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在一片暄哗中突然沉寂下来,街道两旁的商家和摆摊的小贩,惊觉到这样的异常来得太快,一股肃杀的气氛在空气里飘荡。
人流出现了一阵拥挤,很快地,街上就完全清静下来。
啉!剑拔出来,风离作了一个手势,他的人缩小了包围圈,司马容的人从暗处跳出来,他们得到的指令是捉拿两名要犯,而那个女子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只听见一片刀光剑影的厮杀声,这条道上离集市边最近,相当于是入口处,里外几十个人,从路上又奔来数十名黑衣人,这些是玉刹阁派来增援太子的,全部都风离的人交上了手。郑韬的百名赤卫在最外围,向着里边的包围圈靠近,层层封锁,黑衣人这才看见以为他们形成的包围圈其实是最小的一个,而里边的炎莫行和燕纯夕早就靠着卓越的轻功,飞纵到圈外去了。两波黑衣人心知不好,外被人算计了!他们急于逃出青锋阁杀手和赤卫们的缉拿,死伤无数,乱成一团,真是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小镇上,各家门户紧闭,路上除了打斗的几路人马,再无行商走路。本来就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更是打得天昏地乱,鲜血顺着街道一直往下淌,风离和郑韬斩杀的人最多,崔宏护着燕纯夕进了马车,外面的情形愈加激烈,直到天黑尽了,战斗才结束。玉刹阁的人死伤不下五十人,司马容的人捉了几个活的,其余近百人在硬碰中伤亡。风离和郑韬他们大胜而归。
洛其宁没有参加这次剿灭行动,他的身份很特殊,小神医救死扶伤,不是江湖中的人,另一个他还是侯爷府上的人,官家子弟。并且,燕纯夕作为朝升国圣女嫁到恒国去,又换了一个身份回到朝升国是一件天大的机密。就是这两批人马要捉他们,也是打着捉拿盗宝之人的名目来的,司马容不会笨到让几大国都知道他们的神花被圣女抢走了。
“好了。杀了这些人,我们明天就可以安全地上路了。两日后,便可回到水月山庄。”风离说。
这时,天边突然看见一个烟火升上天空,凌霁惊讶地说道:“那是魔门的信号!乐清鸿和九玄子与魔门的人交上手,魔门的人一定是报信给附近的人。”炎莫行心道不好,刚把这里清理好了,等会儿魔门的人增援到这儿,一定会发现这处战场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他们要明天再动身的话,说不好被魔门的人发现了,就不好走了。而且,黑豹在恒国并不知道他和燕纯夕离开了,要是以此发难的话,季崇离只怕有些不好办了。
“魔门在附近的人是从边城那边赶过来的吧?”炎莫行道。
“应该是的。不过,也不排除他们在外面游离的队伍。这片区域本是可以打劫的地方,魔门的人想要占领这儿有很长时间了。”风离道。
“发展他们的势力吗?”
“是的。这个无名的小镇处在龙嗥山前,又背靠朝升国边城,前面的路四通八达,要是下了血本的话,黑豹可以把这里建成他的一个分支基地。”
“所以,他们用红魇毒药来打通这里的市场,让这里的人都受控于他们的人吧?”燕纯夕忽然说道。
两人看向她,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风离先前还在疑惑魔门的人为何要在集市上大量贩卖红魇毒药,看来是有预谋的计划。乐老头子来得真是时候,等送走炎莫行和燕纯夕,他要留在这里长期与魔门的人争斗,有乐清鸿的援助,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从远处飞跃而来,速度很快。燕纯夕抬头一看,是乐清鸿和九玄子。乐清鸿已换了一身行装,淡褐色的袍子,腰间一把酒壶,脚下生风。九玄子显然是没有认出她来,就连炎莫行也没认出来。
“风公子!老夫来助你了!”乐清鸿嗓门很大。
风离笑了。刚才魔门的人肯定死在了老头子的手下,但乐清鸿一向刚正不阿,哪顾得上小人的算计,才被人放了烟火去报信,此时,乐老头子正兴致勃勃,并不在乎死在他手底的人又拉了几个同门来,他巴不得来得越多越好,这些魔门里的小喽罗,不打杀几个下来,平复不了他心头的怨气。
九玄子苦笑了一下,说道:“风兄,贫僧来迟一步,这里是怎么回事?”
风离道:“杀了几个毛贼,他们是司马容和玉刹阁的人,想阻拦炎庄主和小夕上路,在下就替他们打发了。”
九玄子又道:“魔门的人只怕过一会儿就到了,你的兄弟们最好是准备迎战!”风离点点头,吩咐下去。他的人杀意正浓,再战一场也无所谓。只是这番动静有些大了,边城那边可能也会派人过来打探,边城驻军并不妨事,最要紧的是炎莫行和燕纯夕的身份不能暴露了。李云天的大内鹰卫可是无处不在的。
“好,我们尽快把他们全歼了!”风离说完,转身又安排去了。
郑韬冲着炎莫行点了下头,也下去让手下的整理整理,若是事情有变,他们准备在晚上就起程离开小镇。
果然不出所料,魔门的人有两个小分队从路上行来,到达烟火散发之处,只见到两具尸体倒在地上,一看便知是被人杀了的同门。两支小分队的人数在三十人左右,领头的人正要安排人去追查事情的起因。不料,空中飞来一人大声说道:“兔崽子们,终于来了!让老夫开开杀戒,给你们一个颜色瞧瞧!”此人自然是等待多时的乐清鸿,他身后是风离的人,约有五十个精英,两方人马红了眼,一涌而上,拼杀起来。
顿时,洗净的街道又被染红了,血流成河。
魔门的小头目大呼“结阵而上!”但队伍刚结成一个阵形,就被乐老头子的酒水给泼散了。那酒壶里喷出来的是一道道水箭,哪怕是一小滴,也可以打穿一个黑衣人的胸脯,一个杀掉后,补上来的人来不及结阵,拳风又至,呼呼!阵型溃散而去,黑衣人再没办法结成大阵。小头目急红了眼,眼睁睁地看着乐老头子在他面前杀光了一个小队的人,身后风离手下的人又围了上来,惊觉一干人是落入了对方的陷阱,只怕杀不了那两个人,自己的小命也不保,连忙叫道“撤!”只是,这时候撤走已来不及,这几十个魔门教徒被杀的落花流水,除了一个小头目手上撒出红魇毒药逃走之外,其它的人在一盏茶的功夫下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了。
乐清鸿大声嚷道:“好痛快!”这是他出来寻找魔门最为开心的一刻,总算把心头的怨气发泄了一下。
九玄子无奈地看着他,连剑都未拔出来,就被老头子给抢了功去。不过,他师傅曾告诫道:行走江湖,不到危急生命的时候不得出手,佛门的人应以慈悲为怀,妄生杀孽可是要下油锅的。正是因为这样,肖然还真的没让佛宗分管哪一片区域,而是让他们随意行走,只要见到魔门教徒不要放过就行。乐清鸿自是为了找回面子,以及自己的护犊之心,急于找到魔门教徒出气。集市前,经过这一番杀戮,空无一人,地上满是摔碎的东西,鲜血淋淋,残肢断臂发出臭味来,方圆十里地都能闻到。风离叫来一队人清扫战场,正式接管了这个集市。
乐清鸿和九玄子约定一同上路,便跟炎莫行等人告别,燕纯夕目送着他俩离去,等炎莫行上了车,队伍也跟着起程,还有两天的路程,燕纯夕忍不住开心起来,燕小美冲着风离挥了挥手,在车帘下露出一张笑脸来,风离笑着看了他一眼,战斗的时候,燕小美一直守在他身边,帮着他把那些半死不活的人解决掉,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就像多年在一起战斗的伙伴,而燕小美个子小,黑衣人差不多都不把注意力放在了身上,出其不备的偷袭,过后再补一刀,诸如此类的事情,因此,死在他手下的人不少。
第二天到了边城,路上绿油油的田野,刮着秋天的狂风,把整队人身上残留下来的血腥味儿吹得干干净净,他们顺利地到了朝升国与越琪国的边境小城,这个小城跟鲁城和魏城约有不同。晖城不像是一个边境小城,而更像是一个多民族集居的商贸小城,比起无名小镇多了一种管束,这里从来没有人敢卖贼货,因为一旦被买主发现了,城主大人会重重地惩罚他,但这里可以私设斗兽场,无论是哪一族的人设下的斗兽场,都可以下赌注,公平又公正,无人敢耍赖。斗兽场的生意相当兴隆,买注的人各方云涌,里边的野兽种类并不普通,好些种类还是稀有品种,它们通常是越琪国的猎户从大山里捕来的,而这些猎户因族类不同,穿着打扮也很稀奇,各有千秋。谁也不管他们是哪族人,但斗兽场只要认可的野兽,便能进入赛场搏斗,赢了的高价出售,输了的斩杀后再卖给屠户。
进了晖城后,炎莫行等人并没有放松警惕,甩掉司马容的人不等于他们就安全了,木芙儿这个女人是睚眦必报的人,听说行动失败了,她必定会再派人来干扰他们的。魔门教徒被劫杀在小镇上的消息,很快也会传回教中,黑豹也会得到这边的消息,所以,几个人身后的护卫力量虽然雄厚,但都不会大意行事。燕纯夕把燕小美从凌霁的车上拖下来,说道:“小美,这里有妖兽吗?”燕小美不明白地望着她,燕纯夕莞尔一笑道:“主人想去斗兽场收几只妖兽,让它们当你的手下如何?”
燕小美猛吸口气,说道:“主人,万幽谷并不可怕,只要有小美在,谁也伤不了你。”
燕纯夕甩了一个白痴的眼光给他,说道:“灵玉空间不是什么魂都能吸吗?我想让那些妖兽帮我们开辟道路,这样就可以更快地找到花妖。”小美怔了一下,“这样也行。只是......”“你怎么不像往日一样干脆了!”燕纯夕不满地说道。燕小美挠挠头,笑道:“主人想得周到。嘿嘿!”万幽谷里,几乎跟地巫峡一样的荆棘丛生,无路可走,每次都是炎莫行手下的人帮他们开路,自然是走得顺畅,可既然他们决定了单独行动一次,捉花妖,杀傀儡药人,那么,只有一张蛇筋大网是不够的,还得有人打下手才行。胤龙倒是一个好主力,如果有几只妖兽配合它就更好了。斗兽场内的野兽中,不见得就没有妖兽。两人说好后,燕纯夕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炎莫行。
“为什么不让胤龙在万幽谷去收服妖兽呢?”炎莫行问。
“那得多花时间呀!而且,万幽谷里猛兽虽多,但智慧高的妖兽都躲在自己的窝里修行,哪里像这斗兽场内一看就明白了。”燕纯夕道。
炎莫行听了,微微一笑,用手刮了一下她的琼鼻,说道:“那我们去看看吧!”
于是,三个人叫上洛其宁,一起向着斗兽场的方向走去。凌霁和郑韬等人自是回了客栈歇息下来,他们在小镇上拼杀了气,又赶了路,需要休整一下才能恢复精神。
晖城的斗兽场是城主大人与各方来客共同摆下的擂台,场主必须交纳一定的定金让城主大人为他们作主,这是一项丰厚的收益。斗兽场建得很牢固,场子占了一个广场那么宽,是晖城最有特色的一个地方。许多野兽关在场子一侧的兽笼中,这里形成一个兽类的交易市场,有挑选野兽进场比赛的来客,也有买下野兽带走的商人和屠夫。他们踱着步子,朝着大大小小的兽笼走去。燕纯夕走在前面,一直走到了一个笼子前,听见卖兽的人正在这个笼子前大声吆喝,她好奇地问道:“这只小兽多少钱?”众人一看,是个穿绿裙的姑娘,面目娇柔,星眸含情,双手像一个老大人一般背在身后,盯着的那只小兽是果子狸,身形瘦小,浑身黑毛无杂色,双耳,眉毛和鼻子上有白毛,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十分可爱。卖兽的人道:“果子狸,这小傢伙灵气十足,不适合斗兽,但不易捕捉,本家就卖你一只五个金币吧。要是姑娘想买去斗兽的话,本家这里还有猛兽可卖。”卖家指着旁边的大笼子,里边睡着一只大黑熊,光是看体型就够吓人的了,那身皮毛更是坚韧得很,恐怕是锋利的刀剑都割不破,估计大黑熊是落在猎人的陷阱里被捉住的。关在大铁笼里,黑熊看起来精神不好。
“不!我只想要这只果子狸。”燕纯夕道。
燕纯夕刚才看见果子狸的时候,燕小美就给她递了眼色,示意她买下果子狸,因为,那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果子狸其实是一只修行三百年以上的小妖兽,真要打斗的话,旁边那只大黑熊都不是它的对手。她总觉得自己运气太好,就怕好运气有一天使完了,这刚来斗兽场就能找到一只小巧可爱的妖兽,运气就是顶天了。买卖很快就成交了,燕纯夕只花了五枚金币,便得到了小妖兽。果子狸看不出燕小美是紫貂儿化形,但它清楚地知道燕小美对它是有威慑性,就连买下自己的这个娇小的美女,也是可怕的。果子狸顺从地跟在他们后面,一双眼睛转动的更快了。
“诺,那只怎么样?”燕纯夕指着前面的一个大笼子,里面好像关着一只大猩猩,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不时地嚎叫两声,表示它的不满。大猩猩的智慧在兽类中是比较高的,修成妖兽的大猩猩相当于一只猛虎的力量。那个笼子里的大猩猩燕纯夕觉得它不止活了三百年,好像是过于雄壮了一点,应该是猩猩中的一个头领,可惜被人捉了来,失去了自由。
“主人,这只大猩猩可以买下,它是修行了六百年多的妖兽。而且身份不低,看它似乎很气愤,买下它要让它归顺我们有些难,但不妨试一下!”这时,燕小美已抢先走到了大猩猩的笼子前,燕纯夕示意小美去跟猩猩沟通一下,如果猩猩愿意为他们所用,到时候事成之后,可以放它归林。
大猩猩在笼子里左右不安地走动着,依它的道行,本来是不会这么轻易落入陷阱的,可是它后面追着一头凶猛的狮子,狮子似乎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来觅食了,死死地追了它几个山头,血红双眼里满是怒火,一只猩猩也居然敢跟它作对,想从它的手中逃脱,那是不可能的事。大猩猩施出法术来对付那头狮子,可是狮子不上当,也能跟它硬扛力气,它不得不怀疑狮子是一头比它还厉害的妖兽,但未等它弄明白真相,便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那陷阱里有铁丝,直穿入它的脚掌,挣脱不去,大猩猩身边不远处只有一只小猩猩,那是它的孩子,小猩猩不敢离得近了,只有远远地看着它被捉走。这批猎人进谷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是地巫峡中最常进来的一批猎户,共有几十个人,要不是听说峡谷中有傀儡药人在深处吸魂,这些猎户还会深入进去,抓获更多的野兽。
燕小美把燕纯夕的意思,一一地转达给了笼子里的大猩猩。大猩猩激动不已,它本打算在去往斗兽场的时候逃跑,可是,晖城离地巫峡之间的距离毕竟有很长的一段路,这路上的猎户很多,逃跑后被抓的可能性很大,要是它再被人捉了,说不定没送到兽场,就被人剐了皮。燕小美告诉它,只要帮着主人开路,过后便让它在万幽谷中安居下来,绝不会再为难它。大猩猩一听是这样的好事,脑子本来就很机灵的猩猩,立马就同意了合作。燕纯夕一见事情有了结果,便爽快地交了钱,买下了大猩猩。
果子狸见自己不到一会儿就有了新的伙伴,先前的拘禁也没有了,欢快地跟在燕纯夕等人后面,准备回到客栈去。那只大猩猩突然有些发急,燕小美忙问它还什么事情,原来,大猩猩有一个伙伴也是一起被捉到这里,不久前,它见过一次,后来不知那个伙伴被关到哪里去了,想让燕小美帮它再找找那个伙伴,要是找到了,就买下来一起带走。燕纯夕看了大猩猩一眼,说道:“你带它去找它的伙伴吧!找到之后,就买下来带走。”大猩猩在一旁听了,高兴不已,忙跟在燕小美的后面,一个个笼子地找了过去。兽场交易在一条很长的通道上,尽头处连着斗兽场的一个入口。
燕纯夕和炎莫行站在通道上等候,洛其宁蹲下身,耐心地跟那只果子狸亲切地说话,仿佛那只果子狸就是他的家人一般。燕纯夕站在他后面,看得十分惊奇。果子狸不时地点头哈腰,完全能听懂洛其宁的话,还能作出一些表态来。她想,洛其宁常常只身前往山上挖草药,特别容易被别的猛兽盯上。上次他送了紫貂儿给自己,这一次,她便把这只果子狸送给他防身也好。
想到这儿,燕纯夕道:“洛公子,不如等我们从万幽谷回来,就让这只小兽跟了你吧!有它在你身边,大家才放心。”
洛其宁正跟果子狸亲热来着,听完这话,大为宽心,又怕果子狸不肯跟随他,连忙低头问道:“小东西,你可愿跟我一起,我是一名医士,以后会经常去高山和丛林里采药。你要是跟了我的话,也有福气吃上许多灵药。”
果子狸听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修成妖仙需要大量的灵药,跟了这个小神医,白白地养着自己多好。于是,羞怯地点点头,表示很乐意跟随洛其宁。洛其宁大喜,三个人被果子狸的表态逗乐了,仿佛洛其宁捡到一个青涩的小姑娘似的。
这时,燕小美已领回了大猩猩的伙伴,并且交付了卖家的钱。几个人一看,大猩猩的伙伴原来是一只羚羊,两只尖尖的黑角,褐色皮毛,肚子下面是白毛,腿脚利索,眼光锐利,似乎能看穿人心。燕纯夕喜道,一起带回丛林去!燕小美道:“主人,羚羊也是一只修行两百年的妖兽,它愿意帮我们开路!”燕纯夕听了,自然是开心不已。总算找到了三只妖兽,还不到半天的功夫,燕小美跟在大猩猩后面,围着兽场转了一大圈,果然没有见到别的妖兽,心下只叹主人的眼光实在好,竟能从这么的野兽中看上仅有的两只妖兽,他们又运气尚佳地找到一只。三只妖兽惟恐被燕纯夕抛弃了,再无回到丛林的机会,一路上讨好着她,一行人说笑着地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