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随天机道人学武行功,云生的武艺功力,每日那都是日近千里。这一晃又是五年过去。细数来,这云生自上到这荡石山顶,如今已有十年的时。在这十年中,他跟随天机道人,先后研习了《弑神剑》、《擒龙拳》、《伏虎掌》、《青云诀》、《流云九剑》、《流云七掌》等绝技,如今,他已经是神功在身,堪堪进入天下武林第一人的位置。
今天,是天师道人对云生试功的日子。只要云生能过了他的这个试功环节,今日就是云生下山的日子。当然,这些事,云生是不知道的。只见师徒两个在石室前的空地上,先比试剑术,后较量拳脚,一顿交战下来,两人竟然势均力敌,互相间毫不逊色。真是个名师自能出高徒!
“哈哈,云生,短短十年之内,你的修为就已经隐隐显出胜过为师的迹象了。不错,你这孩子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期望呀!云生我徒,如今天下大乱,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虽然师门禁令,说我们弟子,绝不的卷入帝王征战之事,但师门同时亦有门规,凡是我们弟子,皆是要以铲奸除恶为己任。云生,现在你已经神功大成,该是你下山,为百姓出头除恶的日子了!”看到云生竟然在自己手下游斗有余,而隐隐显出胜于自己的迹象,天师道人知道该是他下山行道的时候了。说完,他转手进到石室中,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包袱和一把古剑。
“师傅,您这是要赶徒儿走吗?”云生见到天师道人连自己的行礼都准备好了,不禁跪地哭道。
“傻孩子,难道你忘了,你十年前上山的目的了吗?这十年,你我师徒朝夕相处,其实为师有哪里舍得你下山呢!但是,冥冥中早已经有了定数。竟然上天安排你可以走到这个从无人可至的地方,拜我天机道人为师,得我天机道人全部衣钵,我们师徒就总有分手的一天。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有你的道路要走,你是个不可多得的英才,不可以在这深山绝岭只见埋没了一生,埋没了你一身的奇才。所以,你要下山,要去报仇,要去为生民做一些好事。孩子,记住,下山之后,不要轻易向别人说出为师的名号,还要戒杀戒妄,切不可持技凌人,滥杀无辜!世上有许多事情,不是我们眼睛所看到的那样,所以,此次下山,切记冷静处事,真诚待人!”说着,天机道人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皮衣,道:“这是你上次去挖回来的天火仙蟒蛇皮,这种蛇皮,可抵刀剑利刃,飞针银镖,皆不能将其穿透。江湖路险,人心狡诈。孩子,你将这件仙蟒皮衣贴身穿上,以防万一!”
云生知道自己不可能拗得过自己的师傅,只好将仙蟒皮衣接过贴身穿上。
“这是青冥宝剑,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绝世好剑,现在为师将它送给你,愿这把宝剑可以助你在未来的江湖生涯中为百姓做一些好事!包袱中有些碎银,足够你在外边花销好一段时间。那之后,你就要为自己的生计而努力了!切不可偷盗,知道了吗?”天机道人像一个慈父一般叮嘱云生。
“师傅,徒儿全几下了!徒儿不在,师傅好照顾好自己,外边的事情一完,徒儿就回来看望师傅!”云生看着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止不住悲伤起来。
“好孩子,为师得你这么一个徒弟,心愿已了。自此以后,就要闭关修炼了。为师等你回来的那一天!”天机道人说着,神色不亦带着悲戚之色。
“师傅,徒儿走了!”云生将青冥宝剑放到包袱里,又将包袱背上,含泪向天机道人道别。
“去吧孩子!”说着转过身去,不忍心见到云生离去的背影。
云生见师傅转过身去,朝师傅拜别,转头腾身急急飞下山去。他去得很急很急,因为,他也不想让师傅见到他悲伤流泪的样子。
行走在十年前自己来时的路上,云生不禁心绪万千。他想起那个美丽可爱的玉飞花,那些慈爱和蔼的面孔,他们,现在在天堂的那头还好吗?云生想到这里,不禁抬头望天,自言道,爹娘,花儿,小妹,岳父岳母,雨生终于可以准备为你们报仇!就在他沉浸往事时刻,忽然身后两声清脆的鸟叫声传来。
“小灵!小云!”云生看着朝自己飞来的两只如同烈火腾焰的大鸟,叫道。这就是十年前他收养的那两只烈焰神鸟,刚才自己一时悲伤,竟然忘了这两个家伙。
小灵小云扑簌几下翅膀,一左一右落到云生肩头,亲昵地用脑袋磨蹭云生的脸。
“哈哈,差点忘记了你们这两个小坏蛋,走吧,我们一人二鸟,从今快剑江湖!哈哈!”走着,云生大踏步向荡石山外行去。
还是原来那个小村子,那些劫后余生的痕迹都还在。十年前的那些幸免于难的小孩子,如今都已经长大了。云生进村子里,许多人看到这个肩上站着两只漂亮大鸟的年轻人,都好奇在左探右视,但每个人都已经不认得他。因为,老的人都已经埋入黄土,而年轻的人们,大都记不起这个十年前丧妻失亲的少年了。
云生径直走到当年的兄弟小胖家门口,他看到小胖家门口有一个可爱的胖小女孩在骑一个木马玩。他突然想起,小胖先时候,也很爱整天骑着木马,驾啊驾的瞎喊半天。
云生示意两只神鸟先自己去玩,二鸟会意振翅飞开。云生这才走向前,向那小女孩问道:“小妹妹,住这里的小胖叔叔在家吗?”
“谁是小胖叔叔啊?这里是我家,我爹爹在家!”小女孩说着,下了木马,跑进屋中喊道:“爹爹,爹爹,有位陌生叔叔来咱家找一位叫小胖的叔叔!”
“我们家哪来的什么小胖叔叔啊,找错地方了吧!”正在忙碌的小胖听到女儿这么说,当下回女儿道。但是,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年不也叫小胖嘛!想到这,他赶紧步出门来。
小胖看着云生,一下子两眼发神,随即高兴着大步走向前,惊喜着搂着云生的双肩,大声道:“是雨生啊,十年了,你可总算来了啦嘛你!兄弟我可想死你啦都!”
“呵呵,我这不是也想你了,就回来看看你,顺便,给父母们上上坟!”云生道。
“哟,看你现在这打扮,敢情是学艺归来了吧!来来,快进屋!秋菊,秋菊,快出来,我兄弟雨生回来了!”小胖边将云生迎进屋内,边叫唤道。
“不瞒你说,我也是刚刚学艺得成,别师下山。正好路经这里,就赶回来看看!”云生在屋内和小胖的妻子秋菊和女儿小慧见过礼,这才坐下,笑着对小胖道。
“那雨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小胖问。
“我奉师命下山,去办些事情。今后嘛,走一步算一步了!”雨生。
二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十年前那些盗匪的事,云生也从小胖口中得知了那群盗匪就是霸王山上的山匪。将事情问清楚之后,雨生才告辞了小胖,去给父母上坟。临出门时,雨生将师傅为自己准备的一些碎银给了小胖,小胖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这些十年前遭受了盗匪洗劫的平民们,还是坚强的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原本一个冷清的村子,现在也渐渐恢复了十年前的热闹。这就是百姓吧,不够自己遇到多大的灾难,总会在灾难之后,坚强过着自己的生活。就像落到土里的种子,大火过后,春风以来,便又是一派生机。除了坚强活着,他们没有第二种选择。
十几个坟头竖立在云生面前,他点香燃蜡,拜身叩首,眼中泪花盈眶。
“爹,娘,小妹,岳父岳母,花儿,雨生回来看你们来了!你们放心,用不了多久,雨生一定活亲手为你们报仇雪恨,以蔚你们在天之灵!”
离开的时候,云生一双妙目死死盯着自己爱妻的矮矮坟墓,久久之后,才毅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