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这才抱着离渊,垂眼,对上离渊的金瞳:“你是会自己的房间,还是?”离渊揽住了苏岑的脖子,死活不松手:“你敢把我丢开试试?”
苏岑拿他没办法,径直把人给抱了进去,离渊嘴角扬起一抹笑,带了几分愉悦。
只是在苏岑关上门前,忘了一眼即将变成圆月的苍穹,眼底的金瞳,里面有极狭长的一部分,蓦然一缩,邪佞鬼魅。苏岑把人抱到了床榻前,把床幔给放了下来,挡住了些许的光:“睡吧。”
离渊小身材滚了几圈,躺进了被褥里,听了这话,歪过头看她:“你呢?”
“我稍后再休息。”她还不困,打算找本书来看。离渊也坐起身:“我也不困。”
苏岑倒是没说什么,即使离渊现在是小孩子的身材,可她依然没有办法拿他与一般的小孩相比,毕竟,他身体里的还是那个强大到不行的千年蛇尊。离渊紧挨着苏岑,半垂着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苏岑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烛火突然间一暗,晃晃而动,瞬间熄灭了。
苏岑终于觉察到不对劲,床幔微晃,突然眼前金光大盛,苏岑怔怔借着那微弱的光,就看到眼前先前还只是半大的孩童,像是抽芽一般,四肢伸展开,撑破了身上的衣袍,转瞬间就成了一个让人极有压迫感的成年男子。
金光重新暗了下来,苏岑并不能看清楚他的面容,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一双金瞳,染了几分邪意,却又与蛇殿时的不同,带着睥睨的气势。
苏岑下一刻就感觉手腕一紧,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离渊给压在了身下。被碰触到的肌肤凉凉的,苏岑倒是除了呆愣,并没有感觉到惧怕,只是诧异:“你怎么能……”变人了?
她开口,觉得这样说也不对,只是不明白,他不是灵力不足么,怎么能维持住成人的人形了?
离渊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抚摸着,俯下身,嘴角勾着一抹笑,温度偏低的嗓音清泠好听:“月圆之夜,注定是不同的。”
苏岑瞳仁一缩,突然有些明白离渊一整天都格外愉悦的原因了,只是反应过来,才觉得两人之间的姿势太过暧昧了。苏岑抬眼,借着余光望着头顶上方的男子:“离渊,你先下去。”
离渊动作极慢地摇头:“不行,本尊等了这么久,终于能以满意的人形与你相见,你不高兴吗?”
苏岑扶额:如果不是现在这个状态的话,她相信自己会很高兴的。
离渊的目光太过灼热,苏岑干脆垂下了眼不去看他,可不去看,却不代表就能忽略掉身上的压迫。离渊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眉眼,声音压得很低:“你先前说的话,还算吗?”
苏岑觉得不自在,却强行控制住了:“什么话?”
“要给本尊当蛇妃的话。”离渊的呼吸几乎就在苏岑的唇边,让她大脑有那么片刻的空白。
反应过来离渊的话,才想起来小离渊那会儿说让嫁给他的话,愣了下:“是,可是……”
苏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离渊夺了呼吸,苏岑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身体蹙然一僵。
猛地抬起头,就对上离渊极深的金瞳,里面微光轻晃,却带着一抹势在必得。
苏岑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也空荡荡的,可对上离渊的眸仁,突然就觉得既然这是他想要的,既然已经决定留在他身边报恩了,那么,其实也没什么不是吗?
苏岑想通了之后,就闭上了眼。
而她闭眼的刹那,离渊金瞳猛地缩了缩,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却依然固执地把手指从她发间穿过,抚在了她的后颈上,加深了这个吻。
苏岑喘不过气来,却也没推开他,只是等离渊终于放开他,苏岑的身体蹙然一僵,可下一刻,却又软了下来。
离渊在等着她把自己推开,可她没有,离渊眸仁愈深,一手抚摸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是慢慢向下,金瞳直勾勾地盯着她,慢慢拉开了她腰间的流苏。
苏岑只是眼睫毛颤抖了几下,依然没有推开自己,离渊眼底的光渐渐被浓烈替代……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苏岑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可她还是不推开他。
离渊心里有股气,衬得眼底的光愈发深邃,夜色潋滟间,晦暗莫名。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苏岑倏地睁开眼,一双眼底清明一片,与离渊深陷其间的浓烈炙热不同,她眸底无波无痕,显然根本没有动情。离渊冷峻的面容上掠过一抹薄怒,紧抿着薄唇停下动作,静静地望着苏岑。
苏岑抬眼,声音清澈:“有人来了。”
离渊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推开我?”
苏岑愣了下,唇瓣动了动,没说话。
离渊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房间外传来很轻的轮椅滚动的声音,到了房门前,房门被人叩响了。离渊歪过头,隔着床幔看了一眼,才回过头,压低了声音道:“是墨修渊。”
苏岑垂了眼:“嗯。”
她能感觉到离渊突如其来的怒意,可她不清楚他在生什么气,“你先放开我。”
离渊笑了声,只是眼底却没有笑意:“为什么?你怕被墨修渊看到?”
苏岑叹息:“我不怕,只是被墨修渊看到了,他……”不会放过离渊。
她很清楚,离渊虽然能化为人形,可灵力皆无,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不可能让他出事。可偏偏离渊固执得非要以人形待在自己身边,如果还是先前那个孩童还好,毕竟,没有谁会针对一个孩子,可如今这种情景,这种状态,如果被墨修渊看到了,恐怕会动手。
“你是担心我,还是不想让墨修渊看到?”
离渊眼底的光深深浅浅,让苏岑头疼:“担心你。”
可我不信,离渊心底的热度一寸寸散了去,沉默地盯着她看,很久之后,才慢慢收敛了周身的戾气,慢慢直起身,却是大步往外走。
苏岑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撩开床幔,扯住了他的手:“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