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可就算是夜晚,锻造也没有停止,容缺还在不断的拉扯着风箱,北斗则观察着悬重的一点点变化,待时机成熟时便将它取出捶打定型之后又重新放入火炉之中。
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三天三夜过去了,师徒两人整整在锻造铺里待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也没有吃过任何食物,要是平常人早就被那高温炙烤到脱水了,他们俩却奇迹般的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洪义和一干弟子们都有些着急的围在锻造铺的门口,可是没有师傅的命令也不敢闯进去,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个时侯,锻造铺的门终于打开,一股热流混杂着大片大片的白色水汽冲出,一些正站在门口的弟子们被瞬间淹没,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热汗。
待水汽消失,热流散去,北斗和容缺两人光着膀子从锻造铺内走出,脸上还显得有些微微兴奋,容缺抚摸着左手无名指处的储物戒,笑的合不拢嘴。
洪义立马凑了上来,问道:“大师兄,师傅给你炼了什么宝贝啊?拿出来看看吗。”
容缺嘿嘿一笑,道:“你真要看啊?好吧。”
说着,容缺就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戒指,这个戒指没有什么特别,乌黑的戒身上环绕着一条金色的纹路,那金色纹路是北斗自己拿出来的一小块“精金”,精金虽然没有悬重的那千石重量,不过也不轻了,是北斗觉得悬重制成的各种首饰还不够重,这才加入了他几年前得到的一段手指大小的精金,那么一点精金留着也没用。
一拿出戒指,容缺的手不自觉的一沉,就这一个戒指少说也得有一百来石,这还是容缺力量不小,要是换一个没练体的练气师的话,直接被这一个戒指砸死都说不定。
“这戒指有什么特别的?很一般吗。”洪义说着就要伸手去接。
容缺立马止住他伸来的手,道:“小心啊,这东西很重的。”
“大师兄,你不想给就说吗,我又不会硬抢,你这理由编的也太不靠谱了点吧。”洪义有些不高兴了,在他以为容缺就是小气,不想给他看看,才编出这种离奇的理由出来。
容缺有些无奈的说道:“是真的很重,我可以给你看看,不过你得拿稳了,别砸到脚。”
“知道了,知道了,一枚戒指哪有那么重,大惊小怪。”洪义随意的应付了几句就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接容缺手中的戒指。
倔不过洪义,容缺只能将手中的戒指递给了他。
接过戒指后洪义那不屑的眼神瞬间就消失了,因为戒指已经不再他的手中了。
“咦?啊!啊!啊!”
原来,因为不相信容缺的话,戒指还真的砸到了洪义的脚上了,不一会儿,他已经抱着脚在原地上蹦下跳的了,容缺苦恼的揉了揉眉心,道:“早就提醒你不要砸到脚了,这回爽了吧。”
弯腰将悬重戒指收进储物戒,也不理会脸已经变的通红的洪义,转身就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了。
待容缺走出几步后,后方传来了洪义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怪异的声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师兄,这戒指是不是那块悬重锻造而成的?”
容缺转身无奈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道:“你都知道你还这么不小心啊。”
“嘿嘿嘿,我刚才没想到吗,你是要把这东西戴在自己身上吗?那也太摧残人了。”洪义嘿嘿一笑,疑惑的问到。
容缺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我以后的修炼了,你要不要也试试?”
“不了,不了,不了,我可没那么健壮的体魄,我还是去抱石头跑步修炼吧。”洪义连连摇头,随后瞬间溜走,好似生怕容缺把那戒指戴他手上似的。
摇了摇头,容缺笑了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已经使得他异常的疲惫了,随便打了盆睡,洗漱了一下,又去厨房随便找了些食物安慰了一下自己那已经“咕咕”大叫的肚子,便回房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所有人都起床开始训练了,院子中又响起了一阵喝声,但是容缺却不在其中,洪义有些疑惑,于是来到了容缺的房门外,叫道:“大师兄,太阳晒屁股了,该起床了。”
只听房内好似有什么被打碎的声音,随后传出容缺的声音:“哦,知道了,我马上出来。”
洪义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放心,伸手推开了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哇,大师兄,你这是在练什么神功啊?”一进门,眼前的一幕画面将洪义搞得一阵疑惑。
只见容缺四肢着地,像只乌龟一样趴在地上,似乎还很痛苦一般,额头上还冒出了汗水。
容缺一阵无奈,其实今天他很早就起床了,只是拿出了储物戒内的那悬重首饰戴上后,瞬间被压在了地上,无论怎样的使劲都不能站起身体,每一件首饰都有着两百来石重,包括手环两个,脚环两个,项链一条,戒指两手各一个,加一起就是一千四百石,任它容缺练体再强也没办法。
洪义嘿嘿一笑,道:“大师兄,你这神功怎么趴地上练的?好独特啊。”
“别废话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有多重,快扶我一把。”容缺现在是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洪义惊讶的看着容缺,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大师兄,你不会真的把那么重的悬重首饰戴身上了吧?你疯啦。”
“能不能把我扶起来再说话?”容缺脑袋上都快爆青筋了,几乎从牙缝中挤出的这句话。
洪义这个才反应过来,立马蹲下身子准备扶起容缺,一使劲,差点闪到腰,惊讶道:“大师兄,你现在多少石啊?”
“不重,一千几百石吧。”容缺叹了口气。
“什么?一…一千多石,疯了吧,这身体是要压碎的。”吃力的将容缺扶起坐在地上,两人都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背大口喘着气。
洪义抬了抬容缺的手,发现要使大力才能微微抬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何苦自己找罪受,我看这东西你近期都下不下来了。”
“下不下来就戴着吧,总有一天会习惯的。”容缺本想抬手抓抓头,随后无奈的发现这根本不简单。
两人无奈的坐在地上,容缺好几次尝试站起来,可每次都是以失败收场。
“大师兄,你歇一会儿吧,我就在考虑,你这样如何吃饭啊?都快到饭点了。”洪义每次吃力的扶起容缺后就会劝好一阵。
“那就不吃饭了,不就是几顿饭吗,不站起来我还真就不吃饭了。”容缺倔脾气一上来谁都挡不住。
洪义拿容缺没办法,只能说道:“待会儿我给你盛饭来,看你这半身不遂的样子,可怜啊。”
“边上玩去,哥哥有正事要做。”容缺嘴角一阵抽搐,无奈的看着洪义说到。
容缺伸出双手搭着一条圆凳,刚想歇息一下“咔”的一声,圆凳被压爆了,看着洒落一地的木条,容缺有些吃力的伸了伸脖子,使悬重项链戴着舒服点。
左手支撑着身子,右手调整着平衡,渐渐的弯起膝盖,在上身附加着几乎一千石重力的情况下慢慢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可惜的是,在一半的时候还是功亏一篑,重新摔回了地上。
洪义摇了摇头,刚才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不下十几次了,每一次摔回地上都得休息半天,时间就这么不断的流逝了。
时间已经到了正午,不知不觉,容缺已经足足练习了一个上午,站起,摔倒,站起,摔倒,无数次的反复。
容缺就好像回到了童年,那个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每一次的尝试都会回报些经验,渐渐的容缺开始慢慢掌握身上这多出来一千多石的重量了。
已经从开始的站不起来到可以站起来了,虽然时间不长就又会重新摔倒,就算身上已经开始了青紫,容缺也未曾放弃。
午饭未吃,洪义有些着急,北斗却说:“没事,三天三夜都熬下来了,这一两天算什么,随他去吧。”
就这样,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在这两天的时间内,容缺已经逐渐适应了现在的自身重量,虽然还没法如以前般行走如风,出拳如雷,但是一些平常小事已经可以自理了,就比如吃饭,这可是弄碎了百来只碗才逐渐掌握的,北斗几乎每天就要叫徒弟上街买碗。
三天后,容缺已经开始简单的修炼了,这使得洪义一干师弟甚是惊讶,私底下流传道:“师傅的一代弟子都是这种妖孽吗?”
北斗也是有些惊讶,原本他以为容缺要想重新开始修炼那怎么也得到七八天以后,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才短短三天的时间,容缺就已经初步的平衡了自身,这使得北斗感到非常的欣慰。
天刚亮,容缺就从地铺上醒来了,因为他现在身体上的重量已经不是木床能够承受得住的了,所以,每天都只能睡地铺。
伸了懒腰,微微活动了一下全身,便起床穿好了衣服来到水井边洗漱了一下,随后就走出了锻造铺在大街上开始了晨跑,每天如此,风雨无阻。
就这样,一个月后容缺已经可以戴着悬重首饰进行简单的切磋了,洪义就是他的切磋对象,每天早晨跑步,上午和洪义对练,虽然每次都因为身体重量的缘故惨败但是每次都有不同的收获,吃过午饭后,北斗会给徒弟们讲课,讲述如何锻炼肉身,或者指导徒弟们相互切磋的招式,这让容缺茅塞顿开,以前一些无法破解的招式现在也得到了解答,这着实令他受益匪浅。
这一天,容缺早晨起床,如往常般洗漱完后出门晨跑,没有什么不一样,就在容缺在路上跑着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后方传来了。
“小白,等等我啊,这些天你都哪去了,我找好久都没找到你,上次听人说你会每天在这条街晨跑,我就来这堵,嘿嘿,被我逮了个现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