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艳福不浅，每次送你来医院的都是美女。”
沈浪试着活动了一下躯体和四肢，除了几个部位还隐隐作痛外，基本无碍。他记得西门雪跟随救护车一路送他到医院，当时他身上没有一处不痛，死咬着牙一直坚持，直到看见了唐明……
沈浪看着窗外明晃晃的亮光，赫然已是白天。他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你给我打了麻药？”
唐明说：“现在是第二天下午，任何药物对你均无效，你是自己晕过去的。你全身上下据不完全统计一共有二十多处筋骨折断，上次的刀伤比起这次算是轻的，要是普通人早就心脏骤停了。”
沈浪咬牙切齿恨道：“狗日的，下次我一定宰了他！”
唐明劝诫道：“你不要有恃无恐，有个情况你可能还没意识到。”
“什么情况？”
唐明随手在铁盘子里拾起一把小手术刀，抓起沈浪的手，猝不及防地在他的手掌上划了一下。
“干什么！”
“别叫，注意看你的手。”
沈浪死死地盯着自己手掌上那五公分长的刀痕，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八秒钟，”唐明将一个计时器摆在沈浪面前，问道，“你以前割破手要多长时间才能完全愈合？”
沈浪很久没有因为切水果而划破手，他想了想，说：“以前没那么快，最起码也得五六分钟。”
唐明点头道：“我猜得没错。你最近接二连三地受重伤，让你的自我痊愈能力增强了。”
“那不是很好？”沈浪肆意活动着身体，他幻想着如果能伤一处就立刻好一处，下次再碰到乔西被打得半死的一定是对方。
“你是外行，你不懂，”唐明说，“生物的伤口恢复需要能量，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你认为让你快速痊愈的能量从哪来？”
“当然从我身上来！”
“没错。你昨晚的伤很重，普通人早就死在半路了，你之所以还能撑到医院，是因为你有自我痊愈的能力。可是重伤痊愈的能力让你身体能量大量流失，要不是我昨晚不断将能量液输入你血管里，你的脏器就会衰竭……点滴得像水管放水一样的快，不然你不会那么快醒过来，我都担心你的静脉承受不了那样的流速当场爆掉。”
沈浪打了个激灵，楞了一会，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自我痊愈能力越强，我的身体能量消耗得就越快？最后快到连我自己都支撑不住？”
唐明说：“从目前来看是有这样的发展趋势，假如你的能力提升没个尽头，你极有可能在壮年时期就死掉了。”
沈浪盯着唐明，说：“你这是在提醒我不要跟别人打架。”
“这是善意地提醒，”唐明说，“但是你这一辈子总不能不受伤，无论大伤小伤，都会促进你自我痊愈能力的提升，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这种能力就像一把双刃剑，既是你的优势，又是你的劣势……”
“有话不妨直说。”沈浪看出唐明在卖关子。
唐明笑道：“我在研究一种促进人体新陈代谢的生物纳米机器人，临床验证小有成效，但效果不是很好，病人体质不一样，有些人用了以后病好得是快了一些，有些病人用了毫无反应。针对你的情况，我可以把机器人的作用反着来做，看是否能延缓你能力的提升。”
“但这是治标不治本，”沈浪说，“照你的说法，总有一天我会因为这种能力让我的五脏六腑透支而死。”
“我得纠正一下你的观念，”唐明拿起一支笔虚晃着点了点，“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从来就没有治本一说。治标和治本是相对而言，人体恢复以后要是病情很快复发，就叫治标；如果健康状况能维持得久一点，就叫治本，要想一辈子没病没痛，那是不可能的。”
“行，你先研究着，成果出来了我过来做小白鼠。”沈浪对唐明的目的明白得很。
沈浪走出医院，身上衣物破烂不堪，他得立即回去，不能就这样在街上晃荡。他不知道西门雪有没有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黄蕾，要是有，那就更得回家去躲着，免得被人当成怪物。
沈浪打了电话给西门雪，告诉她自己经过治疗，已经好了许多。西门雪提出要去看他，被他拒绝了。
“昨晚没吓坏你吧？”
“怎么没有！”西门雪想起昨晚的情形差点又哭了，“你被那坏蛋从二楼推下去，骨头都得断几根！”
沈浪想西门雪一定是没见到之前跟乔西过招的场面，被从二楼踢下去之前骨头断了都不何止几根了。
“你跟别人说了昨晚的事没有？”沈浪问。
“跟阿翔说了，没敢跟爷爷说，”西门雪小小声道，“上次我连累你受重伤，这次又是我拉你出来吃饭，结果又害得你……不行，我还是得跟爷爷说，让爷爷叫人去打那个坏蛋！”
沈浪被小萝莉稚嫩的声气给逗笑，问道：“你有事怎么不先找你爸，你爷爷很忙的。”
“我爸……”西门雪声音更低了，“我小小的时候都是爷爷在管我，我爸好像跟我都不亲的。我去英国十几年，爷爷每年都去看我，我爸就跟我通通电话，没见过人。你真没事了？”
沈浪有意提了口气，才说：“好得很。其实我也没怎么伤，你看过成龙的电影没有，他经常让从高楼大厦上摔下来，落地后翻个身又立刻能跑的。”
“那是电影！”
“艺术虽然高于生活，但源于生活，”沈浪胡扯道，“我真没事，别担心了。昨晚的事你也别张扬，你爷爷很忙的，别叫他为这种小事操心……对了，你知道你爷爷有没有两个兄弟？”
“兄弟？长辈的事我不是很知道哦，”西门雪说，“你问这个干啥，要不我去问问爷爷？”
“不要！”沈浪觉得自己语气过重，咳嗽两声后，放缓了气息，敷衍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看啊，你爷爷有四个孩子，他要是有兄弟的话，他的每个兄弟又有四个孩子，他们的孩子又有孩子……那你不是有很多兄弟姐妹跟你玩了么？”
“哦,我可没听说爷爷有兄弟啊……啊？说了半天你是嫌我没人玩才粘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