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皱眉:“是又如何?”这婢女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他也认识。
他虽然待在良王府,只是这几日才来的,而且一向低调,良王也不是多话的人,即使有见过他的,可也不一定能喊出他的名字,怕是这女子来者不善。
玄空这一次还真的猜对了,这婢女就是素娘先前高密的婢女,她朝着玄空笑了笑,就看向苏岑:“既然郡主你也不介意,那奴婢就直接说出来了,奴婢这次来,是想与郡主说一件事,而这件事,是关于玄空公子的。当然了,说的这件事,说起来,既与玄空公子有关,也与昭华郡主你有关联。”
苏岑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什么事,说吧。”
婢女道:“一个时辰前,奴婢去替自己的主子买胭脂,途径一处药铺时,刚好好巧不巧地看到了玄空公子,再……买药呢。”婢女说到这,捂着嘴,低低笑出了声,玄空的脸却是在同时,惨白如雪,他皱着眉头瞧着对方,眼睛瞪得圆圆的,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捂住她的嘴。
可玄空也知道,自己如果那么做,更加欲盖弥彰。
只是此刻胸前的药,却让玄空后悔没提前把药包直接给了王爷,如今,若是这婢女真的存了心思告发,怕是要糟糕了。
苏岑脸上依然看不出去情绪的起伏:“你想说什么?玄空公子去买药,又如何?”
婢女委屈地看了苏岑一眼,“郡主啊,奴婢这也是在为你担心嘛,郡主你可知道,玄空公子买的是什么药?”
苏岑瞳仁缩了缩:“什么药?”
女子低低笑得更清脆了,咯咯咯的声音在玄空听来,格外的刺耳,他就要上前时,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玄空转过头,就看到墨修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目光清冷地落在女子的身上,表情森冷而又寒凉,被盯着时,浑身都冒冷汗,根本看不出来像是眼睛看不到的人。
女子身体僵了僵,可在反应过来之前,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烈性的堕胎药。”
玄空忍不住了:“你休要胡言,我怎么会去买那个东西,明明就是替我家王爷买的治疗眼疾的偏方,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堕胎药了?”玄空如今只能庆幸自己买的不是红花,郡主一时间,怕是不一定能看出来。
婢女显然愣了下,没想到自己都说到这种程度了,玄空竟然还能矢口否认,“郡主你不信可以搜搜看,搜出来大家看看,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玄空身体一僵,墨修渊朝前走了一步,瞳仁缩了缩:“是吗?你说搜就搜,你又是什么人?”
女子愣了下,小声道:“奴婢……奴婢是良王府的丫鬟。”
墨修渊:“哦?是谁的丫鬟?”
女子低下头,不确定墨修渊要做什么,最后想到自己左右能确定那东西是没问题的,仰着头,“奴婢是小郡主的丫鬟,可奴婢看到的却也是事实,如果不信,就让人搜搜看啊。郡主,这玄空公子怕是要害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岑眯着眼,脸上依然看不出表情,凉薄地盯着女子看,看的女子打了个寒颤。
“哦,素娘的人?那么,她有没有告诉过你,本郡主最讨厌的人,就是她了?而同样的,她想必也是讨厌本郡主的,那么,你要让本郡主如何相信,她的人会那么真心实意的帮本郡主?怕是她恨不得本郡主的孩子没了吧?又怎么会允许你来提醒?”苏岑一连贯的话让女子的脸白了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郡、郡主,你、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虽然是小郡主的人,可奴婢也是有血有肉的,看到不平之事,自然就忍不住想要来提醒郡主你了。这……这跟小郡主无关啊。”女子心里直打突突,总觉得事情与她所想的发展不怎么一致,她眉头皱了皱,再抬眼时,眼底的表情愈发的无辜。
“是吗?既然没有关系,看来你还是挺关系本郡主这霏澜阁的,否则,你怎么就这么清楚他叫做玄空?本郡主记得,良王没有专门介绍过他吧?”苏岑朝女子走了两步,声音里带了几分冷戾,女子直觉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郡主,你、你不相信奴婢,最后吃亏的,怕是也只有郡主你自己。”女子脸色很不好,整个人的状态让苏岑嘴角扬起一抹凉薄之色。
苏岑冷哼了声:“是吗?”她转过头,看向玄空,“那么,你觉得她说的话对吗?”
玄空摇头:“郡主,这怎么可能?属下为什么要害郡主你的孩子?”
苏岑:“你刚才说,你按照偏方买了治疗眼疾的药?”
玄空头皮一麻,硬着头皮道:“是,是啊,属下无意间得到偏方,就想着试试看,总归不能让王爷一直这样……”玄空面上不显,可额头上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的冷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去买个药,还专门挑的极远的地方,还是被看到了。
而且还是素娘的人,这点背的程度,让他都想以死谢罪了。
苏岑抬抬手,让墨一重新把婢女制服住了,才转过头,朝着玄空走了过去,伸开手,摊到了玄空的面前:“把你拿的药拿来本郡主瞧一瞧。”
玄空脸色微变,“郡主你这是信她的话了?”
苏岑没说话,只是定定瞧着玄空,而对于他身边的墨修渊,苏岑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玄空转过头,看了一眼墨修渊,随即却是在苏岑的目光下,把怀里藏着的药包拿了出来,“郡主,东西在这里了,你看看吧。”
苏岑接了过来,女子看到这一幕,嘴角扬了扬,只要证实了那药就是堕胎药,看他们还不闹成一团?
苏岑打开了药包,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那些药材,眉头皱了皱,却是转过身,看向了女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堕胎药?”
女子一愣,“不是吗?”
苏岑朝她走了过去,把药包放在了她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女子看了一眼,却是根本不懂药草,“奴婢不知道这是什么,郡主你怕是也不一定知道啊,不如找个大夫,来看看那这倒是治疗眼疾的药,还是堕胎药?”
苏岑嘲弄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觉得本郡主自己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