的露水打湿了尘土后,虽然人再走上、灰尘扬起的数量少多了,但只要沾到裤腿上就不易拍打掉;随着走的土路越多、裤腿上的尘土也就越多……
看其年龄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不过,农村人因为务农操劳,很多人面向衰老些,所以武毅估计的年龄也不一定就准;一男一女、看似夫妻般,打扮俱是时下常人打扮的模样,不过这恐怕也是到了县城来了,若不然其穿着应更为随意才是。
见到武毅这般坐在车里,俩人稍微一愣,似是有些奇怪于武毅如此年龄怎么会单独一人外出,只是也没有怎么理会武毅,径直坐在车斗子另一侧低头私语。
武毅耳朵就算是和平常人一般,距离这么近也是能听出他俩人说的是什么,何况他耳朵要比着常人灵敏些呢!俩人不过俱是说着“卖了几只鸡、赚了多少钱、下次再准备卖几只之类的,又或卖的钱攒起来准备给孩子添衣服或交学费之类的家常话。”
又稍等片刻,见再无人到来,驾驶者才摇起发动机启动。
走了一段,武毅看到这货似是无意地将一杆已褪去红颜色的小旗子插在方向把中间。
武毅还有些好笑,这货是什么意思,装饰么!就他这烂三轮车农忙时候连猪粪都装过、拉运过、还插什么旗子!臭美就说的是这种人吧。
此时已是七月份,随着车子逐渐驶离县城,路两边的庄稼俱是齐腰深,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玉米独有的青气气味,远不是小城机械厂里的那种“铸造、车、钻、或焊”等气味可比的。
不过,不知为什么,武毅也是自小就不喜欢这种青气,不知道是不是他独有异于常人的嗅觉,只感觉这味道里有些腥味,是青腥味。
而麦子及其它植物则就没有这种味道。
当然,相比较工厂里的那种气味而言,还是这种要稍好闻些。
武毅不由多深呼吸几口:嗯,现在味道还淡一些,再过上一阵等玉米都抽穗开花了、到时这种气息恐怕更甚。
扭身趴在车子栏杆上,回头看着已碾过的大路及越过田地里的成排庄稼,浑然没有注意到前方从田地里跳出两人出来……
直到三轮车子刹车,武毅才回身扭头看向前方,才看到眼前情景……
赫然出现的俩人灰布蒙面,只穿着类似于马甲的粗布坎肩,没有扣扣子,敞开着并不是很强壮的身体,甚至连肋条、俗称的排骨也外露着……
其俩人手里都是拿着就算是称之为武器的器械吧,一人手里抱着长管的那种乡下打野兔用的火药枪,另一人手里掂着一钢片子刀,估计是那种锯木头用的“带锯条”所做的吧。
这种行为就算是个小娃娃都是知道遇到劫路的了!
司机战战兢兢地下了车子,学着电影里演的那般,抱着头蹲在路边地上。
只是他下车闪到一边时,却是给俩劫路的使了个眼色;这动作自是被武毅看到了,而车上的老两口正有些害怕这眼前的突发事情之际,紧盯着拦路的俩人,却是没有看到。
武毅不禁感叹:“我草,这姿势排练过呀,要不然怎么这么熟练,下了车子、见劫路的一摆刀子,连话也不说一句就蹲到一边去了。”
武毅这小娃娃对于他们来说、自是引不起他们的兴趣,连个小包行李都没有带,身上能有多少钱!
当然,也是武毅的打扮不咋地,脚上套着拖鞋,身上穿着小坎短裤的,偶有一小兜装钱、能装多少呀!甚至都不由令人怀疑他能否掏得起路费车资所需的两块钱……
面对着刀子,老俩口哆哆嗦嗦的明显是很怕,但还是捂着肚子处,只是腰更弯了些,又将篮子放到腿弯处,护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拿着刀子的劫匪又走进了些,用着刀子砍俩口子身旁的车厢栏杆,发出难听的铿锵声……
老俩口明显是害怕,那男的抬起头说道:“俺、俺就、今……”估计是察觉到自己话音里的颤抖,平息了下情绪,缓解了少许恐惧又道:“俺、俺就今天去卖了四只鸡、换的钱还要给孩子买布料做衣服;”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男人似乎不是那么紧张了,又说道,“您俩大哥饶了放过我们这一次吧,以后我们有钱了您再来要……”
估计是眼看着同伴挥舞刀子不凑效,伸手抢夺篮子又被老两口死拽着不松手;那拿着长筒火药枪的劫匪大步来到车厢后面,和那拿着刀子的货形成对老两口的半夹击之势,随即枪口朝着老俩口头顶扣动扳机……
武毅眼见不妙,虽然从高度上来说,枪口喷射出子弹后距离老俩口还有二十多公分的垂高,但从枪口长度来说,枪口距离的最近的妇人还有七八十公分远;但若是制式武器的话打出的子弹就一颗、还有个弹道轨迹,沿着直线运动很久后才会在地球引力下逐渐显现出弧度,也就是抛物线论。
但这是火药枪呀,有点常识都是知道这玩意的子弹是钢砂,打出去是一片的,距离越是远、扩散出的范围就越是大;而这枪口距离妇人七八十公分远,高度只有二十公分的垂直距离,很容易就能打中老妇人……
并且还是正对着要害。
虽然他有威胁恐吓的意思,并不一定就是要开枪打人的,但万一呢!
已有所准备随时瞅机会要动手的武毅、虽眼见此时并不是最佳时机,但也无可奈何了,只有伸脚猛地一挑枪管,只见那枪管往上一抬,瞬间就是对着空中呈现大于八十度的角度。
与此同时,只听“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