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留下一些人处理剩下的事情,命人牵了马过来给言墨等人,翻身上马:“林州那里虽然已经安排好了,可毕竟是苏锦年的地盘,再加上刚才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我怕他狗急跳墙,所以咱们还是不去林州了,直接到军营,休息一下,明早直接去柳州。”
微微点了下头,言墨抱着多多翻身上马,军营虽然不方便,可是却是比林州安全太多了,另外到了军营,还有其他的事情也该安排一下了,到了此时今日,已经不是他要做什么了,而是他必须做什么的时候了,而且宜早不宜迟,说不定那边都已经有动静了,不能先发制人,也要准备周全,免得太过被动。
等到军营的时候,多多早就已经睡着了,薛阳特地给他们腾出了两个营帐,命人送了热水,军营里没有侍从丫鬟,所以一切都得自己动手,多多困的连言墨给她净身沐浴都没反应。看的言墨心里的愧疚之意更深了。
沐浴完毕,给多多换好衣服,吩咐守在外面的士兵小心看守,就直奔薛阳的营帐,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多多睁开眼,就对上言墨俊美非凡的脸庞,看着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的言墨,多多心头一痛,突然很怀念那个纯真无害的言墨,虽然那只是他的假象,可是至少他的笑容很轻松,睡梦中从来不曾蹙过眉头。
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心,多多深吸口气,慢慢的伸手抱住言墨,想到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心里一阵阵是刺痛,靠在他的肩头,这样相拥的时候,还能有多少?
“怎么了?”在多多抚上他眉心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听到耳边传来多多的叹息,言墨睁开眼,侧头看着多多,低声问道。
微微的摇了下头,多多没有动,很享受现在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虽然这几天过的很辛苦,可是如此贴近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过,虽然两人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彻底坦白,可是此时此刻,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微微一笑,抱紧了多多,感觉到腰间传来的压迫感,言墨忙松开手,扶着多多坐起来,低头看着多多隆起的小腹,突然感觉眼眶一酸,心里瞬间盈满了感动,伸手贴着多多的小腹,言墨的眼神柔的要滴出水来:“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好笑的看着小心翼翼跟个孩子一样的言墨,多多含笑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头顶,轻叹口气,伸手包他抱进怀里:“已经下决定了吗?”虽然昨天她很早就睡了,就连怎么到这军营的都不知道,可是她却知道言墨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躺下的。
点了下头。言墨抬头看着多多。眼中是浓浓的不舍:“可能我们很快就要分开了。”昨天晚上,从薛阳那里,他知道,那个人已经在朝堂上群议废太子的事宜了,如果不是他的人坚决拥护他,说话还管点用,只怕这会儿废太子的诏书已经昭告天下了。而废太子的理由就是谋逆。
“这就要分开了吗?”多多身体一震,放在言墨头上的手一顿,紧张的看向言墨,她都还没有做好分别的准备呢?
“没有那么快。”微微一笑,伸手拉下多多的手,贴在胸口:“在我离开之前,要亲自把你和你的父母安顿好。这样我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虽然言墨说不会那么快分开,要安顿好她和她的父母,可是多多知道,这些根本就由不得他的,什么叫做形势逼人,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可不管怎样,她要好好的跟言墨多好这最后的一段日子,当然只是暂时分开前的最后一段日子,等再次重逢的时候她们就永不分开,要白头到老的。
只是在军营停留了两天,言墨要安排一些事情,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多多,薛阳却好像很是空闲,缠着多多叫他射箭。
知道薛阳是言墨不可缺的助手,多多毫无保留的把她射箭的技法教给了薛阳,虽然那在现代只是娱乐运动,可是在这里上了战场,却是杀敌的本领,言墨身边的人强一些,他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
短短的两天,出了交薛阳射箭,多多还跟薛阳讨论了很多关行军布阵的事情,这些东西,她对这些东西虽然是纸上谈兵,可是却足以让薛阳获益良多。
听着多多对对战阵法的讲述,薛阳赞叹的开口:“相信如果表哥带着你一起上阵,你一定是最厉害的军师。”
薛阳的话只是让多多摇头苦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虽然她很想,可是言墨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更别说现在她还怀着孩子,跟加的提都别提。
看着薛阳,多多郑重的开口:“虽然我不能跟着他上战场,我相信你是一定会在他身边的,答应我,跟我保持联系,随时把你们的情况告诉我。”
看着多多眼里的认真,薛阳微微一笑,点了下头:“当然,看你对阵法这么有研究,说不定我们遇到什么难题,你还能给我们解惑呢。”
知道薛阳这么说,只是不想缓和气氛,多多微微一笑,点了下头,行军打仗行踪不定,能保持联系都不错了,如果真的有难题能等到她解答,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离开军营的时候,夏侯雪宜不知为何,把神医留下了,只带着桃夭跟言墨多多一起离开,有薛阳派的校尉一起,一路上倒也没有在遇到什么问题,只走了两天就到了柳州。
虽然比不上言庄,可是在柳州,钱府还是数一数二的,一行人来到钱府,远远的看着敞开的朱红大门,多多心里有些怯怯的。
当日为了逃婚。走的那么决绝,一点都不顾虑她那么做的后果,如果活阎罗要追究的话,钱氏夫妇会有什么下场,万幸,那个活阎罗也不是非她不可,而她有凑巧的嫁了她的属下,要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看了眼钱府还算气派的大门,夏侯雪宜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转头看向多多:“这就是你家?”
被夏侯雪宜的声音拉回思绪,多多扭头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无语的摇了下头,什么都要计较,心眼真是比针尖都还要小。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被夏侯雪宜这么一闹,顿时好了很多,回头看着钱府大门,多多深吸口气,转头朝着言墨一笑:“虽然是头一次见岳父母,你可不要太紧张哦?”
“早就见过了。”好笑的瞥了多多一眼,言墨伸手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就朝着钱府大门走去,只怕全天下就只有这丫头一个人不知道他就是活阎罗了。既然走到这里,他以前骗她的话是注定要穿帮了。有什么后果,他都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
见过了?多多疑惑的看着言墨,被他拉着走:“你什么时候见过的,我怎么不知道?”
只是含笑看了多多一眼,言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正等下只要一见到钱氏夫妇,她自然就知道了。
一走进大门,就见两道金光闪闪的身影快速的朝这边移动,看的多多一阵激动,看到了,才知道她有多么的想念他们,包裹他们一年四季不换样的金色锦缎衣衫。
瞪着那两座像是金山一样的人物,夏侯雪宜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的父母,我怎么看着像是两座小型移动金山?”说着转头看了言墨一眼:“这就是你的岳父岳母?”
淡淡的扫了夏侯雪宜一眼,言墨对他的形容词很是不满:“那不是你的舅公舅妈吗?”
“舅公舅妈?”夏侯雪宜已经,显然是忘记了之前多多是怎样跟言墨解释他这个表哥的由来的。
“你不是他们的外甥吗?表哥。”言墨一眯眼睛,加重了表哥两个字的发音。
本来是忘记了,可言墨这么提醒,他还能忘记吗?夏侯雪宜嘴角一抽,完蛋鸟,居然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出,这下三头六面,他要怎么解释他所谓的舅公舅妈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眯眼看着那金光闪闪的两人,顿时有了主意,抢在多多之前扑向那两人:“矮油,舅公舅妈,我终于找到你们了。”那激动的声音,兴奋的表情,一点都不想作假。
先是震惊于夏侯雪宜绝世的容貌,再被他的舅公舅妈给吓了一跳,钱氏夫妇一惊,从金山女婿收回视线,困惑的看着夏侯雪宜在对看一眼,福气的脸上是深深的问号。
“舅公舅妈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们失散多年的外甥啊?”夏侯雪宜这么说的时候,伸手就朝两人拉去,在碰到他们的同一时间,把早就准备在手掌中的金元宝顺势递给了他们。
愕然的看着热情无比的‘外甥’感觉出手心异物的形状,钱氏夫妇顿时喜笑颜开:“哎呦,原来是外甥啊,来来来让舅公舅妈好好的看看。”说着就伸手朝夏侯雪宜身上拉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甥,不但脸长得漂亮就连出手都这么阔绰,掂了掂手中的分量,银子没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