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在韩笑天的逼视之下,胆胆怯怯地,到底,领着韩笑天一行人来到了吕友来囚禁女孩子的地方。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依然是一道紫黑色的石门。
“这果然是那个老不死的关押女孩子的地方吗?”韩笑天看了看石门,又冷冷地问着“芸儿”。
“芸儿”只拿眼角偷偷地看了一眼韩笑天,见韩笑天目光和质问之声一样地冰冷,往后又缩了缩身,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一声。
韩笑天仍然是将信将疑,把声音又往低里压了一些,鬼魅一般:“你胆敢再欺骗我们,我这就让你和你的姐姐团聚。”
“芸儿”听了,“啊啊”地一阵狂叫之后,连连地说:“不敢了,不敢了!”
韩笑天冲着“芸儿”点了点头,一颗心却依然放不下,又吓着“芸儿”,说:“你发个毒誓给我听!”
“我发誓!我发誓!”“芸儿”一面喊着,一面就往一旁跑,“我如果再说了谎,下辈子托生一只癞蛤蟆!”
几名军士听了,憋不住地笑起来。
“芸儿”也“呵呵”地笑着,歪着头说:“只要不被臭男人给欺负了,做癞蛤蟆也好,做癞蛤蟆也好!”
“你!”韩笑天见“芸儿”如此,心中再度没了底儿,指着“芸儿”就说,“你只发誓,欺骗了我们,你就要坠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翻身!”
“地狱?”“芸儿”咬着指头,皱起了眉头,“地狱是什么?好玩儿吗?”
“地狱之中,有无数的鬼掐你的身子,吸你的血。就像这样!”韩笑天说着,翻着白眼儿,两只手做出鹰爪状,蹦蹦跳跳地,向着“芸儿”就抓了过来。
“芸儿”“嗷嗷”地叫着,绕着圈儿地跑。
韩笑天紧追不放,嗓子里还“呼噜呼噜”地发出瘆人的叫声。
“芸儿”本就对韩笑天有几分畏惧,绕着一地的人,躲躲闪闪地跑。
上官弘毅先不耐烦起来,没好气地,冲着韩笑天就说:“她一个傻姑娘,你和她较什么劲?”
“不这样,又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诳我们。”韩笑天认真地说着,还一个劲儿地追赶“芸儿”。
上官心怡怕“芸儿”被伤着,上前拦住韩笑天,笑着说:“我看,芸儿这一回不会再骗我们了。你就别再吓她了。”
“芸儿”见上官心怡为自己求情,躲在上官心怡的身后,连连地说:“我不骗你们,我不骗你们!”
韩笑天只为万无一失,冲着“芸儿”,仍旧厉声地说:“你像我与你说的那样发誓,我就信你的。”
“我发誓!我发誓!”“芸儿”又连连地喊着,身子尽力萎缩着,“我再撒谎的话,我就,就……”
“就坠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翻身!”韩笑天又提醒道。
“对对对,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翻身!”“芸儿”学着,又恐不及,再度说到,“被人掐着柔,被人吸着血!”
韩笑天听“芸儿”发完了毒誓,才觉得心里面有了一些底儿。
上官弘毅不屑地“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了一边。
上官心怡的一双明眸,极其认真地看着韩笑天的脸,等待着韩笑天做出最终的判断。
韩笑天与上官心怡对视了半天,才郑重其事地点了一下头。
上官心仪见韩笑天点了头,只望早些解救被囚禁的女孩子,想也没有多想,绕过韩笑天的身子,又要上前推门。
韩笑天并上官弘毅异口同声地惊慌地喝住:“等等!”
上官心仪的手只与石门不到半寸的距离,猛然听得喊呵之声,心头一惊,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韩笑天见上官心怡忽然又一动不动,雕塑一般,只当是被突发的喊声吓坏了心魂,赶忙又走至上官心怡的近前,低声地说:“先等一等,别再像刚才那样。”
听韩笑天这样一说,上官心怡旋转回身,眼圈儿就有些发了红:“我就说,我只会添乱。”
见上官心怡又耍起脾气来,韩笑天只摇头笑了笑,解释说:“心仪,别这样说。你着急,我们也着急。但是,急中就容易出乱子的。”
“是了是了,我都说了,我就只会添乱!我走就是了!”上官心怡说着,把胳膊一甩,就要走开。
韩笑天知道上官心怡言非由衷,毫不顾忌地就抓住了上官心怡的胳膊,把上官心仪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再问“芸儿”:“这扇石门怎么打得开?”
“芸儿”用圆溜溜的眼睛,惊恐地又看了韩笑天几眼,见韩笑天脸色越发阴沉,才哆哆嗦嗦地,用手指了指石门旁的一根碗口粗细的石柱。
韩笑天点了点头,仔细地端详了几眼“芸儿”手指的石柱,半天,也并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机关,转而又问“芸儿”:“怎么弄?”
“芸儿”仍旧是一脸惊恐的颜色,只向石柱指着,说不出话来。
一边的上官弘毅又耐不住性子,向“芸儿”腾腾地迈近几步,高声地嚷着:“问你话呢!你没有听见吗?这石门怎么打得开!”
“芸儿”被上官弘毅这样一喊,“啊啊”地又叫了两声,就往一边跑开。
“芸儿别怕!”上官心仪瞪了上官弘毅一眼,几步行至“芸儿”身边,搂着“芸儿”瑟瑟发抖的身子,哄着说,“我们都没有恶意的。你告诉我们,怎么打开这一道石门,我们好营救被那个老贼囚禁的女孩子。”
“芸儿”却只是不住地摇着头,嘴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就说,在这里全是白费力气!”一向习惯了高高在上,而一直又明显地处于韩笑天之下的上官弘毅,本就没有一点儿办法挽回将军的颜面,又见上官心怡和自己瞪眼,更是义愤难平,嚷嚷起来,“哪里又有什么被囚禁的人?又有什么人要我们来营救?扯淡!扯淡!纯粹是扯淡!”
“兄长!”上官心仪不耐烦地嗔了上官弘毅一声,再要向“芸儿”问什么,“芸儿”却“噔噔噔”地跑到石柱旁边,两只手把石柱抓牢,用尽浑身的力气,往右一拧。
还没等谁反应过来,石门已然“轰隆隆”一阵响,自门中为轴,徐徐转动,最终露出的一道缝隙,倒也只容得了一个体型匀称的人通得过去。
一束橘黄色的光,自门缝斜着照了出来。
上官心仪看了看韩笑天,又看了看上官弘毅,末了,不禁也问“芸儿”:“芸儿,这里面可有什么机关吗?”
“芸儿”蹦蹦跳跳地,只拍着手笑着,并不作答。
“你!进去探探路!”上官弘毅急不可耐地向身边的一名军士命令到。
“啊?”军士答应一声,两条腿已然开始抽筋儿。
上官弘毅见军士如此,心中更急得起火,揪着军士的衣领,往门缝用力地一推,军士两只脚相互绊着,没出去五步,一个狗啃屎,爬在地面。
“废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畏畏缩缩的,养你何用?”上官弘毅愤怒地说着,一道白光,宝剑再度出鞘。
军士的胆子已然被一桩桩的怪异事情吓破,再被上官弘毅吆喝着,虽然有心要爬起来执行命令,两条腿却越抖越厉害,双手扶着地面,起了三次,又摔了三次,最后,干脆跪在上官弘毅面前,什么也不言语,只是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