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不知这是浅浅的主意,只是她明白么,她已经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了,他宁可一辈子断腿也不想受风清扬的恩惠!
他不想让风清扬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也不想再次品尝到绝望的滋味!
次日,浅浅照常来到寄畅院,后面跟了个下人。
其实每日的饭菜都是她亲自送过来的,只是不进去罢了。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进来!”
浅浅向着那下人示意了一下,那人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垂首进了去。
浅浅在外面等着,一会儿,就见那人急慌慌地出了来,还差点在门口摔一跤。
“王爷怎么了?”浅浅连忙扶起他问着。
那人看着浅浅的目光有些复杂,好半天,才嗫嚅着说:“王爷没事,姑娘放心!”
说完,便示意浅浅离开。
浅浅看他闪烁的眼神,心里极度不安中,于是不理会他,便要推门进去。
“姑娘不要!”那人迅速地闪到门口,堵住门不让浅浅进去。
“让开!”他这样奇怪,浅浅就更要进去了。
那人简直是求着她了,哭丧着脸道:“姑娘还是不要进去得好!奴才怕……”
“你怕什么!”浅浅一下子用力拨开他,往里走去。
里面仍然是拉着帘子,但是却不是那么暗的,只因里面点着几盏宫灯。
昏暗的灯光,间或传来的暖昧喘息声,她想她明白那人为何不让她进去了。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像是踩在了刀尖上一般!
像是经过一世纪般,她终于走到了床边,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看到那一幕时,她仍然要崩溃了……
凌乱的床榻之上,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他们身上衣衫不整,他们的手放在对方的身体上,作最火热的抚触……
她以为她会大叫,她以为她会哭,结果,她竟然只是冷冷地说:“皇甫夜,我可以当你是发疯一次,但如果有下次,我绝不原谅你!”
床榻之上的女人原本是坐在皇甫夜身上的,上面的衫儿已经褪到了腰际,那白皙的肌肤配上丰满的身材会让每个男人冲动,听到浅浅的话身子一僵,神情复杂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原来他竟然是王爷!
她是丽春院的花魁,忽然摄政王府有传,她也欣喜了好一会儿,毕竟俊美无涛的王爷是每个女人心里的梦想,即使春风一度也是好的。
可是,来到这间屋子后,竟然只有一个丑得让人想吐的男人,要不是看在银子够多的份上,她早走人了。
没有想到,俊美的王爷会变成这样!
她看了看浅浅,决定还是回避些好,那个女孩子像是要哭了!
“不许走!”皇甫夜忽然扣住那花魁的腰身,并且拉下她的身子,吻了上去。
浅浅看着他们在她面前疯狂地吻着……
她想吐出来,但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就那样站着,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般站着!
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那女人直接剥落皇甫夜的衣衫时,她才回过神来,飞快地走上前去,扯住花魁的头发尖叫:“给我下来!”
她知道他是故意要气她走,可是,他没有想过,这样会真的伤了她的心吗?
如果,他和这女人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花魁被扯得疼了,眼泪汪汪地好不可怜。
忽然皇甫夜喝了一声:“滚!”
花魁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要谁滚!
浅浅呆住了,她知道指的是她,忍住将要掉下的泪水,扬了扬下巴:“我偏不!”
“不走是吗?”他阴阴地笑着,手仍然放在那娇艳的女人身上,故意弄出下流的动作出来。
浅浅心碎无比,但她不能被他骗了,仍是直直地站着。
皇甫夜看着她,眯了眯眼,冷冷地说:“你想看的话,本王也不反对,只是站远点!”说着一挥手,浅浅就退到了三尺远的地方。
花魁愣是看出了点什么,王爷和这姑娘怕是一对儿吧!
只是,这王爷虽是丑了点,但如果她侍候得好了,什么好处没有?
于是心里的那一点儿羞耻心也没有了,大着胆儿解开了皇甫夜的衣服,热情主动得很!
皇甫夜本来也只是想把浅浅气走,压根没有打算碰她,但现在浅浅就在那里……似乎他没有什么退路了,心里生了些绝望,硬生生地任着那女人在身上点火……
浅浅看着看着,轻轻地问了一句:“皇甫夜,你真的要这般对我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和那女人更为缠绵了,眼前的活春宫在浅浅的眼里变成了一场红雾,她烧红了眼睛,再了忍受不了地往桌前冲了去,她顿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走回床边,慢慢地举高……
“你们去死吧!”邪恶地笑着,然后倒下……
浅浅倒完,把碗用力往后一扔,然后看着呆住的男人和女人:“皇甫夜,你不是嫌自己丑么,现在我把她烫伤,和你,正好配对了!”
皇甫夜沉着脸,看上去可怕极了,不过,就算他开心地样子也还是可怕!
浅浅豁出去了,什么也不怕了!
他敢这样对她,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啊……啊……”女人后知后觉地惨叫着跳起来,早已经是花容失色,她指着浅浅,“你这个疯子!”
不,是他们这两个疯子!
这姑娘不知道,她身下的男人,无论她怎么挑,逗,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是太监吗!
还叫妓女过来作什么,看着好玩啊!
花魁一扭着腰,顾不得衣衫不整地就走了!
走到门外时,一眼就看到叫她来的成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成南耸耸肩,早知道如此!
他们王府的小祖宗脾气本来就不好,王爷竟然还敢拿这事情来刺激她!
轻轻带上门,便退了出去!
依他的经验,接下来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门内,浅浅瞪着皇甫夜,迸出一句话:“皇甫夜,你就没有什么和我说得吗?”
“说什么?”他轻轻吐出几个字,然后笑了,笑得邪恶,让人毛骨耸然:“云浅浅,你以为你赶走一个就可以了吗?本王可以叫十个甚至百人,你赶得了吗?”
浅浅的脸慢慢冷下来,昂了昂下巴,“皇甫夜,你再说一遍!”
“本王找女人和你无关!”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
浅浅走了过去,“我没有听见,你再说一次!”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