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佳晨生了一个女儿,黄飞逸在跟梅雪晴通说这事时,陈浩然也正在给张夕歆打电话:“夕夕,佳佳生了一个女儿,很漂亮,跟晨晨小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
张夕歆淡淡地说:“恭喜你又做父亲了。”
陈浩然担忧说道:“佳佳已经是生命的极限了,她想见见你。夕夕,你回来见见佳佳吧?”
张夕歆冷淡说道:“她有你陪在身边,足够了。我就不过去为你们添不愉快了。”
陈浩然想到钱佳晨在进手术室前,她苍白的脸满是忏悔,她在他耳边低语道:“若是生个男孩就叫陈一过,若是生个女儿就叫陈一新。他们的名字都取自改过自新......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该抢夕夕姐的丈夫......”
陈浩然低声哭道:“夕夕,佳佳真的不行了。她自从生下孩子,好像就等死了,她自己没有求生的欲望,医生说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张夕歆冷酷无情地说道:“和我有关吗?我是你前妻,我没有义务再伺候你现在的妻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我挂了。”
陈浩然哀求道:“夕夕,佳佳在临去前就是想再见你一面,你难道连这个愿望还不愿意给她吗?这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张夕歆道:“对不起,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大事,我做不到。”
陈浩然声色凄绝地说道:“夕夕,佳佳大半的时间都陷入昏迷,可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来了吗?她一直在等你。”
张夕歆道:“那就请你转告她,我不会来了。”
陈浩然愠怒道:“你真狠心!你怎么变成铁石心肠的女人了?”
张夕歆冷笑道:“呵呵,这也是拜你所赐!直说吧,她之所以把我叫过去,不就是想把她女儿托付给我吗?我告诉你,这事免谈,我永远都不会答应。”
陈浩然怒道:“这么说来,你不打算接受我的女儿?这个孩子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她是我的亲生骨肉。”
张夕歆冷静无情地说道:“没错,她是你的亲生骨肉,可她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没有义务照顾抚养她。”
陈浩然怒气冲冲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
其实,张夕歆之所以保留原来的手机号,只是一直在等陈浩然问一件事。
可是,陈浩然一直都不曾开口问。
现在,他终于想起找自己了,可惜,他找自己也是为了钱佳晨及他们的女儿。
张夕歆果断关掉手机,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打开手机了。
半个小时后,陈浩然震天的怒吼声几乎要震破张夕歆的耳膜:“张夕歆,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把房子买了!你想着干嘛,想着卷款逃跑?你说你现在在那儿,我找你算账去!”
张夕歆冷笑道:“好呀,我等着你!我现在带着儿子在我妈这儿。那个地方是伤心地,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回去了。我现在对你发誓,在我有生之年,我不再踏进那个地方一步。陈浩然你说,我留着那个房子还有用吗?”
“你,你......”陈浩然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但想到他现在知道她在哪里,他现在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并没有逃避自己,她逃避的只是自己这边的情事,这也无可厚非。
陈浩然声势软了下来,在他的乞求得到明确的拒绝后,他退而求其次。他提出:“夕夕,等所有的事都过去了,我去妈妈那里看望你如何?”
张夕歆道:“好呀,儿子说他想你了,他昨天还说他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陈浩然小心谨慎地说道:“夕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会用我后半辈子弥补你的!夕夕,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都扎根南方好不好?”
张夕歆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是以后的事。你现在一定很忙吧?你忙你的吧,等你闲下来了我们再聊。”
陈浩然大力夸赞张夕歆一番,这才关掉电话。
他一回头,却看见钱佳晨正满脸悔恨地望着自己,她单薄的身子倚在墙角上瑟瑟发抖。
陈浩然吓了一跳,赶紧过去,说:“佳佳,你怎么起来了?我抱你回病房好不好?”
钱佳晨道:“哥,你不用瞒我了,我都听见了!刚刚是夕夕姐的电话吧,她一定不愿意接受我跟女儿。”
陈浩然看着钱佳晨空洞绝望的眼睛,被吓了一跳,他本能辩解道:“你夕夕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刚才是生气她竟然不跟我说一声就把房子卖了。你夕夕姐的妈妈孤身一个人在南方,她坚持让我带着女儿到南方找她,而我在这里打拼了大半辈子,自然是故土难离。”
钱佳晨死灰一样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儿生气,问道:“真的?”
陈浩然道:“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钱佳晨趴在陈浩然的肩头,喃喃道:“那样最好,在某一地方呆久了,换个环境心情也会好起来......”
钱佳晨趴在陈浩然的肩头一动不动,陈浩然见情况不对,扶直钱佳晨的身子,却看到钱佳晨耷拉着脑袋昏迷过去了。
陈浩然惊慌地抱起钱佳晨朝病房内跑,边跑边喊:“医生,医生......”
三天后,钱佳晨去世了。按照她的遗嘱,由陈浩然亲手把她的骨灰埋在他们初次相识的小村庄的树林中。
钱佳晨不让他做记号,她说就让她默默安眠于这个地方,不被任何人打扰,包括陈浩然以及女儿。
在钱佳晨死后,律师找到陈浩然,把钱佳晨的遗嘱交道陈浩然手中。
钱佳晨的烟酒批发商行转让出去了。钱佳晨把钱财分成相等的两份,女儿一份,陈一晨一份。钱佳晨留给陈浩然的就是他们曾经的家。
陈浩然看着遗嘱,心如刀割。
他送走律师,甩一把眼泪,直奔他曾经的家——钱佳晨家。
打开门,物是人非,一切都没有变化,可分明又有变化。
卧室传来一声异响,陈浩然跑去看,见黄飞逸正在把钱佳晨的衣物整理成一堆。
黄飞逸见到陈浩然,他尴尬地笑道:“哥,佳佳让我把她的东西都清理掉,她怕你睹物思人。等我把东西都搬出去了,我会把钥匙留在桌子上。”
陈浩然想着冲动把地上的东西都放回原地,但他抑制住了。既然是佳佳让他这么做的,那他就顺从她的遗愿吧!
陈浩然说了一句:“你忙。”他转身就走。
女儿还在医院里,医生说女儿体弱,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她有月嫂和护士照顾,他不急于回医院。
上次,他是让黄飞逸去找张夕歆。当时,医生说钱佳晨随时有危险,他不想离开钱佳晨半步,所以他拜托黄飞逸接张夕歆过来。
现在,他该亲自去看看他曾经的家了。
陈浩然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看到一身落魄的陈浩然,惊异道:“你找谁?”
陈浩然道:“我找房主。”
丈夫挡在妻子身前,说:“我就是,请问你有什么事?”
陈浩然道:“我是曾经的房主,我妻子卖房子没有经过我同意,我过来再看看。”
丈夫道:“这房子已经跟你没关系。当时的房主说她离婚了,房子判给她了,她想着带着孩子回南方才卖房子的。当时,我们可是经过公证的。”
陈浩然道:“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着过来看一眼,然后就去南方找她。”
小夫妻这才松了一口气,邀请陈浩然进来。
陈浩然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临走,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小伙子,一心一意待你媳妇吧!”搞得这对小夫妻莫名其妙互看一眼,
陈浩然走到大街上,掏出手机给张夕歆打电话。张夕歆在电话的一头懒洋洋地说道:“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陈浩然颓然道:“夕夕,佳佳没了......那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佳佳说让我去找你,她还给一新,一晨留下一样的遗产。”
张夕歆道:“哦,一新是你女儿的名字吧?不错,听好听。不过,佳佳留给我儿子的遗产我替我儿子转赠给你女儿。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陈浩然忐忑说道:“女儿早产,现在还在医院观察,等女儿出院我带着女儿找你去。”
张夕歆想了想,终究心软,不忍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空奔波一场。她长叹一声,说道:“陈浩然,实话跟你说吧,我这辈子都不想见你,你也别带着你女儿过来找我,你找也找不着我。当我跟你离婚时,我就下定决心永远也不会再见你,所以我才会卖房子回到南方。对了,我把我妈这边的房子也买了,然后我带着我妈、我儿子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你找也找不到的地方。陈浩然,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也是有自尊的人,你不要以为我一直都在原地等着你,当你决定给她一个名分,和我离婚时,你我之间那点儿微薄的情分就彻底断了!可我还傻乎乎地认为你只是想着给佳佳一个名分,在你的心里还是有我一席之地的,我保留这个手机号,就是想着看你什么时候问房子的事,什么时候到我老家扑空去。可如今看来,都没有必要了,我既然无心于你,何苦再折腾你。陈浩然,这是你我之间最后一次通话了,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张夕歆说完,就直接关掉手机。
陈浩然愣在原地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拼命拨打张夕歆的电话号码,但手机里却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此时此刻,陈浩然才反省自己,原来自己对张夕歆一直忽略;原来自己想当然地认为张夕歆一直都在原地等着自己回头是多么的可笑!
这也怪自己,自从离婚后,处于对钱佳晨的愧疚,他只要有时间,就寸步不离钱佳晨左右。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回自己家看看张夕歆他们。张夕歆卖掉房子,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张夕歆再卖掉她母亲那边的房子,是张夕歆刚刚告诉他的,他愧对张夕歆!
陈浩然仰天苦笑,泪水顿时涌出,心比黄连还苦。
曾经,他暗暗自得过多少年,自己左右逢源,左拥右抱,自己爱着两个女人,又有两个女人同时爱着自己,这在一夫一妻制的现在社会,这是多么庆幸的事!
然而,也就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深爱的两个女人一个魂消香断,与世长辞,另一个却决然离开他,不留下一点儿线索容他去找她。
作孽,作孽,全是自己做的孽,所以自己就活该承受!
陈浩然泪如雨下,像疯子一样苦笑着。
路人用惊恐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他就是刚从精神病医院逃跑出来的病人,纷纷避让而走。
陈浩然捶胸顿足哈哈笑道:“我就是神经病!我就是神经病!”
张夕歆关掉手机,自是唏嘘不已。她想着痛哭一场,可偏偏哭不出来。
梅雪晴一直陪在她身边,同情地劝解道:“张姐,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哭一会儿就好受了!”
张夕歆惨然一笑:“我想着哭,可我忽然发现自己不会哭了,要不你教教我该怎么哭?”
梅雪晴神情一滞,见张夕歆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禁心中一酸,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张夕歆张开双手,有手心承接梅雪晴的眼泪。
眼泪滴答在张夕歆的手心里,手心溢满,眼泪又从手指缝中逃逸出去。
张夕歆感慨地说道:“晴晴,还有眼泪流出,这也是一种幸福!我真羡慕你会哭,会流眼泪!”
梅雪晴孩子气地用手指把自己的眼泪抹到张夕歆的眼窝处,然后哭着说道:“哭吧,哭吧,你使劲哇哇一哭,眼泪就出来了!”
张夕歆把自己手心中的眼泪全抹到自己脸上,淡淡说:“这么珍贵的眼泪,可不能浪费了!”
然后,她两眼仰望天花板,说:“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敢大声哭吗?我要是哭了,这天下还不乱套?你瞧着,就你吼吼这几嗓子,也会把他们惊动的。”张夕歆向上指着说道。
果然,不大一会儿,陈一晨在外面敲门问:“妈妈,晴晴姨姨是不是哭了?妈,我也想哭,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到爸爸了,我想爸爸......呜呜......”
陈一晨在门外低声哭泣。
张夕歆呵呵一笑埋怨道:“瞧,你把我们家小霸王惹哭了。去,你负责把小霸王哄高兴。”
梅雪晴拼命擦干眼泪,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认命地打开房门,看着老太太扶着陈一晨的肩膀,满脸疑惑地朝室内张望。
梅雪晴说:“阿姨,你想进去就进去吧,我负责把小霸王逗笑。”
老太太进去了,顺手把门关上,
梅雪晴一把抱起陈一晨,在客厅沙发坐下来,说道:“小霸王,给晴晴姨姨笑一个。”
此刻,陈一晨正通过手指缝偷看梅雪晴,嘴里还装腔作势哼哼着。
梅雪晴双手架在陈一晨的胳肢窝处,高高举起,用头顶在陈一晨的肚皮上。
陈一晨忍不住笑出声。
梅雪晴把他抱在怀中,威胁道:“小霸王,下次你再装哭,瞧我怎么收拾你!”
陈一晨翻一个白眼,更正道:“去,人家不叫小霸王,人家叫霸王龙!切,连这个都记不住,还训什么小孩!简直的笑掉大牙!”
梅雪晴被逗笑了,她问:“霸王龙,张开你的嘴让我瞧瞧,看看笑掉你的大牙了吗?”
陈一晨还真的张开嘴让梅雪晴看。
梅雪晴装模作样一颗一颗数着,然后脸色凝重地说道:“坏了,霸王龙真的笑掉一颗大牙!咿呀,这可怎么办呀?这霸王龙以后出门会被人笑话的。”
陈一晨也有样学样,小脸绷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晴晴姨姨,你也张开嘴数数,让我看看你笑掉了几颗大牙。”
梅雪晴张开嘴,陈一晨用小手抠着梅雪晴的嘴巴,嘴里念叨着:“一、二、三......哎呀,晴晴姨姨,你怎么就十颗牙了?你的牙都笑掉了。啧啧,你以后出门就是一个被人笑话的没了牙的老太太了。”为了压强震人效果,陈一晨特意加了一句:“跟姥姥一样的老太太。”
梅雪晴忍着笑,装作痛苦的样子伤心道:“哎呀,掉了这么多牙,这让我怎么出门呀?”
陈一晨腾地从梅雪晴怀中挣脱出来,神勇地使劲朝上一蹦,自豪地喊道:“我是超级霸王龙,无所不能!”然后,他屁颠屁颠再爬上梅雪晴是膝盖,带着一丝讨好、一丝自得卖弄道:“晴晴姨姨,你可以求我帮你把笑掉的牙齿再变回来。我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你就求我帮你把牙齿再变回来吧!你想想,你一出门被人当成老太太,对于晴晴姨姨这样一个美眉,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一晨摇着梅雪晴的肩膀撒娇,梅雪晴笑着点点头,陈一晨一手捂住梅雪晴的眼睛,一手扳着梅雪晴的嘴巴对着她的嘴吹了一口气,然后兴奋地说道:“好了,晴晴姨姨,牙齿全回来了,你现在有是一个漂亮的美眉了!”
梅雪晴忍俊不禁,笑着问道:“瞧你嘴里满嘴的大人话,这都是谁交给你的?”
陈一晨翻了一个白眼,鄙夷道:“电视上天天都是这些话,我想不记住都难!”
“小霸王,你越来越可爱了!”梅雪晴对着陈一晨白嫩嫩的脸蛋亲了一口。
陈一晨用手背擦刚刚被梅雪晴亲过的地方,抗议道:“晴晴姨姨,你又把口水弄到我脸上了,没羞!”他用手指在自己的小脸上一下一下划过,取笑梅雪晴。
梅雪晴愣了一下,抱着陈一晨在沙发上笑成一团。
书房内,老太太担忧地问张夕歆:“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都多长时间了,也不见陈浩然过来看看。”
张夕歆望着自己的母亲,苦笑道:“妈,你还看不出来吗?陈浩然不要我们娘俩了!我们离婚了。”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有了泪花,她长叹一声,攥着张夕歆的手,久久才蹦出一句:“孩子,这都是命!没事,有妈陪着你们娘俩!”
张夕歆望着满头白发的母亲,愧疚道:“妈,对不起,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让您为我*心。”
老太太道:“傻孩子,跟妈还客气。你的心情我理解,当年,你爸爸外面有了人,我还不是成全了他们,独自把你抚养成人。”
在张夕歆的记忆里,父亲的影子很模糊。
她小的时候问及父亲,总是被妈妈训斥一顿。等渐渐长大懂事了,她就不再问了,生怕惹妈妈不高兴。
在此情此情,张夕歆禁不住问道:“我爸后来找过你吗?”
老太太道:“找过,后来我就带着你搬家,辗转几个地方,才安定下来。从此,我们再也没有对方的消息了。夕夕,你的脾气跟妈妈一样,妈妈支持你!不过,你总该告诉妈妈你们为了什么?”
张夕歆苦笑道:“还能为了什么?为了女人呗!”
老太太长叹一声,骂道:“那个挨千刀的陈浩然,把我女儿害苦了!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张夕歆道:“你认识的,钱佳晨。”
老太太被气得两眼冒火,恨铁不成钢地怨愤道:“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女人一看就是狐媚主儿,让你把她打发走,你偏偏不听。得了,现在是她把你打发走了!陈浩然现在是不是娶了她了?”
张夕歆点点头,说道:“娶了。本来陈浩然不娶的,但她得了胃癌,又怀了他的孩子,他就娶了。他们一结婚,我就变卖家产,来到这儿了。这个地方,很早以前就是我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老太太问道:“那个女人得了胃癌?现在怎么样了?”
张夕歆道:“生了一个女儿,然后就死了。”
老太太呸了一声,解气地骂道:“活该,像这种狐媚女人就该浸猪笼!”
张夕歆一愣,旋即想到母亲也是被这样女人伤害过的女人,她心里最恨的怕是这种小三了。
老太太道:“别怕,有妈为你做主,我们再找一个男人嫁了,让晨晨管别的男人叫爸爸了,让他后悔去!”
张夕歆道:“妈,我不想找男人!”
老太太道:“难道你还想着为这种男人守身一辈子吗?”
张夕歆道:“那妈怎么不再找一个男人?”
老太太道:“那个年代,我怕你受委屈呀!”
张夕歆道:“什么年代都一样,我也怕晨晨受委屈。”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老太太丢下一句话:“缘分这东西不是强求的,缘分来了,谁也阻止不了。夕夕,我告诉你,你妈要是想着嫁人,你可别拦着。”
张夕歆被唬住了,不置信地问道:“妈,你是不是有人了?”
老太太道:“就是现在没人,我老太太也得给女儿做一个榜样,咱们女人无论多老,也得是一个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