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一愣:“什么?”
随即就感觉自己的唇瓣被抚摸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嘴唇昨晚被齐逸风给咬破了,无所谓地耸耸肩:“哦,自己不小心咬到的。”
墨修渊深深看了看那略微偏下的咬痕,眸色深了几分:“你当本王是蠢的吗?分不清自己咬的,还是别人咬的?”想到这个身体还有用,墨修渊脸色阴沉沉的:“怎么?是谁咬的?”
被看了出来,苏岑破罐子破摔:“王爷管谁咬得呢。”
墨修渊冷笑一声:“齐逸风?”
苏岑瞳孔微微一缩,这家伙还真是一猜就准啊,不过却没有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权当没有听到墨修渊的话。
不过她的反应看在墨修渊眼底,深不可测,突然松开她,不过接下来却把她的袖子一撸,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守宫砂时,才冷笑了声:“苏岑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是完璧,否则,本王一定会要了齐逸风的命。”
苏岑眸色一寒:“你敢!”
墨修渊一把推开她:“这里是本王的地盘,本王想杀谁,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苏岑眉头深皱,随即却是突然笑开了:“王爷这么紧张妾身是不是完璧,可是会让妾身以为王爷你心里是欢喜妾身的?”
不知道苏岑那句话刺激到了墨修渊的神经,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就凭你?”
苏岑微微仰着下颌,那张脸在金色的辉光下,怎么看都让墨修渊的心口快速跳动了起来,可一想到流云阁的人,虚眯起眼,警告道:“你最好老实一些,别以为你装成是云惜的模样,本王就真的会相信你了。月儿才是本王的云惜,你就算再像,也是假的!”说完,不再看苏岑,甩门而去。
苏岑面无表情地看着咣当作响的门扉,许久之后,才抚着桌子坐了下来,目光落在面前的膳食上,突然一把全部挥到了地上,夏竹四人吓了一跳,连忙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跪在了地上:“侧、侧妃娘娘!”
苏岑揉了揉眉心,摆摆手:“清理了吧。”
说完,走回到床榻上,静静看着四人无声无息地把地上的东西都整理干净了,等门重新关上的时候,苏岑脸上的表情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既然墨修渊蠢到要把自己送到狼的嘴里,她又不满什么呢?
等真相暴露出来的时候,最痛苦的……应该只会是他,她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想被堵了什么……
苏岑在半个时辰后,不早也不晚地踏进了流云阁,目光扫了一眼站了一圈的女子,嘴角扯出一抹笑,最后才落在苑子软榻上的墨修渊和他怀里的女子,听说是叫岚月是吧?苏岑摸了摸下巴,连坐姿都是一模一样,连她都要以为这是自己了。
不过当成局外人来看,小时候父亲找的嬷嬷来府里教养,看来还是有成效的,至少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还真是赏心悦目。
岚月脸上看不出表情,似乎对墨修渊的态度不冷不淡的,可偏偏就是这样让墨修渊更加喜欢,他从骨子里认定了这就是颜云惜,那么她的小性子看在墨修渊眼里,都是故意而为之,反而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苏岑冷笑一声:墨修渊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环顾一周,视线落在降为姬妾的沈华容身上,因为沈华容背对着她,所以苏岑并不能看清楚她的表情,不过应该是很好笑吧。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女人,可是让她气得心肝都疼了吧?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踩着轻缓的步子走进了,站在一侧,倒要看看墨修渊想做什么。
人到齐了,墨修渊才冷下眉眼看向众人:“今天把你们都喊过来,只是把月儿介绍给你们,都来见过岚月夫人。”
苏岑眼皮抬也未抬。
沈华容一张脸几乎黑了下来,可偏偏墨修渊有令,而她从不敢反抗他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率先福了福身:“妾身见过岚月夫人。”
其他的侍妾也纷纷开始行礼,所以并未行礼的苏岑反而显得格外醒目。
那岚月皱了皱眉,从墨修渊怀里坐起身,并未出声,可那态度已经是很不满意了。
苏岑挑了挑眉,却是依然没有行动。
墨修渊哪里肯让她受委屈,冷下目光看向苏岑:“苏岑,你为什么不见过夫人?”
苏岑扯了一下嘴角,冷笑了一声:“王爷,你见过那个侧妃要给一个妾行礼的?”她这话已经是格外的挑衅了,那岚月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却只是咬下下唇隐忍不发,只是眼眶却是红了,还真是把她的模样学的入木三分啊,苏岑冷笑着瞧着,就感觉一个东西朝着她飞了过来,直接打在了她的小腿上,苏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动也未动。她低头看了一眼,小腿上有一片嫣红立刻沁出罗裙,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罗裙,所以血印愈发明显。
墨修渊眸色在看到那血印时沉了三分:“跪下。”
苏岑眉头皱都未皱,一字一句冷漠道:“我、不!”让她给一个冒牌货下跪,他想都别想。
又一枚石头砸过来,血流得更凶了,苏岑仿佛感觉不到疼,一直站在那里,墨修渊眼底的煞气更浓了,可指尖的玉石却在看到她眼底一丝冷冽的倔强时,怎么也打不出去了,眸色皱得深深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现了上来,让墨修渊眼底的深沉愈发浓烈。
目光蹙然一转,硬生生扯断了那种感觉,一定是苏岑故意而为之的,他怀里的这个才是他的云惜!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动,玉石再次飞出,砸在了苏岑的腿弯上,她被砸的踉跄了一下,却又慢慢站稳了。
血流得越凶,她嘴角讥讽的笑意却是愈浓烈,目光悠然一转落在那岚月身上,看到她不满地皱着眉头,突然灿然一笑:“啧啧,王爷啊,你觉得她真的像前王妃吗?”
听到这一句,墨修渊已经抬起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不需要你来下判断,本王只有定论。”
苏岑却是突然上前一步,因为她的动作,血仿佛溪流一般从她腿骨间滴落在地面上,仿佛一朵朵暗红的残花,刹那间仿佛就化身为充满罪恶的魔鬼:“如果她真的是的话,前王妃似乎从不伤害无辜之人,更不会看到一个无辜之人因为‘她的不满’伤成这样而无动于衷,那么,岚月夫人是吧?你的仁慈呢?这可就不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