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华铮一袭蓝色的长衫一撩,便席地坐在了草地上面。
来到这里她觉得唯一的收获便是空气,这个不可再生的资源,竟然在古代这般美好。蓝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深呼吸也没有那种土气的味道。清流的感觉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在这片算是原始森林感觉的树下,每棵树都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云杉的顶端已经看不见了。却在半空中听到几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这里看不到冒着黑烟的烟囱,也看不到漫天灰尘的沙尘暴,更看不到那种白的看不到一点蓝色的天,更没有垃圾堆满的河流。
虽然她不知贪欲享乐的人,可是看到这样好的空气,难免心情也变得舒畅了很多。
突然,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打破了她宁静的心情。郁华铮眉心皱起,心中一抹怒火升起。
转头看了看来时的那条路,便看到季平川笑意盈盈的在那里看着她。
这是他们自从在赏菊大会上见面之后,第一次两个人单独相处。她明白这两日,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更明白他想要解释的心。
虽然生气他的欺骗,但是她并不会为了一个觉得不值得的人生气很久,那是惩罚她自己,她还没有笨到那种地步。
季平川见郁华铮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并径直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绿油油的草地,有些迟疑,但是下一秒,却也学着郁华铮的样子,席地而坐。
好半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河水里自由自在的鱼儿来来回回的游。
一阵风潇潇而过,带动了身后的树木呼啸了几声。
“树欲静而风不止。”季平川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静。“大当家的,我说的对吗?”
他竟然用“大当家的”这个称呼。
“不敢当,我怎么敢让大禹国的太子殿下做我的跟班呢。平川太子,以后还是别这么叫了吧。”郁华铮淡淡的开口,听不出语气里究竟是何种态度。
季平川莞尔一笑,看着郁华铮无表情的侧脸,说道:“你还是那么爱记仇,华铮公主。”
“不敢当,我哪有资格记仇,左不过就是被人耍了。”她幽幽的说着,语气里还是听不出情绪。
“谁人敢耍你啊,鼎鼎大名的华铮公主,每个人想巴结还不成呢,怎么可能敢这么不要命了。”季平川依旧笑着,虽然他的气质偏冷,可是不管怎么冷,在郁华铮的面前,也温暖了数倍。
郁华铮转头看了看他,单刀直入的问道:“那你为何要对我隐瞒身份?”
虽然他当时不认识郁华铮,可是后来她说出名字的时候,总应该听到过她吧。如果不是刻意隐瞒,何以不敢说出真实身份。
季平川嘴角一扯,虽然不是习惯笑容,但是依旧尝试着。“当日我去城门外查看那两个人,远远的便看到你从下面一下子便到了上面。当时我就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然如此胆大,不惧高不说,竟然还不怕死人。后来,你竟然发现了我,而我的身份又不容我行偷窥之事。所以你追,我便跑。”
他顿了顿,看着郁华铮的眸子柔的几乎可以恰出水来。
“之后,我见你被那些山贼带走,便悄悄跟着你进了山寨。再后来见你们比赛,而后被你发现。那个时候,我可是被你威胁的入了山寨做了你的手下。一个这么窝囊的太子,怎么可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是无辜。
郁华铮听后,再次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你后来为何心甘情愿的为我办事?”
说到这个,季平川脸色难得现出一抹微红,说道:“华铮,你公平一点,你这女人对男人的魅力何其大,你怎么敢奢求我是个另类呢?”
郁华铮皱眉看着他,一时难得的语塞。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皇兄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没的让人误会了。”
“华铮……”
“好了,你现在既是我的皇兄,也即将成为我的妹夫。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共同话题。”郁华铮冷面打断他的话,随即起身。
“好,我不说这样的话,可是,你也不要这样对我可以吗?”季平川敛去脸上的笑意,换上了一副哀伤的神色。
郁华铮停下脚步,转眸看着他。
“华铮,我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你的兄长。”他委屈求全,只希望能在她的身边守护她,仅此而已。
不难听出,他的语气里有莫大的悲伤之情,更有那种无力抵抗,只能妥协的意味。
明明爱着她,却无法对她说些什么,更不能争取她的那种感觉,让他几乎心都碎了。
虽然他是大禹国的太子,而郁华铮是大禹国公主。但是只要她的心里有他,哪怕毁天灭地,他也会争取。如今看来,自己竟然连放弃皇位的,放弃大禹国江山的资格都没有,只因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
他说出这句话,是在考验他,还是在测验她。只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让她亲口说出,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便该死心了。
“如此甚好。”郁华铮没有回头,她最看不得这样悲情的场面,好似她欠了别人一样。天地可鉴,她郁华铮可什么都没做。所以没有必要承受他那哀伤的眼神。
季平川苦笑了一下,明明知道结果的,可是他偏偏不信,非得这一盆冷水浇下来,才觉得自己的可悲。
“几日之后,皇后娘娘会派人到我郁府,将我那两个庶妹接到你的太子东宫,你可知道?”虽然没有对他没有感觉,但是她可不想欠他人情。
季平川眸色一紧,手劲不由自主的攥了攥。“你,真的要我娶她们吗?”刚刚的回答已经够明显了,可是有人却偏偏不肯死心。
郁华铮这才转过头来,一身紫衣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斑斑驳驳中,让她看起来清冷无比。
“皇兄,这婚事是皇后娘娘定下的,我只是随口那么一提,可不能怪我啊。”她双手一摊,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皇后娘娘。
季平川好笑的看着她。“你这鬼灵精,明知道我母后为了我的婚事日日着急,竟然还当着天下人的面跟我提这个敏感话题。我母后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太过于紧张我,所以不得已将你那两个庶妹塞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