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艘飞船缓缓停在了城楼上,旋梯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出,领头之人全身劲装,身披血红的巨大披风,一只巨大的钢爪飘飞在他的身前,钢爪之上血迹殷然,刚才那两个岗哨便是死于此爪之下。
只见此人昂首而行,竟似在自家院落中一般,行走之时,两只眼睛若鹰隼般左右顾盼,一股阴骘凶狠的气息显露无遗。
这帮人脚步虽快,却无一丝声息露出,不一刻已来到巨鲸帮的前哨居住之地,只见几处房屋之内依然亮着灯火,这里却是驻扎了一小队的人,日夜巡逻,担负整个巨鲸帮的安危。
却见那领头之人忽然停住,随即他身后众人的脚步也戛然而止,竟是一点乱象都没有。
那领头之人微微侧耳倾听,过了一会,见巨鲸帮并没有什么反应,一挥手,他手下之人便反手拔出了利刃,脚步轻快的来到房子前,嗖的一声,穿窗而入,随即便响起几声短促之极的惨叫,是巨鲸帮的人在睡梦中遭了毒手。
不到一刻,巨鲸帮的数十个前哨便死了个干干净净,那阴骘男子又一挥手,其手下数十人便往那巨鲸帮总舵杀去。
但见其手下有几个人竟是脚不沾地,轻飘飘的悬于地面之上,已能陆地腾飞了,显然已经达到金丹照人之境,而那个头领,却还要厉害的多,最低也是元婴境界。
何大吼将他的帮主府邸让给了清虚还有若云若梦居住,他自己这些日子便在前厅的客房居住,睡梦中忽然听闻一声大响,急忙擦着眼睛往外面跑。
待他跑到院子中,只见大门口写有巨鲸帮三个字的牌匾已断成了几截,有好几个帮众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上,鲜血汩汩而流,显然已是不活了。
只见一个面容阴骘身披大红披风的中年人负手立于院落当中,身后跟了几人,何大吼再往旁边一看,只见院落的围墙上也有黑衣人站立,利刃闪闪发光,竟然已将巨鲸帮包围了起来。
何大吼见情形危机,心中咯噔一下,心道,这个煞星怎么来了?虽然自己这边是吃了大亏,但形势逼人,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当下,冲那领头之人一抱拳,满脸堆笑道:“血鲨老大,您这是何苦呢?我巨鲸帮连年来颇有进贡于您,却从来不曾稍有忤逆,若是我手下之人有得罪了您老人家的,您只需写个条子来,在下自当亲手抓了给您送去,又何必劳烦您老大驾光临呢?”
那叫血鲨的阴鸷男子听了何大吼之言,仰天发出一阵沙哑之极的笑声,指着何大吼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些年你在老子血鲨帮的地盘上干那没本钱的买卖,也是颇弄了些钱财吧,嘿嘿,老子只不过将你当头猪养着呢,现下养肥了,却是要来杀了吃肉了,哈哈哈哈。”
血鲨这番话却当真是折辱人,何大吼只听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当此情景,若是还要忍辱含垢,那以后还怎么有脸做这巨鲸帮帮主?
他现在虽然刚拜了峨眉高人为师,但这血鲨帮却在这片海域创下了偌大的名头,可说久负“盛名”,尤其面前这血鲨,一只飞鲨爪也不知道撕碎了多少的江湖好手,自己师尊虽是厉害,但终究只有一个人,另外三位女伴却又娇滴滴的,又怎可能是这等江湖凶魔之对手?
何大吼两只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又握紧,又松开,连续几次之后,终于打定了主意,眼睛血红,却对着四面八方一抱拳道:“兄弟们,咱们忍辱负重,连年进贡,原盼望能换来这血鲨帮的哪怕一丝友情,现在才知道,感情人家根本就没有拿我们当人看?兄弟们,你们说, 该怎么办?”
他话音方落,便有数十个弟兄高举兵刃高喊道:“跟这帮杂碎拼了,拼了……”话音尚未落地,血鲨身前那一只巨大的爪子突然飞出,空中突然响起凄厉的呼啸声,巨鲸帮中刚才叫喊的最卖力的几人突然胸前鲜血标飞,竟是被一下抓出了心脏。
由于速度极快,因此,那几个被抓出心脏的人竟是一时未死,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爪子抓着他们的心脏倏地又回到了血鲨之手,一路鲜血淋漓,那血鲨嘎嘎而笑,只如夜枭一般,将那几个心脏一一扔入口中大嚼起来,吃的满嘴鲜血。
刚才呐喊的几十人瞬间惊如寒蝉,嘴巴仍是张着,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却见那血鲨身后忽然转出一个人来,却是文士打扮,一身白衣,长相颇为斯文,只听他高声叫道:“诸位巨鲸帮的朋友听了,这何大吼懦弱无能,诸位跟了他又岂会有什么前途,不免受人欺辱,甚至性命不保。”
顿了顿,一双眼睛寒光迸射,缓缓在巨鲸帮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每个人都觉得他看的是自己,有些胆小的不由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
那书生忽然温言道:“诸位何妨弃暗投明呢?何大吼就在你们眼前,诸位只需宰了他,那便可以将其当做投名状献给血鲨大人,则立时便可以成为血鲨帮人,那时候,在这片海域,诸位便是横着走,又有谁能奈何呢?”
他此刻侃侃而谈,言辞温和,竟是充满了说不尽的诱惑之力,有些个心志不怎么坚定的巨鲸帮众不由颇为意动,慢慢将手按到了刀把上。
何大吼见竟有人真的为其所诱,竟然真的要干弑主之事,又惊又怒,刚要说话,却听那书生突又高声喝道:“诸位还不动手,难道真要等到血鲨大人亲自出手么?那时诸位谁又能在血鲨大人手下走过一个回合?”
书生此话一出,巨鲸帮众人当中立时便有无数声嗥叫响起,却有至少一小半的人拔出兵刃直向何大吼杀去。
立时便有人将这些叛主之人截住了,两方厮杀起来,一时也分不出胜负,那书生却回到了血鲨身后,静静观看巨鲸帮人自己内讧。
那血鲨却是低低笑道,“军师倒是好手段,这样一来,倒省了我等好些手脚。”
那军师也是低低回到:“帮主大人何等尊贵的身份,和这些猪狗一般的人动手岂非污了自己的手脚,且让这些杂碎自相残杀一番,剩余几个,我等且慢慢料理之。”言毕,自觉甚是得意,低低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