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身前的喜鹊,多多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眼眸微闪,被反绑在伸手的双手一扭,挣脱手腕上的绳索,慢慢移动双手,拿出口中的东西,伸手推推喜鹊,却依旧是没有半点反应。
心里一慌,忙转过喜鹊的身体看着她双眼紧闭,却有微弱的气息,稍稍放心,随着身下节奏的晃动,悄悄的推开压在身上的麻袋,却不小心碰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一愣,不敢太大动静,只敢慢慢的伸手摩挲,警觉麻袋中间夹藏的是几把大刀,忙收回手臂。
转头看向身下,透过板车的缝隙,可以看到不断后退的路面和左右前后的一双双大脚,心头一紧,握紧双手,心里则是飞快的想着对策。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多多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却原来是到了城门口了,眼睛一亮,刚想要伸手推压在身上的麻袋,突然后背一凉。微微侧头,就见两把锋利的大刀隔着麻袋架在她和喜鹊的脖子上。
错失良机,屏着一口气,收回双手,紧咬着嘴唇,板车一阵晃动,听到官兵的查问声,然后板车就有继续前进。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板车下一片片急速后退的绿草地。
“终于出城了,老李,刚才在城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看看是不是醒了?”
“就你疑神疑鬼的。”不耐烦的伸手掀开压在多多身上的麻袋,低头看了眼紧闭着眼睛的多多和喜鹊,放下麻袋,转身跳上板车:“放心吧,都出了城,就算醒了也没啥了,赶紧赶路吧,天马上就要黑了,山路不好走。”说着转身跳上马车。
见老李跳上板车,之前说话的那个,抬头看了眼天色,也跳上板车然后又是咚咚两下,就开始加快速度。
听着上面没了声息,就只剩下哒哒的马蹄声,多多透过板车看着外面越来越昏暗天色和下面越来越陡峭的山路,扯下腰间的丝带,抓住一端,然后把剩余的全部都扔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板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多多快速的把口中原来塞的东西塞回去,反手套住绳索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把多多和喜鹊从板车上抓下来,解开绳索,扔到地上,然后抓起边上的水桶,就朝两人身上波下。
被波了满头满身的水,多多蹙着眉头,咬牙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几十双的眼睛,心里一抽,忙转头朝喜鹊看去。对上喜鹊惊慌无助的眼眸,扯了扯嘴角,算是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这个时候,居然还笑的出来,实在是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了。”带着嘲弄的熟悉女声从对面人群传来,多多微微蹙眉,转头看去,一艳丽红装的娇媚女子一脸讥讽的站在一络腮胡大汉身边,满眼仇恨的瞪着她。
柳月湖?多多微微一怔,心里的不由的开始叫苦,柳庄的时候都还没怎么样,就那样的对付她,现在柳庄都没言墨整,没了,这笔账还不都要算到她头上。
“没想到是我吧?”浅笑盈盈的走出人群,柳月湖满意的看着多多脸上的诧异之色:“你放心,我今天请你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来叙叙旧,报报恩。”
柳月湖脸上虽然浅笑盈盈的,可眼中的恶毒之色就快要变成毒液滴出来了。
“刘小姐,咱们也只是一片之缘,话都没说过半句,恐怕是没什么旧好叙的,我更不记得对你有恩,这报恩一说吗,就更不用了,我和喜鹊就不打扰了。”多多扯嘴一笑,慢慢的后退。
冷眼看着步步后退的多多,柳月湖眼眸微眯,嘴角却扯出更加娇媚的笑痕:“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对月湖来说,可是刻苦铭心,再说了,如果不是你,我柳庄也不会破败,我今天也不会认识大当家的了,说起来你还算的上我们的大媒人呢,这谢媒宴,可都还没请你呢。”说着,柳月湖转身,弱柳一般的偎进那个络腮胡的怀里,娇媚一笑:“大当家的,你说咱们要怎么谢谢这位大媒人呢?”
“哈哈。”随着柳月湖的话,那个络腮胡爽朗大笑:“我钻天豹向来恩怨分明,既是我的大媒人,那自当好好的报答。”说完转头看向身后:“来人啊,拿酒来,我要敬这大媒人三碗酒。”
看着那个自称钻天豹的男人,多多眼眸微转,转头对上柳月湖阴狠的笑脸,微微一撇嘴,这么多人,她和喜鹊两个弱女子是绝对不可能逃的出去的,现在只祈求言墨能尽快的找到这里,救她们了。
转眼,酒就拿上来了,抢在那个钻天豹之前,接过酒坛子,柳月湖嘴角慢慢清扬,含羞带嗔的瞥了钻天豹一眼:“看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啊,别吓坏了我们的大媒人。”说完转头看了眼身后:“赶快去请我们的大媒人上座,然后那晚来,我给你们倒酒,今晚大家一定要尽兴。”
柳月湖本就是美人,此刻脸色微晕,眼神含媚,早就醉了一众男人的心,听了她的话,忙拿碗的拿碗,请多多的请多多。
慢慢的走到多多面前,柳月湖,突然一扬手,高举手中红色的小瓶子,转身对着身后那些男人魅惑一笑,当着那些人的面,把手中红瓶的药粉倒进酒里,摇晃了下。
随着她的动作,那群男人顿时传来一阵的抽气声,随即一双双眼睛都放光的盯着柳月湖手中的酒坛子,甚至有几个都开始怪叫起来。
微微蹙眉,紧盯着柳月湖手中的坛子,多多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眼睁睁的看着柳月湖步步上前,倒了两碗酒,递到她跟喜鹊面前,嘴角勾起迷离魅惑的笑容:“大恩人,来喝啊?”
“谢了,可惜我主仆二人从来不饮酒的。”垂眸看了眼递到面前看起来并无异样的酒坛子,多多悄悄的后退一步。
“看来恩人是不领情啊。”多多的拒绝,柳月湖也不以为意,只是转头看向多多和喜鹊身后的两个男人:“怎么办,我真的很想感谢她们的。”
柳月湖略带委屈的声音一转,突然转头看向那个钻天豹:“豹爷,要不,你先干为敬?”说着倒了一碗酒,遥对钻天豹。
死盯着柳月湖手中的酒,钻天豹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拨开身边的人,大步走到柳月湖身边,一双眼睛诡异的瞄了她一眼,随即转头看向多多:“既然是谢媒酒,那么在下先干为敬了。”说着接过柳月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转头看向那些满眼期待的男人们:“来,兄弟们都满上,一起敬大媒人一碗。”
钻天豹的话音一落,那些原本满眼放光的男人们先是的了特赦,齐齐的涌了上来,柳月湖微微一笑:“别急,人人都有份的。”说着一一都给他们倒满了酒,看着他们喝下去,才满意的转头看向多多:“怎么样,要喝吗?”
蹙眉看着那些满脸兴奋期待的男人们,多多不明白了,刚才明明所有人都看到柳月湖朝酒中加了东西了,为何还如此的兴奋,难道那些药粉不是毒药?垂眸看着眼前的酒,在瞟了眼满眼期待,恨不得上前给她灌进去的男人们,嘴角抿了抿,犹豫了下,端起面前的酒平举到柳月湖面前:“你喝,我就喝。”
鄙夷讥讽的看了多多一眼,柳月湖捧起酒坛子:“这是你说的,我奉陪。”说完一仰头,对着酒坛子狂饮。
以前见过男人这样喝酒,感觉还蛮豪爽的,可今天看柳月湖这样,多多只觉得莫名的悲哀,转头和喜鹊对看了一眼,端起酒,嘴角轻抿了下,虽然刚才话是那样说,也只是笃定柳月湖不会喝这酒,可现在,好像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