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女子道”梅儿,这公子说的对。那姓蒋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于男人姐看多了。听菊姐的忘了他”
江梅儿苦笑道“我已经不奢望有什么终身依托了。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迎客女子叹了口气,对申元道“公子,对梅儿温柔些”然后离去
申元揉揉额头心说“我没有那意思啊”。申元问江梅儿道“你与这蒋公子怎么认识的”
江梅儿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几杯酒下来面上已经泛起红润。江梅儿道“我是犯官亲属。我父亲本来是廷尉衙门中的理司,负责上京一带的刑事。去年被人上告说我父亲收受贿赂,错审案件,陷害他人。而且连续几户人家都上告。周廷尉带人查了我家,确实搜出大量紫金。我父亲下大牢听审。而我与我姨娘被当作犯官家属充入教司坊。这间绣楼就是教司坊的产业”
我与姨娘进来后就强行接客。我父亲做理司这些年,得罪不少人。那几个月来的人要不就是我父亲曾经得罪的人,要不就是我父亲查办的人,还有是我父亲曾经的下属或同事。他们天天……”话没有说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厅中都关注这里,一些女子也不断叹息。那瘦高男子过来叹口气道“在下严侯,敬这位公子一杯。”
申元端起酒杯与严侯一饮而尽。
严侯道“这江梅儿也是苦命之人。他父亲我也见过两面,是个梗直之人。办案细致、行事刚正。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但说他父亲故意陷害他人,我却不信。但家中财物确实来历不明。他父亲进入大牢后也是一语不知。却坑苦了这女孩子。
去年那段时间,梅儿姑娘经常被仇家祸害。他姨娘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只剩下这女孩子在这里受苦”
迎客女子也说道“当时梅儿被祸害的几次昏死过去,多亏众位姐妹照顾才活过来。后来亏这位严侯爷出面,摆平了这些人。梅儿才没有被他们祸害死”
江梅儿更加涕不成声,听中的人也一阵唏嘘。
良久,江梅儿缓了过来。对严候道“那时还得多谢候爷”。接着说道“这蒋公子是今年到上京的,是要参加大朝试的学子。因羡慕武者,自己又练过几年,经常武者打扮。偶然来这里遇见了我。后来与我在一起。当时我很天真,而这蒋公子也挥金如土。就象公子您一样”
申元听这句话总感觉不舒服,怎么我向败家子一样。
“那一个多月是我最快乐的一个月。蒋公子包下了我,这段时间在也没有人来祸害我。而且我也是少不更事,没有劝蒋公子节约。后来蒋公子将随身钱花完了,终于被撵了出去。
那时我才知道,这蒋公子为我花尽身上的所有钱。露宿街头。我偷偷将自己的积蓄给他,让他离开上京,或者找地方用心苦读。可蒋公子对我用情很深,让我与他偷偷离开上京,回他家里去。我是犯官之女,走不得。所以我就骗他我不喜欢他。希望他能忘了我”说完又哭了起来。
那华服公子喊道“菊姐,给这位姑娘赎身要多少钱”
申元看这人,这公子显然被江梅儿的事情感动。
迎客女子道“公子,梅儿姑娘是犯官子女。在廷尉衙门是挂号的。不能赎身。而且如果擅自离开上京,或三天不回这里就当越狱处理。凡收留的都以从罪论处”
这华服公子谈了口气,也没有知声。
申元问江梅儿道“这蒋公子不知道你的情况吗?”
江梅儿道“我和他说了。他愿意带我浪迹天涯,找一个能躲开廷尉势力的地方”
迎客女子道“还浪迹天涯呢,那姓蒋的说不定出了上京就把你卖了”
江梅儿哭道“他不会的”
申元看看江梅儿道“他会的”。申元知道江梅儿心中有一个希望,这个希望虽然不现实,但这希望是她能活下去的动力。但这个姑娘已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如果不将这个虚幻的希望打破,这姑娘以后必然因此受尽苦难。申元甚至觉得自己很残忍。
严侯在一旁摇摇头
迎客女子道“还是这位公子明白。如果是这位公子带你浪迹天涯,我绝对不会反对。”
那华服男子在一旁凑热闹道“如果公子与这位姑娘要浪迹天涯,我为公子提供保护”。
话一说出来,众人纷纷侧目。菊姐上前道“哎哟,公子。你怎么能喝这种酒呢,来人啊,上好酒”
申元没有管他们,而是注视着江梅儿。江梅儿脸色煞白,咬着牙一声不知。申元知道她在挣扎。
申元为她倒了杯酒,江梅儿一印而尽。申元道“有些人可以同富贵,有些人可以同甘苦。而有些人甘苦与富贵都可同享。
但有的人不能与人同甘苦、同富贵。这蒋公子就是这样的人。他明知你的身份,如果与你逃走必然牵连家属。而且看样子他家中也是富贵人家。但这人依然没有为家中考虑。凭一时冲动。这人不是坑爹啊。简直是逮谁坑谁。
菊姐说的没错,你与他出了上京城,他就会将你卖了”
话刚说完,见江梅儿一口血吐了出来。江梅儿拿出手帕捂嘴。过了一会缓了过来。见厅中的人都看着她。她起身对众人行礼道“谢谢大家了”。然后对申元行礼道“谢谢公子”
申元见她这样子,似乎真的解开心结道“大好时光,青春年少。来喝一杯”说完给江梅儿倒上酒。
厅中众人道“好一个青春年少。我们一起喝一杯”华服公子对申元道“公子若有时间到梁国会馆来找我。不醉不归”然后迎客女子道“门口那位兄弟也叫进来吧,费用算我的”
迎客女子兴高采列。紧着说公子豪爽。那少年进屋后也没有道谢,只是在一个角落里座下。要了一壶烈酒,一盘花生。
申元心说原来这土豪是梁国人,相必是梁国权贵之家
江梅儿坐下后连干几杯。申元见她样子心说不对,这心结已解。但这心已死了。申元对江梅儿道“可否把那手帕借我看看”
江梅儿一楞,递给了申元道“已经脏了,”
申元接过手帕,白色手帕上点点鲜红的血迹。对迎客女子道“菊姐可有笔墨,借用一下”
绣楼的笔墨是常备的,为的是来这里的风流学子留下诗句。迎客女子拿笔墨来道“公子莫非要留下诗句?”
申元笑笑也没有知声。只是提笔在手帕上勾勒几下。一棵盛开的梅树露在眼前,血做梅花墨做枝。江梅儿和迎客女子惊的啊了以下。厅中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只有那少年依然在那里座着。
申元看看后又提笔写到:
墙角数只梅
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唯有暗香来
写完后递给江梅儿道“这个送给你”
围观众人一阵惊呼,而江梅儿不知所错。接过来后直说谢谢。而迎客女子脸上笑的跟花一样。这首诗传出去,这里必然上个台阶。
严侯拱手道“这位公子好文才,不知公子住那里。我明日拜上”
申元苦笑一下,心说我如果说我住郑家会馆你们必然不信。对严候道“小弟我今天初次来上京,结果走迷路了”
众人哈哈一笑。华服公子道“公子也是风流之人,迷路了还能走到这里。”
申元心说:我想啊,明天小妹就会满上京追杀我。
严候道“今天公子就在这里,梅儿姑娘陪你。明日公子住我府上,漫漫熟悉上京”他把申元当成来上京的参加大朝试的学子,这身打扮相必是崇拜天下第一公子。
一些女子道“公子如果为我写首诗,我免费陪公子”
申元腾的脸就红了。江梅儿也捧着手帕偷偷看着申元。
众人纷纷敬酒,而女子们也祝贺江梅儿遇到一位才华横溢的才子。这时在绣楼外面的人忽然攒动起来,有人已经喊到天云水阁开馆了。厅中的一些人告辞,纷纷结帐出去。一些女子幽怨的挽留,但依然走了很多。这些女子轻声咒骂。
江梅儿看申元没有动问到“公子难道不去看那如是?”
申元摇摇头道“没兴趣”
严侯和华服公子见申元没动,也停下脚步道“公子既然没有兴趣,我等也不去了。”那简装少年也停下了脚步。严侯看看他道“这公子也过来一起座吧”这少年摇摇头,依然座在那里。
申元看看外面的人流道“这对面为何这么火暴”
菊姐走了过来。看看厅中冷清的场面道“还不是如是那个浪蹄子开馆。真不明白这些人,这如是有什么好的。碰也不让碰,摸也不让摸。男人就是贱。哦,当然不包括几位”刚才她在外面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进来。正一肚子怨气呢
申元笑笑,人家玩的就是高情调。一女子道“人家有秦照在捧她。当然有资本了”
“哦”申元看看几位女子。华服公子也注视他们。而简装少年在一旁侧耳倾听。
严候道“上京城四大名妓后面都有闻名的公子追捧。这对面的如是是秦照在捧。而听风楼的莫萧萧是由麻衣公子追捧。而秋梦楼的秋梦春华由秋道追捧。只有画楼的青萝姑娘是真正的靠才艺出名的,但青萝姑娘已经封楼,扬言非申元公子不嫁”
迎客女子道“这些男人也真是的。那如是姑娘谁敢碰,只要摸人家一下,秦照不得将他手剁下来。这帮臭男人天天做美梦”
申元指指墙角的少年道“你如果要把他留下来。不久你这里也会火”
那少年站了起来道“我去碰碰这如是姑娘”。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