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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姐是不是每过一个月都会对你做这么一个动作?”赵小天嘲笑着问道。
“是……是的。”傅尔达越说越没有底气,感觉已经抓到了什么原因。原来二姐之所以要捏自己鼻子,根本就不是溺爱,而是把这种药粉涂抹在指甲上,来让自己闻到这个味道,怪不得每次她捏自己鼻子的时候,都是有着同样的美甲。
赵小天看到傅尔达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已经相信,但是赵小天想既然傅尔达已经是个大人了,那毫无疑问就应该扛起压力,知道的更多。
“这是第一个问题,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现在问你第二个。你二姐是谁的孩子?”赵小天没等傅尔达回话,已经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但是傅尔达感觉很奇怪,因为这个根本就不是问题,或者跟他中毒没有什么关系。傅美丽是三叔的女儿,这件事赵小天是知道的。来到家之前,傅尔达已经把家里的形势和人物关系跟赵小天讲述了一遍。
“是我三叔的女儿。”
“好,这第二个问题,我们先放下不管,我来问你第三个问题。今天是你三叔的生日,但是从进门到吃饭,再到出门,你们家里所有人脸色都跟僵尸一样,没有人提到你三叔的生日,这是什么原因?”
这个问题确实是赵小天的好奇的,这家人有些奇怪,妇女们一个个死人一样的不说话。中年男人的脸色比包公还黑,好像有多大的冤情要诉说。老头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比吃斋念佛的和尚还淡定。
“这个我确实得给你解释清楚,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傅尔达说着说着,感觉站着很热,跟赵小天一起坐在草地上,接着说道:“我奶奶是生三叔的时候难产死的,爷爷一直很疼爱奶奶,并且总是提及有很多事情对不起奶奶,还没等用一辈子来还,就为了生三叔死了。从那天开始,爷爷的脾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暴躁,还把素有的责任都归结到三叔身上。从三叔生下来那天到现在,就没有得到过爷爷一点疼爱。”
赵小天想了想,好像抓住了什么,接着问道:“那你父亲和大伯,对你三叔是什么样的态度?”
“我记得听我爸说过一次,几十年前,经济发展还没像现在这么富裕,那时候养家糊口都是靠劳动力的。”傅尔达给赵小天描述了半天那个年代的人情风土,生怕赵小天体会不到几十年前是有多么的痛苦。
赵小天打断傅尔达,说道:“不用跟我说的这么细致,我懂。直到现在,我们村里还保持着这种生活状态。”
傅尔达点了点头,说道:“那时候家里最累的劳动力是要吃海碗的,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碗要比别人大一圈,能多吃点。三叔是最有力气的,理应吃海碗,但是爷爷不喜欢三叔,所以给他的碗和其他两个儿子是一样的。而我爸和大伯那时候也吃不饱,为了能多吃几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提过这件事。”
赵小天哈哈一笑,接过话说道:“然后广粤经济飞速发展之后,你三叔不管在经济上有多聪明,都没有得到重用,是不是?”
傅尔达点点头,说道:“三叔其实特别可怜,到现在都没有被爷爷赞赏过,但是他一句怨言都没有。今天是他生日,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爷爷不许提,也不许提奶奶的忌日,所以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阴沉。”
赵小天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的问题问完了,你把第三个问题结合第一第二个问题想想,就全都明白了。”
傅尔达惊讶的差点坐起来,说道:“你……你是说,是我三叔要报复我们,所以给我下毒?”
“纠正一下,不是下毒,是下蛊。”
“不管是什么,我三叔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我没有说是你三叔。”赵小天耸耸肩,说道:“你三叔和你二姐都是孝顺的人,从你三叔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对你爷爷还是有愧疚的,毕竟有了自己,就让你爷爷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但是你二姐不一样,你二姐为你三叔抱不平,所以对你下蛊。”
“不可能!”傅尔达着急的叫了出来,“二姐就算是想报复爷爷,也不至于对我一个人这样,她为什么不给大哥下蛊,为什么不给大姐下蛊?”
赵小天叹了口气,骂道:“你说你一个挺聪明的小伙子,怎么在人情世故上这么不开窍!你好好想想,你以前是不是很聪明。那你们家的产业在你手里发扬光大是迟早的事,这种事情明摆着,你二姐想毁了你们家,就必须让你没法聪明。”
傅尔达喘着气,他从小就喜欢数学,对数字有着惊人的天赋,从小就是家里的培养对象,只要成年,肯定可以在家族产业里飞黄腾达。
“你再好好想想,你大哥那个蠢德行,肯定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你大姐人不屑这些事情,所以必定会报复在你身上。”赵小天拍着傅尔达的肩膀,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
傅尔达瘫软在地上,这些事情合情合理,容不得他有理由不相信。
只是他一直想不通,大家都是亲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爷爷是这样,三叔是这样,大伯和父亲也是这样,就连二姐,也走上了这么一条路。
“接受这个事实了吗?”赵小天问傅尔达。
傅尔达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很难接受,但是也没有办法。
“如果接受了,看看这个,再受点刺激。”
傅尔达接过赵小天递过来的档案袋,疑惑的打开,脸上的表情再次扭曲,所有无关拧在一起,摇着头不敢相信。
“这是你二姐在外边办的公司,这间公司背地里跟你大哥有交易记录,而你大哥为了贪图回扣,跟他们有长期来往。凭借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看出来,这样的情况就是,你们家越来越被掏空,然后钱都进入了你大哥和你二姐的口袋里。但是你大哥是个废物,早晚完蛋,所以等你二姐有足够的本钱的时候,就是她扬眉吐气的时刻。”
赵小天在别墅里消失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翻遍了别墅的所有角落,终于在一个保险柜里找到了这份材料。而加密严实的保险柜,根本就经不起赵小天的三两下就被打开,取出了这些机密。
“怎么会这样……”傅尔达喃喃自语,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赵小天安慰道:“现在你自己做选择,你的病已经好了,你可以肩负起家族的产业。但是这样一来,就是把你二姐逼上绝路,她会跟你们反目成仇。不过你如果不这么做,你二姐这条蛀虫早晚吃了你们,至于怎么处理,是你的家事,我不过问。”
说到这,已经仁至义尽的赵小天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看了看烈日,忽然惊叫道:“糟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傅尔达没有听到赵小天的话,还沉浸在这种现实中无法自拔。
“傅尔达,我先走了,有事到华天酒吧找我,回见。”赵小天跐溜的窜出草丛,奔着马路跑去,终于在五分钟之后打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的奔向酒吧。
酒吧门口的空地,在十多个小时以前才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可是现在看过去,地板上没有丝毫血迹,好像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华天酒吧照样生意兴隆,门口的好车照样排成一排。
赵小天挠挠头,这是怎样一个病态的城市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跟南柯一梦一样。
走到门口,保安看见赵小天,像看了鬼一样向后跳了一步,张嘴指了指赵小天,又揉揉眼睛,没有说出话来。
赵小天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走进了酒吧。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酒吧里只有两个客人,调酒师还在调酒,光哥还坐在吧台的一角嗑着瓜子。
赵小天一把抓过窗户边竖着的招聘牌子,拎着朝着光哥走了过去。
“面试啊?”光哥眯着眼睛嗑瓜子,头都没抬。酒吧都是老熟人,不去找调酒师和来找他的就只有面试服务员的人,所以他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是面试,是要求加薪!”赵小天把大牌子扔在光哥的面前,喊道:“我替你省了一百块钱,要求涨五十!”
光哥被面前的广告牌子吓了一跳,抬头再一看面前的赵小天,就真的跳了起来,一把扔掉手中所有的瓜子,抱着旁边的调酒师喊道:“你……光天化日,你怎么出来了,现在的牛头马面太不称职了!”
“我呸!”赵小天笑骂道:“阎王爷说我工资太低,要求等我发家致富了再收我。”
光哥摸了摸赵小天的身子,上下打量道:“乖乖,你居然没死?”
“你很想我死?”
“那倒不是,但是你不死没有道理啊。”
“你他娘的不讲义气,还差五分钟下班就走了!”赵小天脸色铁青,一想起来昨天晚上光哥逃跑的架势就来气。
“这不能怪我,昨天晚上我家煤气漏了,我得去关煤气。”光哥打趣完之后,脸色变得正常,问道:“昨天晚上多少人?”
“五十多个。”
“这你都不死?你太逆天了!”光哥的语气里,有一丝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