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好心帮她拍背,被她嫌弃的避开了。
“谁说我喜欢你……”钦点点手忙脚乱的拎过水壶,一连喝了好几杯。“饭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说……胡言乱语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是你说的。”
“不可能!”
“两年前。”
“你不要胡乱栽赃!”
“你向我表白,我说了惹你伤心的话,所以你才会出走。”风雅似乎执意要让她回忆起她不愿想起的过往。
“绝对没有!”钦点点拍桌子站起来。她没有向他表白过,没有因为他亲口说不喜欢她而伤心,更没有万念俱灰从药谷逃跑!
“你哭了。”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钦点点拉着他,把他拽到门口,用力推了出去,然后把门关紧锁上。
她没有喜欢过他……哈哈,她怎么可能喜欢他?他虐待她,欺负她,对她冷言冷语,不闻不问!哪个正常人会喜欢这种人?她又不是神经病!
钦点点郁闷的倒在床上躺尸。
两年前?
啊,是,两年前。
师父过逝后,师兄开始拿她试药,日复一日的痛苦折磨,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到达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她几次想要逃跑,但是想到师兄都忍了下来。
不错,她是喜欢他。
那些年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力量便是对他的憧憬。为了他,她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疼痛都愿意忍,只盼着有朝一日能走进他的心里,成为与他相依为命的依靠,自虐般沉浸在圣母情结的幻想中,把种种忍耐当作感情的试炼,愚蠢的挥霍她自以为是的爱情。
一年,两年……她终是无法忍受那样的日子,发神经跑去找他,说了一堆连自己也记不清的话,倾诉那些年对他的感情……她表白了,但他当时在忙,估计根本也没听到她说了什么,最后不耐烦的把她赶了出去。
她气他的冷淡,死缠烂打到底,硬要他给她一句回答……然后,他说不喜欢她,说完,就把药房的门关了。
他不知道,她在药房外面等了一夜,盼他出来,盼能挽回被她搞砸的一切,但她没有等到。
啊,为什么让她想起那么丢脸的事?她得是有多贱,得有多爱犯贱才会喜欢这么一个冷血残酷没人性的家伙!
她没有喜欢过他!
没有!
从来都没有!
钦点点轻手轻脚的下楼梯,四周乌七抹黑的,她看不见,被桌子椅子碰了好几回。
“这么晚不睡,是忽然想赏月么?”
清清凉凉的声音似溪水一般流入耳膜,透心凉。钦点点慢慢回头,看到师兄那袭在黑暗中更加亮白的衣袍,讪讪的笑了笑。“师兄你也没睡啊……”
师兄点起蜡烛,吹熄火折,侧眸睨着她。
“我肚子饿,想找点吃的。”钦点点两手侧平举,表明自己没有带大布袋,没有逃跑的意图。
师兄拿着蜡烛慢慢走过来,光线映亮他另一只手拿的东西……正是她的大布袋。钦点点眼神一飘,决心死不承认。绝对不是她把布袋顺窗户扔出来的。
好在师兄没说什么,把布袋还给了她。“想吃什么?”
“你做啊……”
“嗯。”
“红烧……鱼?”
“没有现成的活鱼。”
“我可以去河里抓,这个我最拿手了……啊呀。”脑门挨了一下子,不是很疼,但她喊的夸张。
“逃跑的事你就不要想了。”
“人家哪有……”嘴上说的娇气,心里不知把他骂了多少遍。师兄精的要死,普通的逃跑方法估计是不管用了。
该怎么办呢?
师兄要领她回药谷,尽管她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却苦于没有脱身之计,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南齐崇尚佛教,每逢初一、十五都会举办庙会。赶巧,他们来时正赶上一年一度的月老祭,镇上所有的适婚姑娘全都去庙里上香求姻缘。
钦点点天生爱凑热闹,看着别人欢欢喜喜往山上走,早就按捺不住了。“师兄,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见他反应冷淡,钦点点不高兴的嘟起嘴。“人家都去上香求月老保佑有段好姻缘,我却连向往美好姻缘的自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