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将秋铁花、夜莺、马中洪送到门前,坚持要跟着前往,被马中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拒绝,乖乖的关上门,郁闷闷的走回院中。
秋铁花也被马中洪各种理由赶回去休息,也是各种不情愿。只不过现在马中洪还要很多事情要想,一来人多不安静,思绪会比较乱;二来,真心想从夜莺嘴里套出一些话,人多这丫头总是刻意回避。
夜莺正甜甜笑笑像个没长成的苹果,笑眼弯弯倒显得几分可爱。“红中老大,我们现在要往哪走?”
“这边走吧,绕着村子走过去,看看整个村子的情况,详细量算一下村子东头情况,然后就开工,准备阴人。” 话完就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脑子却在琢磨着怎么套话。
夜莺跟在后面,仰着小脑袋看着高挑修长的身形,脸上乐的更甜。在齐国营丘年龄不过十四岁的丫头,却因为身份的关系阅人无数。不过所谓的各路英豪不外如是,真正能让她这丫头欣赏的红中老大算是第三个,其他两个是她爹,另一个是大师傅,荆轲。
“喂,今天闲话说的太多了,我们得赶出时间,阴人可是很需要技巧,而且要准备很充分地,你这丫头快走几步。”马中洪假装中生气,夜莺看的出来,甜甜笑笑,蹦蹦跳跳的跑几步跟上。
“夜莺啊,你看我这跑东跑西的,马大哥要是有事情找你帮个忙,你是不能推辞吧?”马中洪支开乌鸦、秋铁花目的就是想解决些夜莺身上的神秘,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他们都不在了,想问什么就问吧。”一双小眼睛弯弯像月牙儿,甜甜笑道。
夜莺甜甜笑笑,嘴里轻声说着却是让马中洪一愣。“这个,你爹到底是齐国什么样的人物,你是不是不该瞒我呀,还有就是我多久能见到荆轲?我想拜他为师。”
“红中老大,大师傅最近跟个叫高渐离的在一起搞乐器,两人一喝多了就高渐离击筑,大师傅唱歌,唱的那个难听哟,连我爹都烦。对了,我爹的事儿呢,最好别打听,这个说多了不太好,对你、对我、甚至都庄姜都不大好哟。”夜莺摇摇晃晃小脑袋,甜甜笑着。
想了老半天的法子都没成功,一股子兴奋劲消失殆尽,想想算了,何必为难夜莺,方便的话,该说的也都说过了,真要是没说,恐怕真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吧。
“话说你刚才明明说的山贼要去村东,现在可是往北走,马大将军,你该问的也问过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呀?” 夜莺笑的很灿烂,上到大将军、丞宰、各种门客,下到屠户、丫鬟、老妈子,年少活到一十五岁,却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与修长俊朗的男人相似,胆小怕死却又勇敢十分,不同阳光外貌装作可怜兮兮人畜无害,却又诡计多端处事决绝,接触两天,夜莺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兴趣十足。
马中洪转过身,极其认真的、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走村北真真正正的为了阴山贼,问你些话不过是好奇。山贼又不是什么好鸟,阴人自然怕反被阴,防第一手探子,乌鸦这种角色,第二手防回击找场子,第三手,继续阴这帮孙子,所以咱现在是在村上做些调查。”
马中洪皱皱眉头,脑子里活泛劲是有,不过记一大堆数字,别说笔记本,连张纸,连个笔都没有,春秋战国的日子,也忒难搞了,不容多想手指一个个数着,心里默默记着。“你走快点,我这边算着距离,一会儿该忘了。”
从村子的东头走出村子,夜莺、马中洪两个人开始朝北绕着村子外围走,从村东一路走,仔细观察倒是有诸多不同之处。
栅栏越来越矮,到正村北算下了个小坡,再往村东走去,脚下就明显微有吃力,坡度很小,每家的距离更密集。
马中洪一路上手指指指点点,嘴上喃喃念叨。“二十三、二十四……”走过一段就会让夜莺记下一两个数字,记得数字多了,夜莺笑嘻嘻的表情都凝重在脸上,一脸的不乐意,记着一堆繁琐的数字。
“前面没多远就到村东铁花家,数字记得差不多了吧,好烦哦。”夜莺喜欢舞刀弄棒,就这些繁琐数字小脑袋都要爆炸了,不耐烦的耍赖,马中洪食指“嘘”一声,继续数着,夜莺满脸不乐意,无奈只能跟在身后继续走。
马中洪表情严肃,稳稳的踏着每一步,仔细的丈量记着步子,一直走到村东秋铁花住的院子,最看准稳稳重重踏下一步,嘴里喃喃念完:“……两百二十五、两百二十六。”抬头看看脚步正踩在秋铁花门前大路,点点头。
“好了,刚让你记下的数字你现在告诉我,我先记在这里。”马中洪从路上随便找了截树枝,先把刚才嘴里念叨的数字写下,抬起头,等着夜莺说数字。
夜莺认真的数着手里的小木棍,为了记下怕忘掉,两只小手塞得满满,终于数光“第一个说的是四十七,第二个说的是三百零二,最后一个告诉夜莺的是三十二。”
马中洪弓着身子,一手拿着木根在地上画半米左右的圆圈,紧紧攥着拳头,用力在地上将数字一个个写在圈圈旁,47、302、32、130、20将五个阿拉伯数字用力记下,蹲着身子眉头略皱,脑子里各种算计。
“红中老大,你是在这里下符咒吗?你身手敏捷,难不成还会些蛮夷之族的巫术?”翠莲嘟嘟嘴不得其所问,小眉头也略略皱皱,颇为好看。
马中洪被问的一愣,啥?符咒?啥是符咒?回过神,想半天才搞明白,靠,这特么是在春秋战国,这个阿拉伯数字貌似还没搞到中国。
“嗯,呃,这个就是红中老大特别的地方啦,这些鬼画符是记录一些数据,准确无误的阴人做好完全的准备。”
夜莺嘟嘟的小嘴,瘦瘦小脸微有粉嫩,倒有几分好看。
马中洪站起身,细长的手指按在夜莺的小脑袋瓜儿上,亲昵的摩挲一下,两只小辫子调皮的来回窜动。“走吧,咱从这里回宅子,把你送回去,我还要继续在村上走走,记这些个数字看你也不是很愿意,还有不少‘符咒’等着画,不少数据需要详细的计算一下哦。”
“红中老大,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夜莺仰着小脑袋微微苦着脸。
马中洪不好多说,社会咋也进步了三千年,还比你多会点,那得多丢人,暖暖笑着。“也没啥,等你长大些就都明白了。对了,夜莺,你就别叫我老大,你叫马大哥,听上去顺口得多。”
“好呀,不过马大哥也得叫夜莺妹子,不过红中大哥蛮好听的。”夜莺小脑袋一扭,甜甜的笑容又挂在脸上。
马中洪其实想说,红中老大这个名号可是得来不易,在牌桌上奋斗十几年,交了不知多少学费才换来的至高荣誉。“对了,妹子,现在年代有麻将吗?”
“麻将?夜莺只知道有大将、上将、副将、偏将,麻将是军内的特殊称谓吗?”夜莺听马中洪总说些奇怪的词,眼中总是好学的望着,等着答复。
组织了半天语言,对于中国的国粹,不知该从何说起。“咱今天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麻将这个东西不太好解释,等哪天马大哥给你做一些,我们玩过就知道了,很好玩。”
“马大哥可别忘了要带妹子玩麻将哦,咱们走吧。”夜莺笑眯眯的蹦跳几步走在前。
马中洪看了眼左右的房屋与院落,看看脚下,计算好大致方向,算计好步子幅度,开始稳当的迈开步子,一边脑子算计着,一边嘴里念叨。
村东头地势偏高,往宅院中走算是下一个微小的斜坡,一条笔直的大路正通宅院方向。左右两边围着的小院子,栅栏偏低,院内多家养狗,家禽牲畜哼叫明显多于村东住家,根据村东的情况,马中洪心里算有了打算。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里能用的底牌实在不多。要是能把在陆军手下九排的那几个小子带上,别说搞防御,弄偷袭,早研究怎么去摸山头端老窝了。
眉头皱紧,唉,如此真是可利用之处,并不是很多,需要完善的实在太多。看来这几天得在村东这边下大功夫,不然很难完全彻底的狠狠阴山贼一把,心中有算计,继续迈着统一的步幅向南宫夫人宅院走去。
村东到老夫人宅院走完,不足半柱香功夫,一直走到南宫老夫人所在门庭,看着高且宽厚的院墙,心中映出庄姜那娇嫩欲滴的美貌模样,想着美人夜望的情节,心中一阵微漾。
马中洪背转过身,目光坚毅看向村东方向,嘴角邪笑,一手攥拳直直伸向前,心中暗暗说。
“山贼,来吧,为了庄姜,老子阴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