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我阿玛当日与你们的合作,可以说是各取所需,既然如此,我们双方应该是风险公担的,怎能出了事情,你们就可以置身事外?”丰绅殷德冷冷的盯着提宏缓缓说道。
提宏不屑的笑笑:“施主,请你认清现在的形式,我不是在与你商量,而是在逼你答应!刚才与施主过招,我们对彼此的实力应该都有一个清楚的认识,贫僧承认施主你是个少见的高手,但如果硬拼,你绝对不是贫僧的对手,所以……”提宏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目光中已经露出了浓浓的杀机。
“大师,也许您确实对在下没有什么信心,在下现在也确实无法给您任何承诺,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师,你们与我合作,其实比与我阿玛合作更加保险!”丰绅殷德悠悠的说着,同时紧紧盯着提宏的眼睛。提宏见状微微一怔,稍微露出了不解之色,而还为等他发问,丰绅殷德又继续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之前与阿玛的合作本身就是个极大的冒险。我阿玛利用手中的权利给你们一个相对安全的财产保障,甚至对你们天地会也是明剿暗纵。而你们也不再那么激烈的反清,甚至给了朝廷一个满汉一家的盛世。但实际上,这个合作的主动权是掌握在我阿玛,或者说是朝廷的手里的,如果有一天阿玛反悔或者朝廷对你们起了戒心,又或者你们要进行反清大业,这个合作随时都会使你们血本无归的,因为你们的根本立场是不一样的。所以合作之初你们就应该能想到,今天这种局面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只是你们一直在回避,大师,我说的没有错吧?”听着丰绅殷德的这番话,提宏的脸色渐渐阴郁了起来。
“大师,您说如果可以选择,你们是会去进行因利而聚,利尽而散的投入还是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合作呢?佛门重心唯识,我想这个选择对大师来说并不困难吧。虽然我可能永远无法给你们阿玛在世时候的那种安稳,但我的身份,我家的目前在各地的实力,你们依然会得到稳定的收益,而且我却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主动背弃你们,甚至可以肯定,与我合作,你们才会更可能完成那个大业。”说到这里,丰绅殷德便不在继续,而是微笑着看着提宏。
提宏眉头紧蹙,许久才缓缓开口:“不管怎么说,施主你都是满清的贵族,而你刚才所说,贫僧不懂你究竟想干什么!”
丰绅殷德闻言微微叹气:“大师,我阿玛是忠于先帝的,但我却不会忠于嘉庆!这一点我想您是可以理解的。”
提宏闻言却微微冷笑:“施主说的太简单了吧,贫僧看却并不见得……”
丰绅殷德微微皱眉:“大师何出此言?”
提宏却微微摇头:“其实若按情理,你说的没有错,但据贫僧所知嘉庆皇帝是给了你很大的权限的,而施主你也给他做了不少的事情,福建抗倭,围剿白莲教,也算是立功无数啊……”
“大师,既然您说到白莲教,那您应该知道在下跟他们也是有合作的。”
“那又如何?施主心中所向,谁能真的说清楚?”
丰绅殷德闻言微微正色道:“大师,您不放心在下,白莲教也是一样的,所以今天我也把对他们的话对您再说一遍,清剿倭寇,是民族大义,但凡华夏之人不会袖手。而白莲教之事,他是君,我是臣,为了家族妻儿,他的旨意我只能照做,但我心之所向却不是他可以左右的。这半年来白莲教的发展势头,大师应该也是能看出一些事情了吧?”
提宏微微点头,又缓缓摇摇头:“相信你,贫僧还是要冒很大的风险,还是那句话,天地会与洪门是我一生的心血,我老了,师兄他又心意坚决,如果天地会出事,百年之后,贫僧有何面目却见……”
“大师,您不必如此担心的。白莲教相信在下,也不单单是因为我的只言片语,我曾经与他们订立了灵魂契约,大师也是修真之人,我想这个严重性与约束力应该不用我去解释了吧?”
提宏惊讶的看着丰绅殷德:“施主竟然……”
丰绅殷德点点头:“如果大师还有疑虑,我可以安排您与白莲教的总教师见面。”
提宏看着丰绅殷德许久,终于缓缓的点了的头:“事关重大,即使贫僧愿意赌一次,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的了主的事情。三月初三,请施主移驾南少林,共商大事如何?”
“大师,不知房先生他现在……”
“这个你可以放心,这段时间我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丰绅殷德点点头:“好吧,方先生的事就拜托大师了,”说罢正色躬身,向提宏施了一礼。
提宏微微点头:“那贫僧就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开……
见提宏走远,李一辉有些担心的转回身:“郎月,你……你没事吧!”李一辉几乎难以置信,因为此时丰绅殷德脸色惨白,嘴角竟然流下了血,整个人也几乎站立不稳。很快李一辉回过了神,上前将丰绅殷德扶住,又将真气注入他的体内。许久,丰绅殷德的眼中才有了些神采,李一辉微微舒了一口气:“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将琥珀借你一用?”
丰绅殷德轻轻拜拜手:“一辉,方先生不在这段时间,你暂且把天理会和白莲教的事放一放,你留下来帮我。”
李一辉微微皱眉:“可是聪儿那边刚刚川西那边站住脚,她……”
“一辉,你跟聪姐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啊。”丰绅殷德突然岔开了话题,而李一辉也微微一怔,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总教师变成了王姑娘,王姑娘又变成了聪儿姑娘,而如今,他竟然很自然的唤她做聪儿了……这种变化他似乎从来没有发现,但却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