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珠郡主骇了一跳,立即噤声。她眸中的那么恨意越来越浓,转而投向郁华铮的身上。都是因为她,太子哥哥才会如此严厉的和她说话,才会在天下人的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好啦,小孩子吵什么。”皇帝突然开口,好笑的看着下面屈恒和合珠郡主。“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应该的。就让合珠和郁华铮同时坐在你的身边如何?”他开口提议道。
“季叔叔,我不跟合珠坐在一起。”屈恒似是故意赌气一般说道。
皇帝莞尔一笑,眉眼间都洋溢着笑意,说道:“真是小孩子,不过季叔叔知道你的脾气倔强。既然不想跟合珠一起坐,那便坐在紫诺的身边来吧。”
此时,季紫诺刚刚缓步而来,坐在季平原的身边。脸色有些许的苍白,似是大病初愈一般。突然听到父皇说让屈恒坐在自己的身边,她不由得一怔,看了看大殿上的几个人。
合珠郡主一听这话,委屈的目光再次变得阴狠起来。她转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季紫诺,恨不得吃了所有围绕在屈恒身边的人。
“父皇,我这里已经坐不下了。还是让屈恒太子另寻他处吧。”季紫诺淡淡的回着,身子往季平原的方向挪了挪。
皇帝听到季紫诺的话脸色瞬间一僵,黯淡了很多。眸中出现了一抹不赞同,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父皇,就让屈恒太子和郁小姐坐在儿臣的旁边吧。”
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季紫诺所造成的尴尬场面。原来是大禹国的太子殿下,他毕恭毕敬的躬身,礼仪周全。
屈恒眸中出现了一抹愤怒,看着他的背影不屑的说道:“平川太子真是客气,不过屈恒喜欢单独和美人坐在一起,便不打扰平川太子了。”
屈恒此话说完,伸手将郁华铮的手拉住,便径直向着最后一个座位而去。
就在两个人将要入座的时候,季平原突然站起来,举步往前走了上去。他旁边的季紫诺眸中一暗,刚想伸手,却因为用力过猛而牵动了伤口。只得停下动作,哀怨的看着季平原离开了座位。
“屈恒太子请慢。”季平原伸手挡住二人的去路,目光绕过屈恒定在郁华铮的身上。
郁华铮因为屈恒不顾她的意愿便将她拉着走而气愤不已,但是却看到季平原挡在了两人的面前。不由的将眸中的那么愤怒给掩去,抬头看着他。
“平原王有何事?”屈恒握着郁华铮的手握紧了一下,抬头看着眼前的季平原。如果说屈恒对他有敌意,那也是因为他曾经是郁华铮的前任夫婿。如今的季平原,对自己可是一点威胁也没有。所以,他屈恒从来不曾将他季平原放在眼里。
“本也没什么事,只是这郁华铮,如今还不能和屈恒太子坐在一起,这样一来,礼仪不够周全。”季平原谦谦君子,黄袍灿灿,只是随意往那一站,并有万夫莫开之霸气。
“又是礼仪,本太子何时因为礼仪而迁就过?”屈恒转头看着他,顺手将郁华铮往自己的身边带了一下。
他知道郁华铮也是恨极了季平原,才会有上次借自己来气季平原的行为。所以他才有恃无恐,在季平原的面前和她拉近距离。
果然,郁华铮只是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反驳他。可是这个认知也让屈恒意识到,在郁华铮的心里,还是在意季平原。不论是恨也好,怨也罢,只要是对季平原有感觉,他的心里便很是不舒服。
季平原扭过头,不再看屈恒,直接望着郁华铮说道:“华铮,你应该清楚,本王虽然已经给过你休书,但是尚未得到父皇的允许,所以你如今依旧是本王的十二妾。”
“这还不好办吗?”屈恒嘴角一掀,转而抬头看着皇帝说道:“季叔叔,您儿子一个月前已经将郁华铮给休了,但是小侄是证人。如今只要您点头说同意这件事,便算是水到渠成,也算是一件功德的事情。您怎么说?”
“功德?”皇帝有些讶异的看着屈恒,而后好笑的嘴角翘起。“你这小子,拆了人家的婚姻,竟然还说是功德。真是让季叔叔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双手一摊,坐在皇位上斜睨着下面的人。
“当然是功德。”屈恒朗声回道,拉着郁华铮绕过了季平原,又回到正殿的中央来。
既然有人挡路,那么他便不过去又何妨。似是当作没有季平原这个人一般,直接对他表示无视。
季平原眼看着屈恒将郁华铮牵走,从自己的面前肆无忌惮的走开,可是他的手想抬起,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屈恒站定,手依然拉着郁华铮。郁华铮挣脱了几下,却奈何无论是体力还是内力,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白皙的小手已经有些泛红,却依旧没有撼动他半分。
“那屈恒小子就说说,这如何是件功德的事情。”皇帝开口允许他的辩驳。
“民女自己来说吧。”郁华铮突然开口,转头看了看屈恒,轻轻吐口两个字,“放手。”
在这众人面前,在这天下英才面前,郁华铮却说出了这两个字。她模样坚决,似乎很是坚持。
屈恒也算是识时务,无所谓的撤了一个笑容,手指在郁华铮的手背上摩擦了一下,似是着火般在她的手背留下了滚烫的印记。
郁华铮用力抽回了手,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眸中同时出现了一抹警告的意味。
屈恒挑了挑眉,嬉笑的看着她,在这满是人群的大殿上,好似所有的人,就两皇帝也包括在内,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一般。
郁华铮冷眼看着他,眸中的那抹复杂情绪紧紧揪着她。这男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一般。
“华铮丫头,你自己说也是可以的。”皇帝看着下面两个人的互动,眉心开始紧皱。转眼看了看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二人牵过的手的季平原,眸中的那抹疑惑似乎更加深了。
郁华铮转头不再看屈恒,转眼看了看满场的人群,这才说道:“皇上,民女嫁给平原王三年来,从未得到过王爷一夕垂爱。王爷对民女视如空气,尽管民女百般讨好,可是他从未怜惜过民女一丝一毫。更甚至放任王府里的十一位夫人日日欺负民女。以至民女痛苦不堪,悬梁自尽。”
说到这里,她抬头将自己的脖子给亮出来,上面那道依旧看得出红痕的伤害似是一条毒蛇般,依旧缠绕这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