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偷偷看了眼有些陌生的楚若安,随后弱弱道:“管事说方才宝珍去厨房拿糕点,一道把咱们王妃的雪梨也取走了,还说侧妃近日有些上火,喝那个正好。”
“又是那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芍药闻言,气得直跺脚。
周怡搜索了一遍所有的记忆,终于想到上午那个在池塘边逼着楚若安落水的红衣张狂女子,应该就是她们口中说到的侧妃沈惜言。
至于雍肃王宇文彻,那个被楚若安傻傻爱着的雍肃王爷啊,周怡能想起的只是一副高大魁梧的背影,还有一张永远冷漠而无任何神色的脸,五官俊朗,却不怒自威。
“算了,我也不饿。你们去睡吧,我没事了。”
周怡轻轻躺下来,阖目假寐,等蔷薇和芍药离开后方细细开始将脑袋里的所有都捋顺,而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斗过小三拥有宇文彻的宠爱,要么有足够的能力将所有不把她当回事的人都踩在脚下。
按目前的形势来看,前者比较容易些,不过她对那个宇文彻无感,后路虽然艰难一些,但更符合她周怡不服输的性格。
周怡知道楚若安在府里不受人待见,可也没想到这么凄楚。
她被侧妃逼落池塘,沈惜言没有受到半分苛责不说,宇文彻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来看她一眼,好像她的生死与他而言就像一只蚂蚁那么轻贱。而整个雍肃王府,连一个舞娘的待遇都比楚若安要好上百倍,她卧床养病的这段时间,凝晖园别说一个人影,连只苍蝇都没飞进来过。所以,当芍药兴冲冲说冯夫人来看望自己的时候,周怡还有些讶异。
“芷兰见过王妃。”这是个看起来极为温顺亲和的女子,穿一身大方的海蓝色长裙,外罩淡黄色绣梅薄衫,发髻上戴着金光熠熠得步摇,越发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如瓷器般光滑。
“请起。”周怡虚扶一把,这养病的日子她可没闲着,幸亏有芍药和蔷薇两个还算忠心的丫头,不但将这大齐国的情况说了个遍,还将这府里的规矩统统给她演示了一番,这才算保住她没有露馅。
所谓在其位谋其职,即便她心里想着还能穿越回去,那也得稳住当前自己的局势,然后才能伺机研究药物。
“蔷薇,上茶。”周怡轻声吩咐着,边细细打量了一遍这个宇文彻的侍妾,冯芷兰。她先前曾是皇帝宇文昊的近身女官,在年初的宫宴上被皇帝赏赐给宇文彻做了侍妾。这一举一动,都处处守着规矩,可那双精明的眼睛还是没能藏住她的玲珑心思。
冯芷兰将一枚手炉递给周怡,无论做工还是样式都极为别致:“虽说如今已是五月天,但王妃落水不是大意,体内的寒气若不除,日后怕会落下病根。芷兰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唯有这手炉是当今圣上所赐,还请王妃不要推辞。”
“这……太贵重了。”周怡的确受宠若惊,自己一没权二没势的,现在还送她好东西的不是真心怜悯就是别有居心了,可冯芷兰的样子实在不像那些小说中形容的恶妇,“既是皇上赐得东西,你便该好好供着,我哪里配得上这好东西。”
周怡别的本事难说,但应付一群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因为每次回家总要被那些三姑六婆围着问东问西,这世间一长自然也就练得圆滑了。
“王妃若是不收,便是看不起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