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佑?为何兵分两处?”赵云好奇的道,私下里他一直与乔玄称呼表字。
“无须多问,这是奉孝的计策,我也不甚清楚,到时候自见分晓。”乔玄有意隐瞒,以赵云性格,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事,恐怕要凭空多出几许波折,他之所以让何仪领兵,就是怕赵云误事,黄忠又不在,徐晃新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人才!我缺少大把的人才!
赵云望望队伍中间的马车,郭嘉此时就在里面,,略一思索,觉得即便追问他也不会说,只得叹了口气,就此作罢,不过心中隐隐觉得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主公!,那乔子佑得了献帝,不速速赶回南阳,缺跑到渑池那鸟不生蛋的地方?是何用意?”夏侯渊一脸不解,实在想不通乔玄的用意。
曹操也是苦苦思索,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只好望向一众谋臣。
讯哭皱着眉头,将自己比作郭嘉,循着郭嘉的思路仔细分析,确越来越糊涂,脑中乱作一团,毫无头绪,见曹操望着他,虽然不能彻底剖析,不过还是分析了几句。道:“徐州刘备、加上冀州吕布,河内袁绍,再算上我军与那乔子佑,一共五路人马,大军数十万,若是那乔子佑想混战一番,那渑池区区弹丸之地也摆不开阵势,此间我等一路行来,没有遇见丝毫阻碍,我心中隐隐不安,但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即便有什么阴谋诡计,我等小心行事,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曹操见荀彧也想不出来,只鞥望向满宠与程翌,确教案这二人如老僧坐定,面无表情,一语不发,心中生出几分不满。
满宠与程翌也是乐得清闲,心中颇为爽快,你荀文若不是自恃才高八斗,难以匹敌么?怎的今日也束手无策了?想想当日两人轮番上阵,与他‘纸上谈兵’,却在区区盏茶时间内败下阵来,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不由愤怒异常。
“那献帝我志在必得!若是能夺回献帝,即便这数万大军全部折在此处,我亦心安!”曹操目光坚定。
“陛下,微臣就要到了,一定要坚持住啊!”刘备得到乔玄挟了献帝奔赴渑池,心中倒是安定了几分,只要他没有退回南阳腹地,那么,无论如何,即便拼上身家性命,也要将陛下营救出来。
“主公,不对!”糜竺一脸忧色,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以自己的才智还是难以招架天下的各路英才,此时他对于乔玄的动静看你不出丝毫用意,一向自负的他终于心折了,劝道:“我等一路穿过豫州,却未曾遇见任何抵抗,四处城门紧闭,完全无视我等大军越过,仿佛早有预料,故意放我等过去,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只怕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刘备心中烦闷,正在担心献帝的安危,此时闻言,心中有了几分不快,道:“如此正好,免去了许多麻烦,陛下乃大汉根基,断然不能有失,我等作为沉下,即便豁出性命,也要拼他一拼!”
听出了刘备话中的不容置疑,糜竺心中的不安越发加剧,但又不好再言,只能叹息一声,默不作声。
“传令!给我加速行军!天黑之前要赶到黄河!明日定要赶至渑池!”吕布催促着手下,对马车内的陈宫道:“公台,你说那乔子佑屯兵渑池是何用意?”
“不知!”陈宫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但随即道:“我等此次并非势在必得,,明日抵达渑池稍作观望,莫要顶在风口浪尖,以不动应万变,当可无虞!”
“恩!”吕布也懒得去想这么多,军中大事小事都由陈宫打理,他从不插手,陈宫也确实才华横溢,将麾下的各种杂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免去了他恨多麻烦,他乐得清闲。
“渑池?”袁绍一头雾水,这对他而言可是大好事一件啊,只要渡过黄河,就可危及渑池,情势不对,还可退入箕关。
“主公!不可!”许攸想起了什么,连忙出言劝道:“我等还是放弃这抢夺天子一事吧!”
“为何?”袁绍不解,,此时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为何要眼睁睁的将献帝拱手让人?
许攸眼中精光一闪,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此间但凡聚集在渑池四周的大军!无论何人领兵!都都是有去无回!”
“什么?”袁术大惊,许攸的话不可谓不震惊四座,袁绍想了想,道:“还请子远细细说道说道!”
许攸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一侧,在立起的巨大大汉地图上指着一处,道:“此处便是渑池!”众人循声望去,纷纷点头。
“我乃南阳人,年轻的时候多在洛阳附近游学,对这里十分了解,这渑池附近一马平川,地势颇低,又临近黄河,每逢多雨年份,黄河每每决堤,好在是天子脚下,多年来汉帝不断加固堤坝,算是幸免于难!”
他话没有说完,场中已经有人明白,惊骇欲死的道:“莫不是?水?”
“正是!”许攸一脸的兴奋,眼中泛起狂热与敬佩的神色,道:“若是大军齐聚,有人捣毁黄河沿岸堤坝!眼下正是夏末三伏,黄河水势最为凶猛之际!恐怕……”言语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绵延千里!人畜不留!”郭图接过话道。
“嘶!”场中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此等伤天害理的计策,果真是闻所未闻!
“好大的手笔!”许攸继续道:“定下此计之人定然经天纬地,而且不拘一格,还要加上胆大包天!此计一出,等若是得罪了天下所有人!那渑池位于洛阳西侧,当日董卓火烧洛阳席卷百姓西迁,虽然打量人口流散在外,可作为大汉首府,多年的累积又岂是别处可比?那渑池附近还是有大量散居的百姓!一旦黄河决堤,这些人断无生路!”
“哈哈哈哈!”袁绍大笑,道:“与我何干?死的越多越好!他们不死,哪有我袁本初东山再起的日子啊!”满意的看了一眼许攸,他突然一躬身,对许攸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子远洞察先机,让我幸免于难!”
许攸笑笑,道:“时也!命也!谁能想到乔子佑会兵行险招,用此奇谋?谁又能想到我少年游学,居然放弃了颍川,而迷恋洛阳的繁华?”
“事情办得如何?”乔玄朝着赵云问道。
“城外百姓已经全部赶到山上去了,赵云脸色一紧,不解的道:“为何如此?此举无异于失尽民心!”
“明日你便知晓!”看着手中探子传回的书信,乔玄站起身来,道:“你领一万人马,给我将曹操刘备堵在渑池下方的永宁,我领剩余人马去会一会吕布,袁绍看来是不会来了。”
“是!”赵云压下心中不安,下去领兵了。
奉孝啊奉孝,你这一策,可是害苦了我哦,若不是我还懂得一点地利知识,恐怕这屠戮百姓的恶名,就要挂在我头上了。
“来者止步!”永宁,赵云领着10000人马挡在洛水河畔,对面密密麻麻的全部是曹操刘备的人马。
“可是子龙?”曹操越众而出,与赵云隔河而望,大声呼喊。
“正是赵云!”赵云朝着曹操保全行礼,道:“我家主公说了,天色已晚!明日才准你等渡河!”
“哼!”夏侯淳冷哼一声,吼道:“这洛水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我等何时渡河?”
赵云面无表情,道:“我赵云只知道,今日断不能放你等过去!只消明日,是过是留,悉听尊便!若是不怕死,尽管攻过来!”说完转身,消失在身后一众士卒之中。
“等吧!”曹操叹了口气,能尽量减免将士的死伤,又何必做这意气之争?
冀州吕布离的最远,昼夜行军,好歹在黄昏时分渡过了洛水,望着昔日的洛阳,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这里,便是他吕布的名头响彻天下的地方!
“报!主公,前方道路上有数万人马拦在路上,领军的是乔玄!”探子回报。
“哦?”吕布一双虎目流露出令人惊惧的杀意,道:“你可看清楚了?”
“定然无错!”探子坚定的道。
“好!全军压上,随我抳战!”吕布兴奋无比。
“不可!”陈宫拦住了他,道:“我等远道而来,疲惫不堪,对方确实以逸待劳,怎可如此接站!?”
吕布一咬牙,道:“那你说如何?”
陈宫笑笑,道:“我早已说过,我等此番先做观望,这乔子佑是快难啃的硬骨头,不若留给曹操刘备去应付,我军就地休息,多做警戒,当可无虞!”
吕布强自压下心中战意,道:“好!就等一天!明日不管如何!我定要前去战他一战!”
陈宫叹了一口气,道:“明日再说吧!
清晨,一夜未睡的曹操心中越发不安,望了望同样满眼血丝的荀彧,道:“来人!给我去河岸叫阵!”
沉重的战鼓敲响,用过早饭的大军齐聚河边,严阵以待的望着对岸。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对岸毫无动静,曹操疑惑不已,道:“派人渡河!过去一探虚实!”
数名水性好的士卒即可下水,朝着对岸游去。
“主公!挡在路中间的大军不见了!”吕布还未睡醒,就听见麾下有人来报,急忙起身,道:“召集三军,随我赶路!”
不知何时,挡在洛水对岸的赵云已然不见人影,麾下将士也是踪迹全无,曹操心中的疑惑再增,但随着时辰的过去,还是道:“渡河!”
将士们分批谨慎的划着简易的木筏渡河而去,当大半人马渡过洛水,曹操紧绷的心终于放下,,但心中的不安却更是加剧,为何赵云放弃了这洛水?
无暇多想,刘备一方也是差不多全部过河了,不约而同的,双方大军开拔,奔赴不远处的渑池!
城外山上,乔玄望望天色,朝着身旁赵云笑道:“现在你知道我是何用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