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回了。”玉茹将门顺手拉上了,然后去回拒太子。
柳若清手抚着自己的剑,这是凌慕风给她的,他说过那是他师傅给他与未来的妻子的双剑。而现在她们彼此明了了对方的心意,这剑也如定情信物一般,柳若清是不离身的。摸了摸剑上坠的那颗虎牙,柳若清不自觉的笑了。那一年凌慕风猎白虎给她,虎皮已经被她收了起来,等以后她们有了自己的家时,再拿出来用。
正设想着以后家的样子,突然被一阵吵嚷声吵断了思绪。“小姐,奴婢拦不住。”玉茹的半张脸都被打肿了,一个鲜明的手掌印。
而气呼呼地踹开了她房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拒的太子司徒修。
柳若清懒懒地起了身,随意地福了福,道:“太子为何踹飞奴的房门呢?”
“给你脸,你不要脸!”司徒修一步步走近,嘴里骂道:“不过就是一个妓,你还真拿自己当一回事!”
柳若清抬手,衣袖遮着嘴咯咯地笑了,笑完才道:“奴来做妓,不是太子的意思么。奴从未把自己当一回事啊,不过……”柳若清故意顿了顿,道:“不过,皇上就喜欢奴家这样的,是不是啊,皇上?”柳若清扮什么像什么,她救驾时扮傻扮疯都跟真的一样,而今日她就是一个青楼里卖艺的雅妓,那自然也带着妓的几分风情。
太子在听到柳若清叫‘皇上’二字时身子就僵了,他木然地转过身,果然看到他的父皇正站在门口,而目光正在看被他一脚踹烂的门。
“儿臣见过父皇。”司徒修忙去请安。
皇上摆了一下手。“既然是出来散心的,就不要摆你皇子的架子,不然的话你还是回太子府去。”
“儿……不敢。”太子可不敢在皇上面前摆架子。
皇上不再理太子,而是对向他福身子的柳若清道:“免礼吧,上次你弹的曲儿挺好,再弹一遍听听。”
柳若清温声应了,随后取了琴,先是随意拔了拔,等到玉茹给皇上及太子上了茶点,她才开始弹奏。柳若清弹曲随意,不喜欢按部就班,映月虽然说过她几次,但她依旧随心而弹,可偏偏她的随意更加的悦耳,让人听了心里面有股说不出来的舒畅。
太子是听的战战兢兢,他今日来找柳若清麻烦,哪里想到皇上会来,而且看这情形,皇上已然不是第一次来了。没想到柳若清竟然勾搭上了皇上,以后他是不能轻易的寻柳若清麻烦了,不然父皇这里他交待不清。
司徒修是越想越恨,柳若清步步如意,他是事事不如意,他如何能忍得下。总要寻个机会教训教训她!
皇上听完拍了拍,赞道:“听了这么多年的曲子,也只有你敢把这首古曲弹成这般……灵动。”这是首带着淡淡哀思的曲子,可是柳若清偏偏弹出一股空灵的调子,这也不是一般的本事了。
“谢皇上夸赞。”柳若清示意玉茹收了琴,亲手煮了茶俸上。
“凌慕风养了一个出色的女儿。”皇上不由得叹道。
柳若清笑笑,她自然是出色的,多活了一世,如果她再碌碌平庸,真就是白活了。
皇上后来与柳若清闲聊了一会儿,但因为国事太忙,不得不离开,走的时候德公公给柳若清留下了一个木盒子,柳若清拜谢了,太子随皇上一同离开。
“小姐,太子日后该不会再来寻麻烦了。”玉茹送了客人回来,说道。
“你下次能躲便躲着些,白白挨了一下,快去擦药!”柳若清对玉茹还是很关心的,毕竟穆飞然给她介绍的人,不会差到哪里。
“那会儿人太多了,奴婢躲不开。”玉茹笑了笑道:“再说当奴婢,给主要子打两下不算什么。”
“我家的奴婢不是随便给人打的,你要保护好自己。”柳若清敲了敲玉茹的脑门。
“哎!”玉茹脆生生的应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知道柳若清是个好主子,跟在柳若清的身边不会受欺负。
柳若清在陌沙阁里呆久了,许多曾经找过她麻烦的女子三五不时的都被得了莫名的病症,不会要命,每隔三两日便会手脚疼,疼的狠了恨不得把手脚斩了才好。
而做了这一切的柳若清却像是看戏的人,听着楼里隔三差五的吵闹和哀嚎声。她倚在自己房间的窗边,笑着对玉茹道:“人呐,千万别做恶,这不,报应来了!”
玉茹自然知道这一切是柳若清做的,只是柳若清能忍着到此时才动手,这份含忍非一般女子能有。
自那些女子倒了霉,找柳若清麻烦的人少了,柳若清的日子好过了。而且她一向不与人结怨,时间久了,便有了相熟的友人。
“墨雪,你知道吗?墨香要回来了。”翠云小声地对柳若清道。
“墨香?”柳若清心一顿,喃喃地问。“是谁啊?我来的时间短,并不知晓此人。”
“踏月楼的头牌,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啊,甩烟柳两条街去。”翠云扇了扇手上的香帕子,这才接着说道:“那模样跟天仙一样,远远的看去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离近了看了那真是漂亮的没法说了,就跟那画里走下来的一样。”
翠云每次想到墨香就不自觉的一脸的艳羡,怎么就能有人长的那么好看呢。翠云拉着柳若清的手悄声道:“墨雪,我和你说啊,墨香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还没及笄的时候就有好多王孙公子喜欢,捧着大把的银子想为她赎身,可是她偏偏是个性子冷的,哪一个也不喜欢。”
柳若清心里暗道,这到是附和墨香的性子。也想知道更多关于墨香的事,柳若清便贴近了翠云道:“那她上哪去了?”
翠云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慢幽幽地道:“墨香好命啊,才一及笄就拜了一个名师学音律去了,这是学成归来。”
也亏了墨香去学音律,不然的话她怕是早被人买下来失了身子。
“怕是楼里要热闹喽。”翠云说完扒在窗边往下看,下面的台子正换新的红毯,就连纱幔也全换了新的,上面垂满了珠链,就连琴台都换了新的,还有一只金光闪闪的熏香炉,一看就知道是纯金的,就那只香炉就够多少姑娘赎身了。唉,这人和人比就得死啊。
“今日就会回来吗?我看下面可真是热闹。”柳若清状似不在意地询问着。
“最迟明日,那可是头牌,她一回来得多少人来捧扬啊,我们都排不上前的。”翠云说完又叹了口气。 “只要能存够赎身的钱我就离开这里,那些有钱的爷,盯着的只是这张脸,这脸上有一条皱那就等着被嫌弃吧。也不知道墨香这样的头牌能得势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