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华铮用木棍挑了挑火,说道:“它既然通人性,我便强求不得。我也没想强求,如果它有心跟我必定还回来,如果它没心跟我,我便是强留它在身边,也必定不忠。”话说完,她盘腿成打坐的姿势。
屈恒点了点头,笑道:“铮儿通透,想的必定是对的。不过我看,这狼似乎有所顾虑,等等也好。”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色,月亮已经走到的夜空的正中,天色竟然已经这样晚。
夜凉如水,照在二人的身上,平添了一份冷意。
“铮儿,如果我们就这般睡过去的话,恐怕会很冷。尤其是你没有内力护身,想必夜晚会被冻醒。”屈恒看着她说道。
郁华铮抬头看了看他,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声说道:“屈恒,收起你心中那龌龊的想法。我就是冻死,也不会让你靠近半分。”
屈恒一怔,随即脸上现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用调侃的语气说道:“铮儿,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啊。我刚刚还想说,不然我们再生一堆火。不过经过你的提醒,好像这个提议还不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两个人抱在一起,恐怕就不会冷了。”他话说完,作势站起身来便要走过去。
郁华铮神色一凛,随手衣袖便扬起,强劲的掌风向着屈恒的门面便打了过去。屈恒似是早有准备,微微侧身一躲,便闪到了一边。
“屈恒,如果你再靠近我半步,我便直接送你上西天。”郁华铮冷眼看他。语气里的温度降到了零下。
“西天也没什么可怕的,能死在你的手里,便也是我上辈子积攒的福气。如果你真的忍心,那我便承受了也无所谓。”他恢复以往的厚脸皮,微笑着回答她。
“无耻之徒,脸皮如此之厚。”郁华铮用力的啐了他一口。就在今日,她竟然还觉得微微心动了。这等嘴脸的男人,她难道是瞎了不成。
“铮儿,你太过奖了。如果我是正人君子,又怎么能近的了你的身旁呢?”
他就是喜欢看她发怒的表情,只要不是对他不理不睬,一副千年不化的表情。他倒乐意看到她嗔怒的神色,那摸样,是如此让他心动不已。
郁华铮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讥讽道:“我早就看出你并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所幸自己离你够远。今日我们掉落山谷,实属于意外。他日回去之后,你我便是陌路。如果你再敢纠缠于我,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不管是这个世代还是上个世代,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油嘴滑舌之人。这种人靠近她,必是有所目的。想起上一世,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调侃,后来她果断将那人送进了医院。心头里却依然有一种嫌恶的感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她回到家里,将自己关进来浴室,整整洗了三遍澡才肯出来。
而如今,屈恒从一开始便对自己百般纠缠。虽然表面上看他靠近她是因为情之所系,但是保不准对她另有目的。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玉冢,郁华铮陷入了沉思之中。
“铮儿,你脾气现在倒是越来越大了。如果我们上去了,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屈恒挑眉看她,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似是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郁华铮疑惑的眯起眼眸,冰冷的眸子射向了他,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昨日我带你离开的时候,可是有上千人目睹的。我们一同掉落悬崖,说不定几日之后才能上去。如果找不到路途,那便要等我内伤恢复个七八成才可以。这么久的时间,你以为他们都是傻子吗?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处无人之地,想必外面的人早就已经猜测咱们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就算你不顾及你的声誉,我还得顾及我西疆国太子的名声不是。”他好整以暇的回着,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映的他熠熠生辉。
郁华铮心里一阵堵,恐怕屈恒早在将她掳走的时候便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在这社会风气保守的时代,二人独自相处几天,很难被那些所谓的传统人士所接受的。他就是想借着这些谣传和舆论,来逼迫她。可是他却似是并不了解她,她郁华铮可不是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想到这里,她辗转一笑,面若桃李,清华无双。似是一股清泉沁入了心脾,说道:“你西疆国太子的名声不关我的事,我个人的声誉便也不用你来操心。我们只要以后不见面,谣传便会自动消散。”
谣言止于智者,向来这种讹传越是解释便会适得其反,变成越描越黑。所以最聪明的变法便是忘记这件事,自己忘记了,所有的人便也跟着淡忘了。不被流言所影响,传着传着便会觉得无趣了。
“铮儿,你大概以前的脑袋比较混沌,如今开明了,便也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这并不是谣言的问题,而是你我之间,必须成亲的问题。如果你反抗的话,那便会浸猪笼。这个有没有听说过?”屈恒微笑着反问她,好像是心有成竹一般。
“浸猪笼?这个我听说过,不过还没有看过,正好见识一下也不错啊。”郁华铮满脸的无所谓,脸上同样露出了微笑。
屈恒一怔,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映。皱眉问道:“铮儿,你想见识一下浸猪笼吗?”这女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真不知道该说她无知,还是傻了。
“想啊,看看古代的浸猪笼到底有多有趣。为什么每个人一听到这三个字都吓得脸都绿了。”她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样看着屈恒,可是眸子里却无半分温度。
屈恒眸中出现一抹疑虑,随即在看到她眸中的冷时,心里暗暗一笑。郁华铮连调侃的话都不会说,眼底的冰凉早就泄露了她的底牌,存心想让他生气。可是他屈恒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尤其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可以说是观察入微的。
虽然如今的郁华铮依旧对自己无法掏心,但是能跟他说上这么多的话,已经算是进步了。屈恒压下心里的那股笑意,点着头,顺着她的意思说道:“铮儿说的对,人人敬而远之的浸猪笼,我也从未见过。不如,就让铮儿也随了我的意,看上一看。但是想要浸猪笼,恐怕铮儿要先受点委屈,这样才能证据确凿,让别人相信,你有浸猪笼的资格。”他语气认真,无半点揶揄。但是话语明明是是如此轻佻,却让他说的一本正经。
郁华铮眯起眼眸看着他,轻声说道:“屈恒,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