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心仪小跑着来到韩笑天的身前,仔细再看时,韩笑天俨然成为了一尊白色的石雕。
“笑天!笑天!”上官心仪抓着韩笑天的一只手腕,一面喊,一面推,哪里,又能推动丝毫?
抓在上官心仪手中的韩笑天的手腕,冒着石头的冷气,冰着上官心仪的心。
“笑天!笑天!你这是怎么了啊?”上官心仪哭着,就搂住了韩笑天的石身,又这样说到,“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没有我,你一定有机会脱离困境的,不是我拖累着你,你又怎么会这样?我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老天注定,不,是老天惩治,我死了,也是这里的一个孤鬼。哪怕,这里鬼怪成群,我也只能孤苦零丁。”
上官心仪说完,又轻轻地将自己的柔身轻轻地伏在韩笑天石身的胸前,微微地合了明眸,只待魂灵出窍,了此一生。
就在上官心仪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往自己搂着的石头慢慢地融化之时,隐隐约约地,就觉得石头渐渐柔软,也稍稍有了温度。
“啊!”上官心仪惊叫着往后闪身之时,却发现,韩笑天的眼睛正深情地朝她看着。
韩笑天依旧拄着利剑,矗立不动,像是在回味着什么,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你,你还是一个人吗?”上官心仪惊慌地问着,话音出口,方觉得自己的用词,有些欠妥。
韩笑天却依旧紧紧地盯着上官心仪的脸,深沉地说:“我是鬼。”
上官心仪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便往一处紧缩,瞪大了眼睛,惶恐地说:“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罢,只是,你不要吓唬我!”
笑容却渐渐地在韩笑天的脸上灿烂:“我不能让你成为孤鬼,当然,也要做鬼来陪着你了。”
上官心仪还是高高地提着一颗心,一个劲儿地摇晃着头,问:“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是人怎么样?是鬼又如何?”韩笑天又笑问着。
上官心仪紧着往后又退了两步,只摇着头,再说不出话来。
“咣当”的一声,利剑从韩笑天的手中脱落。
上官心仪的心再度往上一提,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使她晕晕旋旋,又像脚底下被什么一绊,身子一歪,就摔倒在地。
韩笑天见了,不敢再玩笑,赶忙跑了过来,抓着上官心仪的胳膊,一把,就将上官心仪扶起了身。
上官心仪眼睛里的惊恐还没有完全地散去,又挣了挣胳膊,直往后躲。
韩笑天却又正了正上官心仪的身子,郑重其事地说:“做人,我们要在一起,做鬼,我们也永远都不分离。”
“你,真的,还活着?”上官心仪小心地问。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韩笑天深情地回答。
“你不是鬼?”上官心仪仍旧带着几分的疑惑,问。
“如果,你还不是鬼的话。”韩笑天回答着,又微微地一笑。
“可,刚才……”上官心仪一面说,一面不由得又往石门的碎块儿看了看。
“刚才,”韩笑天情真意切,盯着上官心怡的眼睛,说,“我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冰冷,魂灵慢慢地出窍,就要撇下着一身皮囊,你的体温,又将我渐渐地暖了过来。现在,好像,上天又给了我第二回的生命,而我的身体里,都流淌着你的血液。”
上官心仪静静地听韩笑天说完,又过了一会儿,才缓过一些神儿来,再想想韩笑天的话,以及自己紧搂着韩笑天时的情形,两腮如碳在燃烧着一般,怕被韩笑天看到自己的羞涩,赶紧,就垂下了头。
“你知道吗?你叫我笑天的时候,我的心直幸福地颤抖。”韩笑天还是看着上官心怡的脸,更显得忘情。
上官心怡躲躲闪闪地摇着头,好像,自己都不记得自己那样叫过面前的男人。
“我也只叫你心仪,可以吗?”韩笑天又这样地问着,一颗心更“扑通扑通”地乱跳。
上官心怡只把头垂得更低,心跳却和着韩笑天心跳的旋律。
“心仪。”韩笑天这样叫了一声,顿时,也觉得自己的面前被什么强烈地炙烤着一般,情不自禁地,就将自己的嘴唇向上官心仪通红的脸颊靠拢。
上官心仪只觉得软软的,烫烫的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颊一触,浑身就涌过了一股气流一般,瞬间就瘫软。
韩笑天让上官心仪瘫软的身体倒入了自己的怀抱,轻抚着上官心仪的肌肤,渐渐由上官心仪的脸颊吻到了棉唇。
上官心仪还想着要抗拒,魂灵却都飘荡了一般,身子更柔顺地往韩笑天的怀中深陷。
韩笑天深深地吻着上官心仪,一双手贪婪地感受着上官心仪肌肤的柔软,又坚硬,又柔软……
上官心仪的丝绦不知什么时候,更不知是被哪一只手又给轻轻地解开,裙衫随之松脱,露出更多的肌肤。
光滑而白腻的肌肤,这个时候,却给了韩笑天更多的美感,韩笑天只用手心来回地抚摸着,深觉不够,又不敢稍微地加大力度。
上官心仪的身体里面,越来越满地膨胀着,要胀破了肌肤一样,只想着得到抚摸着自己的一双手的护佑,而又同时感觉,这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只是若即若离。
韩笑天将自己的唇慢慢地与上官心仪的唇脱开,和上官心仪的眼睛注视着,轻轻地又揽着上官心仪棉腰,使上官心仪慢慢地平躺下身体。
上官心仪的魂灵在身体又触及到冰冷的地面的之后,忽然苏醒,一点恐惧,又在明眸中闪现。
韩笑天尽管也觉察出了上官心仪这一微小的眼神上的变化,还是,将自己的身体慢慢地伏在上官心仪的身上。
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使上官心仪的整个儿身体又微微地一颤,稍稍又平静之后,慌忙就说:“先不要这样,可以吗?”
韩笑天听上官心仪这样一说,就觉得自己亵渎了什么一般,愧疚之情,重又涌上心头,往起探了探身子,就歉意地说到:“对不起,我又没有控制住自己。”
上官心仪的眼睛里掠过了稍许的哀怨之后,忽然又摇了摇头,问韩笑天:“你真的喜欢我吗?”
韩笑天听上官心仪如此一问,不禁,就要倾诉肺腑,不料,一只手又触及上官心仪上乘布料裁成的裙衫,面色一沉,有如土色,只懊丧地点了点头。
上官心仪好像没有觉察出什么,又问:“你会娶我吗?”
韩笑天听了,只瞪着眼睛看着上官心仪,想摇一摇头或点一点头,都不能。
“我如果要嫁给你的话,你会娶我吗?”上官心仪更直接地问着。
韩笑天注视了上官心仪半天,终于,郑重其事地点了一下头。
上官心仪带着憧憬,甜美地说:“我们出了这里,找一个没有欺瞒,没有等级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地方,永远永远地在一起,好吗?”
韩笑天又冲着上官心仪点了点头,身体里忽然就涌出一股强大的能量一般,搂着上官心仪的腰肢,翻身,就坐了起来。
上官心仪只觉得眼前一晃,世间一切的不如意都随之而不复存在,只把头又轻轻地伏在韩笑天的肩头,闭着眼睛,幸福着身心。
韩笑天的内心还在激荡着,又侧过脸来吻了吻上官心仪的额头,一只手,轻轻地又抚摸着上官心仪的青丝。
“乱了吧?”上官心仪轻轻地问着。
“什么?”韩笑天不解地反问。
上官心仪又把头更深地往韩笑天的肩上靠了靠,仍旧,梦呓一般,说:“头发。”
韩笑天微微地一笑,说:“我帮着你梳一梳吧。”
“你会给女孩子梳头?”上官心仪问着,仰起脸,冲着韩笑天,瞪了眼睛。
韩笑天赶紧摇了摇头,否认着:“就是,看别人梳过。”
“谁?”上官心仪追问着,已经流露出了几分的醋意。
韩笑天看着上官心仪认真的样子,笑着回答:“我奶奶,怎么了?”
上官心仪又瞪了一会儿眼睛,再把头又靠回韩笑天的肩膀,轻轻地又问:“你奶奶,还好吗?”
韩笑天却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上官心仪又仰起脸,关切地问。
又过了一会儿,韩笑天才又问上官心仪:“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奶奶的那句话吗?”
上官心仪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那是奶奶离世前,和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韩笑天说着,心情更沉重了起来。
上官心仪低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又把头靠了回去。
韩笑天又轻轻地抚摸了一会儿上官心仪的青丝,见上官心仪也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强打了精神,笑着说:“我来帮你梳头吧!”
上官心仪痛快地点了点头,就在韩笑天的怀里,坐直了身子。
韩笑天轻轻地先把上官心仪的青丝解开,然后,拿着手指,小心翼翼地就梳了起来。
上官心仪的每一根发丝都牵动着每一根神经一样,感受到了韩笑天的小心,暗暗地也喜悦着,嘴上却假意嗔怪:“你这样,是要梳到什么时候呢?”
“只梳了这一辈子,才好。”韩笑天说着,梳得更轻。
上官心仪的心,沐浴着春风一般。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韩笑天终于说出了一声“好了。”
“什么好了?”上官心仪完全已经忘记了韩笑天在做着什么。
韩笑天摇了摇头,笑着问:“难道,还真的就要这么梳一辈子吗?”
上官心仪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地笑着,又问回韩笑天:“一辈子,你肯吗?”
韩笑天一把又将上官心仪从身后搂在了怀里,一面闻着上官心仪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香气,一面痴醉地说:“怎么不肯。”
上官心仪又微微地一笑,说:“也没个镜子,也不知道被你梳成了什么样了?”
“你看着我!”韩笑天紧接着说到。
“什么?”上官心仪问着,朝韩笑天扭回了头。
韩笑天也把脸朝上官心仪凑了凑,说:“看着我的眼睛。”
上官心仪听了,果真就朝韩笑天的眼睛一看,只见,韩笑天乌黑而又明亮的瞳孔当中,自己异常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