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看着宫人离去的背影,多多抬脚走向御书房,挥手制止门口太监的通报,嘴角轻扬,泛起一抹浅笑,看着那个低头垂眸眉心紧蹙看奏折的男人,心里所有的疑惑暂时全部消散。
听到脚步声,言墨抬头,看到多多,紧蹙的眉心舒展开来,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示意她到身边来,等多多走进,圈住她的身体把她抱在怀里坐在膝上:“今天怎么想起来这里?”
“你不觉得我们很久没有好好的说说话了吗?而且我想你了。”回头贴着言墨的面颊,多多侧目看着他略显苍白疲惫的脸颊,眉头微蹙了下,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转头看向面前推得跟小山一样高的奏折:“很累吗?”
这些日子,虽然她和言墨每天中午都是一起用膳的,可言墨都是来去匆匆,都没怎么跟她好好的说话,而到了晚上,也都是很晚才到凤栖宫而且到了就睡,等天亮她起床的时候,他又已经走了。虽然天天都有见面,可她还是很想他,很想以前在言庄的那段日子,还有在柳州小院,虽然一年很难跟他见面,可是见了面,他就是完听了多多的话,言墨轻笑出声,拉下她贴在脸颊上的小手在唇边轻吻了下,顺着多多的视线看向那一大摞的奏折,无奈的轻叹:“这阵子,江南水患,百姓流离失所,边境小国有蠢蠢欲动,事情是多了点,等忙完了这几天,我一定好好的陪你。”其实不用多多说,言墨也知道,这几天冷落了她,一来是朝政琐事,而来那件事也正在紧要关头,不容有失。
“我知道你忙,可是你也要注意身体。”伸手堵住言墨的解释,多多微微摇头,不用言墨说也知道皇帝不是好当的,只是看他这么辛苦,她很心疼,以前他还是人人畏惧的活阎罗的时候,掌管那么多的商行,所有的事情,都有那四大财王分摊,只有重大的决策才要他亲自出面,可是现在,所有的大小琐事虽然也有人分担,可是还是有很多不能给别人分担的东西全部都压倒他一个人身上,要是早知道今日,当初她是不是不会说那句无心的戏言?
微微扯出一抹苦笑,这是言墨自己早就决定的事情,就算当初没有她的戏言,也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只是她的戏言,让他的行动提前了而已。
握着言墨的手,抬头见言墨单手揉着额头,微微一笑,从他怀里起身,绕到他伸手,双手轻柔的按在他太阳穴轻柔按摩。看着他舒展放松的表情,心思一动,垂眸看了眼他俊逸的脸庞开口说道:“李妃。莲妃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
“她们竟然敢擅自打扰你?”微蹙眉头,言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早就知道那两个女人不会轻易认命,所以在传旨太监传旨的时候,他还特别交代,不许那两个女人那这事儿却烦扰多多,没想到那两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罔顾他的命令?
“你别生气,我已经罚她们去浣衣局了。”手中的动作没停,多多只是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想因为我,害两个无辜的女人,她们嫁进宫来,也只是家族利益下的牺牲品,不怪她们,如果硬是要把她们这样的大张旗鼓的送出去,指不定百姓们怎么流传呢?再说了,现在边关小国的关系这么紧张,在硬是送过去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岂不是更糟糕?”
“多多,护国公主的事情,都已经昭告天下了。”没想到多多是来跟他向那两个女人请求的,言墨蹙紧了眉头,有些气闷的开口,他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让她舒心?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好吗?”转到言墨面前,多多捧着他的手,蹲下身子,伏在他腿上:“我只想替你分担,不想给你增加困扰。交给我,相信我会处理好的。”
无奈的看着多多,言墨点了下头:“那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说着伸手抚着多多柔顺的发丝:“不管怎样,我都只是想要你开心。”
“我明白。”抬头对着言墨漾起一抹炫目的笑,多多起身看了眼桌上的奏折:“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赶紧忙吧,我到偏殿去等你一起用午膳,也省的你来回的跑了。”说完对着言墨一笑,就转身走了出去。
本来她是很想替言墨分担那些琐碎的事情,可是她没忘,当初言墨在看到她临摹出他的字迹时惊讶的表情,她跟言墨分开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想因为这个,在让彼此间心生芥蒂。
走到门口,多多突然转身,看着那个手拿奏章一脸浅笑的言墨开口问道:“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容妃从这里走出去,她——”
“侍卫挡回去了,我没见她。”不等多多问话,言墨就淡淡的开口,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就知道这个小女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儿来,如果是为李妃莲妃说情的话,大可等他中午过去用膳的时候说。
言墨眼底的笑意,让多多脸一红,这话说得,好像她是专门来兴师问罪的一样,可事实上原本她也是准备回凤栖宫的,就是看到容妃从这里出去,才临时改变的注意。娇嗔的瞪了言墨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开。
到了偏殿,挥手让一干服侍的宫人退下,多多在偏殿里转悠了一圈,这里的布置跟言庄他们的房间一模一样呢,虽然还是第一次到这里,可却感觉很温馨。就连那个时候她喜欢的那些金光闪闪奢华至极的饰物都一样没少呢?
看着熟悉的事物,布局一模一样的房间,好像又回到了言庄那段朝夕相处的日子,嘴角泛起一抹浅笑,伸手抚过每一样的东西,转到床后,那架屏风居然是那架包隅镶金的绝品琉璃屏风,瞪着上面的小鸡,多多嘴角微抽,这明明是言庄她房间的,怎么会在这里?猛然转头瞪向其它的物件,逐一细看,虽然当初对这些东西都没留意,可也认得出这些东西都是言庄的,莫不是言墨专门找人从言庄把这些东西弄来的?是不是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