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山崖之下,却是一处浅沟,那浅沟不深,一眼便能望见这沟中全貌。
这山沟之中,一如这山中翠绿,一条清澈小溪,却是穿过浅沟,小溪两侧,却是一片青翠草地。草地之上,却是有两个人。
在这里瞧见两个人,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眼前这两位的动作,却是不那么正常了。
只是灵儿瞧了半天,也没瞧出这古怪的姿势,是练的什么功法。心中疑惑着,灵儿却是抬步上前,低声问道:“师叔祖,哥,你们这是……练的什么功法……”
只是灵儿话刚出一半,却听二人齐齐低喝一声:“别说话,赶紧趴下。”
灵儿还当是下方有什么邪物妖魔,一惊之下,急身卧下。颤声说道:“哥……到底……到底……出了何事?”
谁料眼睛虽是闭上,耳边却仍然可以听到这这一老一少的探讨声。
“臭小子,你真当你是修道高人不成?我白眉修道三百年,也不敢自称高人,你一个连内门正式弟子都算不上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显露。“
“我呸,老东西,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比我多活了三百年么?一个修了三百年道,都没羽化成仙的破烂玩意儿,你当你有多大能耐。”
“你……你这无知小辈!”白眉被他点中心事,却是勃然大怒起来。
要知道白眉这三百年的修行,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专研丹药与法宝上,对于自身的修行,却极是有限。他自然也知人之所限,不可事事完美。但在这以实力论高低的修真界中,他不免也是对此耿耿于怀。这本来就是他心中一块心病,这下被沈放点破,哪里有不怒之理。
他这一抬脚,便踹向了沈放。
沈放实在是猜不出白眉修道三百年,竟然还会用这种乡间泼皮打架的法子。哪里防备得到,更何况他整个身子都趴在山崖之前,就是想躲,也是躲不开。
这一脚,白眉并未用到灵力,但饶是如此,沈放也是被一脚踹出了山崖,一声惨叫声中,便顺着山崖那斜坡滚了下去。
白眉似乎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被旁人看到自己堂堂师叔祖,竟然会偷窥。人活脸树活皮,这要传出去,他这名声可都全要毁掉了。
“不好……”白眉低叫一声,拉起灵儿便逃。
“呸呸呸……”沈放连吐出口中的一把青草,一跃而起,心中大骂着那白眉,脸上……却显露出一丝无比“纯真”的神情来。
“呃……如果我说我是路过,你们会相信不?”
“啊!”
“你……你是沈放?”
那女子这时才发现了那沈放的面容,俏颜微惊,双眸之中,却是没有半点惊恐,顿显出无限风情。
被人认穿,实在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沈放这老脸都没地方搁了,干笑两声,心道,这做名人的滋味,也着实是不好受呀。
“你……你真是沈放?”那女子眸中那春意更深,一双艳目,在沈放身上上下打量,仿似沈放是一个正洗的白白的小处男一般。
被人看到你办这种事,还能保持如此的妩媚镇定,高人呀……
他自然不知道,如今这整个内门之中,沈放可算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谁不知道他升龙山大战道修弟子,试法大会又大展神威,出尽了风头。
见那女子毫无尴尬之情,一双艳目在自己身上打量着,好似自己是个不穿衣服的壮小伙一般。
“这个……那个……你们继续,我有事先走……”
那女子不尴尬,沈放已经觉得有些面红耳赤了,刚要转身,却听一声暴喝之声:“想走!先问问我手里的刀吧!”
暴喝声中,沈放已觉身后一道狂风劲浪袭卷而来,他闪身一躲,却是避开,扭头一看,却见适才那赤身男子已不知何时穿戴整齐,一身淡黄法衣,面带凶悍,体形悍猛,一双虎目瞪得如同沈放拐带了他家媳妇儿一般。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沈放自觉理亏,干笑两声便想逃开。
岂料那黄衣大汉大怒叫道:“好你一个沈放,竟然偷窥旁人双修,此等大恶之行,我不教训你,这凌云峰的规矩还有何用?”
“凌云峰?什么规矩?”沈放眨眨眼睛问道。
他哪里知道,在内门之中,这风月之事,虽说场面上严禁,但暗地里已成风俗,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用在太清宫中,却也是贴切。
比之外门十万弟子,内门就不过区区三千。平日里的苦修,却无法消磨这最原始的人性。这里没有俗世之间的伦理法则,自然也就少了很多束缚。所以这男女之事,比之世俗之间更是随意。
但沈放如今哪里想得了这么多,见那黄衣大汉面露凶光,虽不害怕,但也觉有些对不住人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却被自己搅扰,与情与理,确实大不应该。
都怪那个可恶的白眉!
沈放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来,说道:“沈放初来此地,确实不懂规矩,但不知者不怪,兄台何必如此动怒。你们只管继续,只当我没有来过,如何?”
“如你娘个X!”黄衣大汉又是暴喝一声,手中那把虎背大刀一横,嗡嗡之响顿响,一道凌厉锋绝的锐金之气迎面扑来。
沈放这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兄台要骂便骂,捎带上父母双亲,可就不好了。”
“我何止要骂,今天我还要杀了你!”
黄衣大汉暴怒叫着,手中那大刀已是呼出一道雄浑刀影当胸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