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怎么可以就此止步!”莫承天心中怒吼,他还要报仇,还要守护婉儿,还要复兴天剑阁一脉,还要……
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去完成,一想到这些,便有一股强烈的变强欲【望】在他心中膨胀。
“一定会成功的!”心中抱定一个念头,莫承天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自信,目光坚定执着,放声笑道:“来吧紫电,我一定不会死的!”
紫电一怔,没料到面对生死危机,莫承天竟能如此淡然自若,但是内心也被他感染了,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笑道:“好,我看好你。”
话虽如此说,但是打通死穴却是极其危险的行为,因而莫承天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心神空前的集中,做好思想准备之后,传音紫电开始。
两人以心念交流,同时出手,紫电全力催动先天紫气,固守穴窍,不让其炸毁,而莫承天则全神操控真元,冲击穴窍。事关生死,他不敢一心多用,因而只是一个个穴窍贯通,他从危险程度较小的穴窍开始,直接将目标锁定太渊穴。
太玄真元一接近太渊穴,便被一股吸力牵引进去,随即穴窍开始膨胀。
不过有了冲击中极穴的经验,莫承天并未慌张,极力控制真元分量,不让穴窍崩溃,同时紫电亦全力出手,没有丝毫保留,帮其紧固穴道。
对于穴道周围的部位,莫承天也顾不得了,直接任由真元肆虐,放任其破坏肉体,毕竟肉体伤害再重也是可以恢复的。
一瞬间,太渊穴四周的肉体炸开了,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剧烈的疼痛冲击着莫承天的神魂,让他面色煞白,看上去十分吓人。
莫承天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疼痛、疲惫、不安……各种情绪交织,几欲让他精神崩溃,都被他硬撑着扛了过去。
整整一天一夜之后,他体内传出一声脆响,太渊穴被冲破了,灿灿发光,连入了经脉中。
“终于成功了!”莫承天觉得这一天一夜犹如一年那样漫长,心神一松之后,便沉沉睡去,他实在太疲惫了。
一天后,莫承天醒来了,开始疗伤。他伤势很严重,幸好这里有一条纯阳龙脉,因而恢复很快,只用了大半天时间就复原了,随后他投入下一穴窍的冲击中。
沉浸在修炼中,莫承天不知时间流逝,不断的受伤恢复再受伤,一个个死穴被冲破,这期间他几次遇险,险些死去,幸运的是他一次次闯了过来,突破了死境。
两个月后,莫承天停了下来,因为躯体上的死穴已经全部冲破了,只剩下印堂、神庭、百会等几处穴道未贯通了。虽然只有几处,却更加凶险,因为这些穴窍都在头部,稍有不慎便会神魂俱灭。
之后的两天,莫承天迟迟没有冲穴,而是在不断的调整心态,但却始终不能平静。
第三天,紫电看不下去了,问道:“你在怕什么?”
莫承天身躯一震,猛然的惊醒了。是的,他在害怕,对死亡心生惧意,因而心神不宁,迟迟不敢迈入下一步。
“三十道死穴都冲过来了,只剩最后几处,你要放弃吗?”紫电语气平淡,但却字字见血,直指人心。
“不,我不放弃!”莫承天心中狂吼,希望就在眼前,他怎么可以就此止步,“我一定能够成功!”
这一刻,他眼神变了,无比的坚定,内心一平如镜,要勇敢的踏出了最后一步。
起初,冲穴进行的很顺利,莫承天和紫电配合无间,成功的突破了百会、印堂诸穴,但是在神庭穴时出现了问题。
神庭,被称为死穴中的死穴,因为它与神魂有联系。
莫承天的真元一进入其中,便觉神魂巨震,好像被人千锤万击,要碎裂了一般。剧痛之下,他心神失守了,真元再一次失去控制,疯狂的涌入神庭中。
“小子,要坚持住啊,只差最后一步了。”紫电怒吼着,拼命抑制那狂暴的能量,可惜他控制不住了,一连两个月帮莫承天守护穴窍,他的灵气已经消耗殆尽了。
可是,莫承天无法听见,他支撑不住了,心神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外界,他的面部极尽扭曲,七窍涌血,非常可怕。
“怎么回事?”九头鸟苏醒了,感应到池底的异常,眼神骤变,第一时间冲了下去。
它张口吐出一道红光,没入莫承天体内,护住了他的神魂,同时它释放出庞大的灵力向神庭穴堵去,暴乱的真元终于被控制住了。
不久,莫承天清醒,恢复了神智,重新掌控真元,情况有所好转。
“好险!”他惊出一声冷汗,差一点就神魂俱灭了。
“不要放松,继续冲关。”心中,紫电的声音响起,十分虚弱。
莫承天急忙收敛心神,专心冲击眼前的难关,这一次有了紫电和九头鸟两人的帮助,对神魂的伤害减轻了不少。他竭力保持清醒,控制着一股不强不弱的真元力,一次次冲击神庭。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莫承天眼前闪耀出一道霞光,神庭穴贯通了。
嗡!
刹那间,周身诸穴共鸣,全都点亮了,绽放出璀璨光芒,与周身经脉交相辉映,宛如一副星辰图卷,烙印在他体内。随即,莫承天感到大脑一阵轰鸣,神魂一震,一缕神识诞生了。
“神识!我达到止观境了。”莫承天惊喜道,神识衍生,武者将不依赖于五觉,不止于观,这便是止观境的真意。
“恭喜你,你成功了……”
紫电的声音细如蚊蝇,微不可闻,若不是莫承天境界突破,根本就听不见,他焦急问道:“紫电,你没事吧?”
“我没事。”紫电虚弱到了极点,“小子,这次我灵力损失严重,恐怕要沉睡一段时间了。”
沉睡?数个月以来,莫承天已经适应了紫电的存在,将之当成了亲人一般的存在,陡然听说他要沉睡,脑中巨震,关切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是为了救我造成的吗?”
“你不必伤心,作为古玉之灵,保护你是我的义务。时间有限,你现在已经修出神识,我马上结下印契,让你可以完全掌控通灵古玉。”
说罢,紫电盘坐在莫承天脑海,双手快速挥动,结下一道繁复玄奥的法印,烙印在他脑海中。“天剑传承皆在通灵古玉中,你一定要好好修炼,切记不可再这般冒失……”
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已经微弱不可闻了,莫承天心中惊慌,面色无比沉痛,疯狂的吼道:“紫电!紫电!”
这时一只巨爪袭来,搭在了莫承天的肩膀上,随即他被九头鸟抓起,一把扔出了岩池,摔落在石台上。
“他没事,只是灵体受创,等创伤修复自然会苏醒。”
“真的吗?”莫承天大喜,急切的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够苏醒?”
九头鸟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更久。”
刹那间,莫承天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抽空了。更久是多久?一百年,一千年,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六个月的相处,紫电悉心教导他修炼,关爱他的成长,虽然严厉了一些,却如同父亲一样,母亲已经走了,难道连紫电也?
不,那太残忍了!
九头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无比感动,“像,太像了。这少年如此重情重义,和当年的主人一模一样。”
“你无需伤心。”心中不忍,九头鸟劝道,“情况没那么严重,只要你能找到恢复灵魂的宝物,自然能将他治好。”
“前辈,你说的是真的?”莫承天破涕为笑,欣喜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
莫承天闻言心头大定,这才注意到九头鸟正在大口泣血,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了。
难道是因为那道红光?
危难之际,莫承天曾感到一道红光入体,帮助他封住了穴窍,让他逃过一劫。想到这里,他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关切的问道:“前辈,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吗?”
眼见九头鸟泣血不止,他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你不用担心。”九头鸟点头,淡淡的说道,“这是旧伤了,昔日我曾有十首,后被人射杀其一,伤势一直未愈。”
“什么!”莫承天惊呼,被它一言震住了,有些瞠然自失。
这绝对是一则惊天的秘闻,名传上古的绝世凶禽九头鸟竟然曾有十颗头颅,实在让人震惊。难以想象,竟然有人有这么大的神通,让上古神兽受到如此重创,那该是怎样的境界啊?
上古世界当真如此可怕,莫承天愣愣出神,好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惊奇问道:“前辈,你是被何人所伤?”
九头鸟目光闪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似乎不愿意回忆过去,沉吟很久,他才幽幽叹道:“那真是一份惨痛的记忆啊,你自己看吧。”
说着,九头鸟将头颅抬起,慢慢的凑到莫承天面前。莫承天两眼出神,怔怔的注视着那一双血红大眼,只感到神魂一阵涨疼,他出现在一处山谷中。
谷中百花鲜艳,绿草如茵,远处更有一道瀑布高悬山巅。
“这是……梦幽谷!”莫承天脸色骤变,这地方他太熟悉了,一草一木都历历在目,“梦幽谷,上古时就存在了吗?”
他继续往下看去,心中愈发惊奇,上古时梦幽谷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