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西魏的风俗,女儿出嫁,父母是不能送的,怕的就是骨肉分离之痛,然而这个风俗确实给了多多最大的方便。一路低着头,忙碌的人群也都没有人注意到她,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到了大门口。
就在媒婆放下新娘子,准备上轿的一瞬间,跟在新娘身后的多多突然手一扬,一兜子碎银子就这样在散落在门口水泄不通的人群中。
“银子,银子。”外围凑过来企图讨口饭吃的乞丐,看到这白花花的银子,顿时疯了一样的朝这边蜂拥过来。
而那些银子抛到跟前的人,更是迫不及待的弯腰去捡,这么一弯腰,一挤一抢的,场面混乱,渐渐的有不可控制之势。
那群来迎亲的,虽然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可都以为是新娘子娘家对看热闹人群的打赏,虽然一般人家抛的都是铜钱,可是这新娘子要嫁的人可不是普通人,自然是不能跟普通人一样。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就在这一片混乱当中,多多一把抓过呆愣着的喜鹊,一弯腰挤入人群,对着惊呼出声的媒婆做了个鬼脸,然后点了串事先准备好的鞭炮,在前面开路,一边不断的扔出碎银子,制造更多的混乱。
当迎亲的那边,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多多和喜鹊已经没入人群,而那不断蜂拥而至的人,死死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抹身影越来越远。
挤出人群,多多和喜鹊立马扯下身上罩着的喜服,一吹口哨,两匹骏马从偏僻的角落奔出,两人对看一眼,同时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着偏僻空旷的方向疾驰而去。
趁消息还没有传开,两人一路狂奔冲出了柳州。经过一番深入的讨论,决定,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当然不是返回柳州,而是去言墨的地盘,凤城。
第一天,因为害怕言墨的人和钱家的人追来,一路狂奔,除了吃饭,是片刻都不敢停留。
第二天,因为跑了一天,都没有看到有人追来,又加上,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人以为跑的已经够远了,安全了,才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多多的老毛病就又犯了,偏偏两人现在处的地方又是个比柳州更大的城镇,所以看到那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多多就忍不住了。
捧着一堆东西先找了个客栈住下,多多看着愁眉不展的喜鹊,顿时心里有了想法:“那个喜鹊啊,都怪咱们涉世未深,不懂的节省,我刚才看了,就剩下一千多两银子了,接下来,咱们可要开源节流了。”
“小姐怎么说,喜鹊就怎么做,我听小姐的。”认真的点点头,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只能听多多的。
“这可是你说的。”多多深深的看了喜鹊一眼,把身上仅存的银票递给喜鹊一张:“这是一百两银票,你先拿着,我已经想好了,开源目前还没办法,就只能节流了,你跟着我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要你回去。”
“什么?我不回去。”喜鹊惊呼,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否决。没想到她家小姐想好的居然是这个,要她丢下小姐一个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再说了小姐身上的钱也没多少了啊?
“你一定要回去。”毋庸置疑的看着喜鹊:“你回去一方面可以替我打探消息,另一方面,可以想办法在弄点钱偷溜出来,然后到凤城去找我。”
“可是,小姐,我不放心你。”担忧的看着多多,喜鹊一脸踌躇。小姐身上也没钱了,能支持到她来找她吗,更何况回去了能不能再出来还是另外一说呢?
“你放心,你忘了你家小姐的绝活了?”好笑的看着喜鹊,多多扬了扬白嫩嫩的手指,她的妙手空空之术,可是有一定水准的,实在没钱花了,还可以顺顺手。
虽然喜鹊有一大推的理由不想走,可多多有更多的理由让她离开。
第二天,天一亮,多多就送走了喜鹊,一个人牵着马开始慢悠悠的朝凤城进发。看着一路热闹的景象,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儿。
正当多多伤感离别之苦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间轻微的闪动,不动声色的一条没,装作不知道,小样,这个笨贼,难道不知道她腰间的荷包就只是装饰用的吗,身为一名出色的小偷,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等着身后的那名小偷得手,多多微微侧头瞥了眼那个小偷离去的方向,嘴角微扬,伸手拍了拍马脖子,打发它先到一边。
转身,先是确定了方向,才不紧不慢的追了上去,见那个小偷一路上屡屡得手,不由的长叹口气,现在的人怎么警觉性这么低,她都看不下去了。
快速的追上那个小偷,在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对他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在走开几步之后,对着那个小偷扬了扬手中五花八门的荷包,在看到小偷脸色大变之后,张狂的一笑,然后一声响亮的口哨,招来马儿,利落的翻身上马,对着那个目瞪口呆的小偷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扬长而去。
而多多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分毫不差的落入双包含性味儿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