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刚刚飞起,两颗小圆球便落在了仪仗队前面的两侧地方。瞬间“嘭”的相继两声巨响在身后响起,龙在潜飞掠的身形差点没从空中掉下来。他心神甫定后,随即飞跃到一根树枝上,立住自己的身形,转过身来,惊慌的向后面看去。
这一看,便将他差点从树枝上摔下来。
就见刚刚两颗小球爆炸的地方如今黄色的烟雾缭绕,仅仅是刚刚的爆炸声音已经让众人骇了一跳,就连见多识广的龙在潜也不免被震慑住。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威力的东西,他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刚刚丢出去的那两个小小的圆球锁发出的。
最让人觉得诡异的便是这黄色的烟雾里竟然是有毒药成分,就见仪仗队前面的几个侍卫已经倒在地上呻吟,口吐白沫,浑身抽蓄。想来这药力恐怕不小。
后面的人一见这黄色烟雾有毒,立即从惊吓中醒悟过来,迅速向后面退去。
明黄色的马车车夫紧张的拉着缰绳,而后迅速将马车死命的往后面拉去,就怕毒烟呛着车里的人。
郁华铮看到这里,嘴角一勾。将手伸进胸口的锦衣内掏出一个自制的小喇叭,圈在自己的唇边。一时间,就算郁华铮没有内力,可是方圆十几里的地方都能听到她的声音:“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掏出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每个人一百两,我算人头。没有一百两的人,有两条出路,一是顽强抵抗者,死。二是识时务者,进我山寨做兄弟。只要你抢来的钱够一千两可以为自己赎身。”
郁华铮清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谷,回荡在这些人的耳中。众人不免一惊,纷纷看向了山林里,却怎么也找不到郁华铮的身影。
明黄色的轿子里动了动,那车夫立即会意的凑上了耳朵,恭敬的听着里面人的吩咐,最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那车夫转身走开了两步,大声喝道:“上面的人听着,我们爷也给你们两条路。一是识时务的放我们过去,二是顽强抵抗的,唯有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清明敞亮,浑厚有力。想必内力定是不俗。一个车夫竟然有如此功力,可见轿子里应该是西疆国很有影响力或是很有地位的人。
这人竟然用郁华铮刚刚的话来反驳她,当真是狂妄至极。郁华铮手中的小球一掷,顺着力道便落在了那明黄色马车的旁边。
车夫一惊,宽大的袖子一卷,已经将那小球卷到了自己的衣袖里。可是力道太大,那小球竟然在他的袖子里炸开了。
“嘭”的一声闷响,却是威力十足。那车夫手臂瞬间炸的血肉模糊,还没来得及闭气,那毒烟已经将他淹没在其中了。登时,他浑身开始抽蓄,口吐白沫。
郁华铮嘴角一勾,圈住那个自制的小喇叭继续喊道:“还有不服气的吗?如果有的话,可以上前来说。”
半晌,仪仗队再也没人敢强出头,随后,郁华铮一声令下,所有的山贼全部冲下了山,将整个仪仗队给团团围住。仪仗队虽然严正以待,可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几百人的仪仗队不说对抗上千人的山贼没有把握,单单是郁华铮手里的那几颗小球就够他们忌惮的。
郁华铮钩子甩出,攀住下面的一颗树木,最后飞身而下。似是一道紫色的闪电一般,从空中劈了下来。
人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清凉,便见到一个如同天仙一样的女人落在了地上。她表情残冷,不苟言笑,一个寒意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虽然她没有魁梧的身材,可是众人皆是感到了一阵压力袭来。仅仅她一人,便要胜过刚刚冲下来的上千人。
前面几个人早已看呆了过去,待清醒来过来的时候,郁华铮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
为首的侍卫赶紧拿起武器抵挡,奈何早已经失去了先机。山贼们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同时,已经用武器指着众人了。
郁华铮轻笑一声,说道:“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保命要紧。”她好心提醒着。
众人一怔,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人肯放下手中的武器。
郁华铮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却也在心里佩服了这些西疆国的士兵们。看那车夫如此惨状,他们竟然毫不动色,便知道西疆国治兵有方。国家的忠诚度可见一般。
虽然西疆国人口少,可是这团结的意志便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他们团结,可是她郁华铮便不吃这一套。如果今日她所说的话不能兑现的话,那么她这大当家的便一点威信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唇角勾起了一抹狠厉的弧度,而后朗声喝道:“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弓箭手,准备。你们面前的是敌人。所谓的富贵险中求,如今,你们便将面前的人当作平日里的靶子。将你们这些日子的成效展现给我看看。”她的话不带一点温度,岑冷无比。
仪仗队所有人一听皆是一凛,神色慌乱的看着眼前说话的女人。虽然那女人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停在别人的耳里,那话似是催命符,而这女人便是锁魂的鬼。
就在郁华铮满意的看着面前人的慌乱时,突然,一个温软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了责备。
“铮儿,你当真不给我面子吗?”那声音虽然温软动听,却也因为内力高深而在方圆几十里都能听到。短短一句责备的话,却被他说成了是如同江南六月的雨一般,黏黏腻腻,煞是肉麻。
郁华铮一愣,转眸看着那明黄色的轿子,眼眸微微眯起,似是能喷出火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如此对她说话,也只有一个人这样称呼她。
一种山贼听了这话都是一愣,拿着弓箭的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这个人的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如此雄厚,另他们的内心都颤上一颤。看了半天,也没见到那人,众人不自觉地将头转向了那明黄色的轿子上。
有西疆国仪仗队护送,做在象征西疆国贵族的轿子里,还有这般功力。这人,恐怕不是等闲之辈。
龙在潜一听这声音顿时一愣,他心里噗通跳了一下,随后伸手将脸上的布条给拉高了一分。虽然他在树上并没有下去,可是一旦郁华铮应付不来,他是一定会出手的。可是如果他出手的话,那轿子中的男人势必会认出他来。正在他犹豫焦急之时,轿子上的轿帘突然被掀开。
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白玉般的手指,修长而有力的骨节,他的中指上戴着一只墨色的戒指,通体墨黑无比,似是有一股神秘在其中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