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的笑声极其冰冷,眼神也变得更加晦暗,“十四,将她锁在本王的撵车里。”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传言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版本,不过没有任何的改变的只有两点,一是楚若安真得不爱宇文彻了,二是宇文彻对楚若安的态度很叫人费解。
车轮不断发出吱吱的轻响,芍药心疼得替楚若安在手腕与铁链之间裹了层薄薄的纱巾,因为她手腕处已经被铁链磨破了皮,惨不忍睹。
“王爷真是太狠心了!”芍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甚至想要劝楚若安就此屈服,不要再与宇文彻作对了。
楚若安深吸两口气,尝试着唤道:“藏刀?”
但见一抹青影如风般骤然出现在她们眼前,芍药吓得赶忙捂住了嘴巴,而藏刀则是看着楚若安的伤势,道:“昨晚你可以唤我的。”
言下之意,他不需要她来保护。
楚若安忍着剧痛轻笑着摇摇头,然后对芍药说道:“别怕,他叫藏刀,是我的贴身护卫。”
芍药虽然还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但仍然连连点头,并对藏刀神出鬼没的功夫表示敬佩不已。
“他是个疯子,你若出现他未必手下留情。”楚若安微微一动弹,铁链便蹭得破损的手腕处更加隐隐作痛。
见此,藏刀上前道:“我帮你震开。”
“不要!”楚若安立刻制止,“在我没有十足把握能够安全离开宇文彻之前,绝对不会再拿任何人的性命开玩笑。”
闻言,芍药暗自流泪,而一向心智简单的藏刀突然觉得这个倾国倾城的弱女子,其实身上有一种能够让人心甘情愿臣服的气质。
“王妃,程太医来为王妃换药。”车外传来十四的声音,在楚若安的示意下,藏刀顷刻消失不见。
“哇,他练得什么功夫啊?好厉害!”
芍药忍不住四处张望一番,可哪里还有那道青色背影,楚若安淡淡一笑:“听说他极擅长闭气和隐匿,一般人很难发觉。好了,你去拿药。”
打发走了程太医和十四,芍药上前准备替她换药,背上有几处被砂砾划破的伤口,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会留疤,可是楚若安却吩咐芍药将药都丢掉。
“丢掉?”芍药诧异不已,“您的伤可不能拖着……”
“与沈家的人在一起,我宁愿疼死也不想被他们害死。”楚若安静静垂首,目光冰冷如霜。
“您是说这药里……”
芍药明白了楚若安的意思后也觉得有些担心,何况离京城已经不远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楚若安这样告诫芍药一句,然后便看着她将药物偷偷丢出了马车外面。不管沈贵妃信不信她的那番话,她都不能再小看沈家人的本事了!
回到京城,各位亲王向宇文昊辞别后便回到了各自府中,九王爷宇文琰看到楚若安被宇文彻用铁链锁住时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本想求宇文彻放开楚若安,结果迫于宇文彻一双杀人般犀利的眸光而退缩。
沈惜言与冯芷兰一早便在王府前厅恭候,此刻看到楚若安的模样,心中大快,沈惜言替宇文彻解下披风,幽幽道:“想必王妃姐姐又惹您生气了吧?”
冯芷兰与沈惜言的心情一样,没能杀了楚若安实在是可惜,不过看她这副样子也分外解恨:“王妃性子耿直,必没有恶意,王爷消了气便好。”
楚若安不语,背后的伤口因为动弹而始终没有愈合,此刻已渗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衣裳,宇文彻斜睨她一眼,挑眉喝道:“太医呢!何故她的伤口还没好?”
十四闻言,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匆匆过来,待看到楚若安被血染红的衣裳后也甚是吃惊:“程太医说,他用得都是上好的膏药,王妃的伤口应该早就愈合了才是。”
宇文彻起身,将她单薄的身子摁倒在自己膝盖上,然后粗鲁地撕开了她后背的薄纱,便看到那些伤口已经感染,整个脊背惨不忍睹,就连沈惜言和冯芷兰都不忍直视。
宇文彻冷眼望向芍药:“怎么回事?!”
芍药吓得慌忙跪地求饶:“王爷饶命!是、是王妃不肯用药。”
“废物!来人,传太医!”
楚若安反而冷冷一笑,艰难地望着宇文彻,道:“不用白费心思了,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接受!”
从被沈琥抓住的那一刻开始,楚若安就布下了一个很差劲的苦肉计。她向沈贵妃服软是担心沈氏兄妹对她下毒手,却不想那番话被宇文彻听到并惹得他大为震怒。
此后,宇文彻对她的折磨更甚从前,她一直不肯用药,一来是担心沈氏兄妹一不做二不休要趁她病要她的命,二来……她在等,等自己又撑不下去的时候寒冽还会不会再来。她担心自己有了藏刀的保护,寒冽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宇文彻锁眉不语,沈惜言很不屑楚若安这种争宠引王爷主意的手段,只冷冷道:“能被王爷重视是王妃修来的福气,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般不知好歹的女人!”
“王妃别赌气了,疗伤要紧,身为王爷的女人,咱们身上可不能留下一点儿疤痕。”冯芷兰假惺惺劝着楚若安,其实也不过是嘲讽她不配得到宇文彻的宠爱了。
楚若安怔怔望向宇文彻,眼里透出的坚决凌厉一如当日在沈贵妃营帐内说得话一般不留余地。
宇文彻上前两步,大手在她流血的伤口处狠狠一摁,钻心的痛苦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他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带着冰冷残忍的杀戮气息:“想死?没有本王的准许,你只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在本上身下。”
“你!”
像是已经熟稔彼此的脾性,她越是激怒他越是求死,他便越要反其道而行之,这一场追逐猎杀的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而后,不等楚若安反驳,他将内力通过手掌源源不断输入她的体内,温暖舒适之感将她包围,然而她仍旧不屑于他的帮助,冷冷道:“宇文彻,你滚开!我不要你救我,我不接受你的任何恩惠!”
“想与本王撇清关系,做梦!”宇文彻发狠得运用着浑厚内力,声音也变得异常雄浑,“既然你没有放任本王在鼠疫中死去,就注定这一辈子都休想再让本王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