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在兰香的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看着多多,兰香用力的点头,抬起袖子死命的拭去脸上的泪痕,爬起来,抓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娘娘别怕,兰香一定会想办法让娘娘的头发变黑回来的。”说完坚定无比的看着多多:“我给娘娘梳头。”
微微一下,清点了下头,转过身子,看着镜子里那个不人不鬼的自己,多多微微扯了下嘴角,其实比起上辈子,这辈子还算好的,最起码还有这条命在,不是吗?
没有让兰香帮她梳复杂的发髻,只是随意的用丝带在背后扎了起来,就让兰香退下了,此时此刻她只想独自一人安静的呆一会儿。
坐在床上,从枕头下拿出那个夏侯雪宜给她的那个小瓷瓶,见了夏侯雪宜两次了,都没来的及问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是说她会用得着,可这到底是怎么用?
想起夏侯雪宜说过,只要她喊出天地无极那四个字,就有有人来帮她做任何事,这个凤栖宫会有他的人吗?转头看了眼四周,多多试探性的开口:“天地无极?”
多多话音刚落,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一道绝魅的身影飘落在她面前,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多多不得不承认,夏侯雪宜挑人的眼光确实不错,这又是一个颠倒众生的存在,一身的黑却在腰间挂了个白色的坠子,还真是让人相当的无语,大哥啊,知道你是想要表明你是有主的草了,可是也不能这么的不协调啊?更何况现在是白天啊,你穿一身的黑?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看你发花痴?”看到多多满头的白发,只是稍微的愣了下,就别开眼,有些鄙夷的开口。
切,夏侯雪宜身边的这些个男人,一个比一个臭屁,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搞定的,不过那家伙的武功高到变.态的程度,只怕是大多也是拳脚上见真章的多。
“不是。”摇了下头,多多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疑惑的蹙起了眉头:“你是打哪儿来的?怎么我话音一落,你就出来了,这未免也太神速了吧?”
“不奇怪,我一直在你头顶睡觉呢。”只是淡淡的看了多多一眼,黑衣人就十分好心的给多多解惑了。顺带的还指明了地点。
顺着黑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多多开始不淡定了,因为,黑衣人指的地方,居然就是她床侧屏风上空,那边是她的浴池啊?
“那——你,你你你——”指着黑衣人,多多很想问他,他说的一直,不会是从皇宫就开始的吧,如果是那样,那她每天洗澡睡觉还不被这家伙看光光了?
蹙眉看着多多指着他的手指,在上下扫了她一眼,侧过头冷哼了声:“我对你的身体没反应。”
也就是说他看光了?多多要杀人了,她知道这厮只对夏侯雪宜有反应,他腰间的玉坠子就说明一切了嘛,可是男女有别,他懂不懂?整个凤栖宫那么大,他那里不好睡,偏偏要睡她浴室上头?
“凤栖宫虽然大,可就浴室那边很少人去。”像是看穿多多的疑惑,黑衣人再次开口给她解惑。
“算了,不给你纠结这个问题了,我要你抓跟人过来见我。”吐出一口闷气,刚才差点心痛死,现在又差点气死,她的这一天过得精彩无极限呢?
“谁?”
“薛阳。”
一问一答,没有疑问,黑衣人只是身影一闪,就在多多面前消失了,多多讶异的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这速度,是人力可以达到的吗?
本以为以黑衣人的速度,无影楼的办事效率,会很快就把薛阳带到她面前的,可多多一直等到天黑,才见窗外闪过一点莹白。
转头让侍候在一边的兰香退下,关了房门,窗口人影一闪,提着不醒人事的薛阳,黑衣人就闪了进来。
“他怎么了?”蹙眉看着昏睡着的薛阳,多多找薛阳是有话要问,可他这样字她怎么问啊?
“没事,只是中了迷香,你拿这个给他嗅一下就好了。”黑衣人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碧绿小瓶子抛给多多,转身要飞上房梁。
“慢着。”看黑衣人潇洒的样子,多多忙开口叫住他:“那个,以后我不会要人进来守夜了,你倒外面的软榻上休息吧。”只要一想到她睡觉的时候头顶有个男人,她就浑身不舒服。想了想,从枕头下摸出那个夏侯雪宜交给她的小瓶子:“还有,这个是什么东西?”
在哪里睡觉,他不在乎,瞄了眼多多手中的瓶子,黑衣人眼眸闪了下:“看来楼主对你还真的上心,这是调脉息的药,每天服用一点,十天的用量足以掩藏一个人的全部脉息。”
“什么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那也太神奇了吧?像是求证一般的看着黑衣人,希望他说的更详细一点。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朝着多多抛了个无比肯定的解答,黑衣人一个翻身跃上横梁,不过这次不是在浴室上空,而是外间,至于多多说的那个软榻,还不如上面来的省心。
多多抬头,却不见黑衣人的半点踪迹,明明亲眼看到他上了房梁的却看不出他一点影子,可见这人的伪装功夫有多高明了。
低头看着地上的薛阳,多多想了想,只留下一盏灯,其余的都灭了之后,才把拔开解药在他鼻子下晃了下,看他皱着鼻子有醒转的迹象,才退到一边坐下。
薛阳睁开眼,有些不能适应眼前的昏暗,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睛看清楚四周的环境,紧悬的心稍稍放下,虽然自从多多进了宫,他就没有踏入凤栖宫一步,可当初这凤栖宫建造的时候,可是他监的工,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可以说他比言墨都还熟悉。
“皇后?”眯眼看清楚坐在角落里的女人,薛阳试探的开口,然后抬脚准备走近了看个清楚。
“站住,别过来。”开口喝住要靠近的薛阳,多多深吸口气,薛阳对她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当初薛阳就不止一次的阻止她进宫,要是给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万一要是不巧破坏了夏侯雪宜他们的计划,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是你让人把我请来的?”确定那人就是多多,薛阳彻底放松下来,身体一歪,往一边的椅子里一靠,嘴角扯出一抹痞笑:“怎么?想我了?”
“对,我是想你了。”一瞬不瞬的看着薛阳痞懒的样子,多多眼眸微闪了下,心里盘旋了一下午的疑问,这会儿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了,她是把薛阳当成朋友的,如果连薛阳也背叛她的话,那她——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出了什么事儿吗?”感觉到多多的犹豫和哀伤,薛阳收起脸上的笑,微微蹙起眉,就要起身朝多多走来。
“我有话问你。”看到薛阳的动作,多多当即不再迟疑,开口问道:“我教你的手法,你可转授她人?”
“师父原来是要追究这个的啊?”一听多多说这个,薛阳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垂下眼眸不敢看多多,心里则是悔了个半死:“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可以。”看薛阳的样子,多多心里开始抽痛,语气也变硬变冷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掌心被指甲划破出血都没感觉到疼痛:“你交给了谁?这对我很重要。”
听出多多语气里的凝重严肃,薛阳蹙起眉头:“是出了什么事儿吗?”话音落,身影一闪就朝着多多的角落急冲过去。
没想到薛阳会突然这样,多多惊恐起身就要闪避,可那儿快的过薛阳的动作,刚一起身就被薛阳抓住了手臂,而就在这里,桌上唯一的烛火突然熄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多多才稍稍放下心。一把推开薛阳:“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被多多推开,薛阳抿紧嘴巴,一瞬不瞬的盯着黑暗中朦胧的身影,用力的闭上眼睛,强忍着心底的阵阵抽痛,刚才虽然烛火熄灭的很及时,可他还是看的很清楚,她,一头华发。到底是除了什么事?送护国公主远嫁的时候,虽然只是遥望一眼,可她都还是好好的啊?怎么这才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