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三天,小桥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期间因着九个月大的二丫想吃奶了,都被白子风强行的给抱走,找了个奶妈来代替,二丫认人不干,白子风就任她饿着。
这一饿得慌了,自然吃啥都香了。
小桥听说后,气得破口大骂,以至于在第三天下床后,见她羞得连人都不敢见的白子风,既是满眼温润,不时的还伴着少许邪笑。
那亦正亦邪的笑容,看得小桥是心惊不已。
果然,当天晚上,又是一轮大战,小桥控诉,而他还满脸委屈的在那说道:“娘子,为夫等了六年多了,才只吃过一回,你且想想,为夫这些年等得是有多苦,你可知,为夫我每每想时,那种痛苦,是有多难熬?而你一句喜欢干净的,为夫我是连女子面都不敢见,你可知,为夫是怎么过来的?这种苦,你能懂么?”
小桥满脸黑线,大骂他不要脸,心中还在不停的愤愤着,报复,尼玛绝壁是在报复她骂他不让二丫吃自已奶的事!
而他呢?见小桥走神愤慨之时,邪笑一声说道:“都袒承相待了,还要脸作何?那玩意,能当饱?若能当饱,我有何苦忍了这般多年?”
小桥额角跳动,大吼出声:“白子风,你个色鬼!”
他笑,嗯了一声:“色鬼也是鬼,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桥:“……”
待小桥终于能下地走路,且能自由跑动时,已是新婚的第六天了,这几天的求饶认错,总算得了好,这第四天后,他便放过了她。
此时听说徐伯来了,小桥去院子凉亭处,却见白子风在那抱着二丫跟着徐伯在那说着什么。
一看到小桥,徐伯赶紧的冲她招手:“丫头快来!”
小桥过去,却听着他的控述道:“这小子好生无礼,我想抱抱二丫头,却是连碰都不让碰,当真气煞我也!”
白子风用口水巾擦了下女儿流出的口水,又见她手舞足蹈的在那伸了双手就找着小桥索抱。
小桥赶紧伸手过去接了过来,见白子风不满,她是懒得理他,坐在了另一边。
徐伯满眼希冀:“我能抱抱么?”
小桥点头,刚把二丫伸手放出,却不想这丫头,因着几天未见到母亲了,既是死死的抓着她的前襟,哭囔着不干。
无奈的看了一眼满是黑线的徐伯,却未看见白子风暗中的松了口气。
他是觉得徐伯这老头儿满脸胡渣,他女儿那白白嫩嫩的小皮肤,哪经得住他一亲的力度?
这人的心思……
小桥一边一逗弄着二丫,一边问着他:“徐伯,你今儿咋想着来县里了啊!”
徐伯笑了笑:“自然是有事前来的!”
小桥疑惑,却听他道:“周家妾氏,乔姓荷花,被杖责死了,托了你大伯家去认领呢,这不,你娘如今忙着秋收,着我来带个信呢!”
“死了?”
小桥大惊,徐伯点头捏须说道:“好似听说自纳了进去,就被罚了禁足,不让她接近了周正明,各种理由的禁足,尽是被禁了近两年之久,这前儿个因着不甘心,买通了个婆子下药,想毒害主母,不想东窗事发,这才被打死了。”
说到这,唏嘘不已,看了看白子风,又道:“那周大财主当初因着被打压得受不了,前来跟这小子告了饶,如今倒好,未等出手呢,就被人给收拾了。”
他这话说得小桥有些糊涂,不是乔荷花死了么?周大财主又求什么呢?
见她这样,徐伯摇了摇头:“果然一孕傻三年啊,以前多聪明的一个小人儿?如今却是这般不通透了。”
随后对着白子风说道:“你给她说说吧!”
白子风轻“嗯”了一声,见小桥不满的瞪眼看来,以拳抵唇的轻咳了一声:“那个,就是杜诗敏,在成功得子后,便着人买了药。”
见她还傻傻的,直接说道:“也就是说,周家以后再不会有多余的后代了,除了杜诗敏的独子,再无后人能出了。”
小桥惊了,只觉这个杜诗敏当真是个狠的。
再听了周正明如今一院子的莺莺燕燕,而杜诗敏不但不管,还不停的给其增加,这周夫人满心头疼的同时,又不能对她太过苛刻了。
到是徐伯后面来了一句:“她这是在使慢性毒药呢,被下了那般狠的虎狼之药,又如此饮酒作乐,看着吧,不销几年,这周正明就会被酒色掏空,一命呜呼的,到时她一人独大的抚养着儿子,再发卖了那些个没有子嗣的通房小妾啥的,到时的周家,还有谁人敢与她争了家产?”
小桥赞叹:“果然高明啊!”
这样的女子,是她所崇拜的啊!
白子风皱眉,看着她一眼的花痴崇拜样,不满的哼了一声:“你想也别想这事,听到没?”
小桥白眼,徐伯则哈哈大笑……
大靖洪文三十年,也是小桥来这个异世的第七个年头。
大靖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全国老百姓,除了良田水田种植稻粮完,其旱地山地全用来种植花苗。
其中山头,不准伐树,只能在林间野生种植,为着这一点,当今圣上也是煞费苦心。
如今全大靖的农人几乎每家都会种点花苗来卖,每个县都有专人来收,每三个县会成立一个作坊。
因着花朵难得,精油太贵,这一独有的美容圣品甚至于传到了邻国。
大多数的邻国商人前来采购。
不仅如此,当今圣上,还利用通商之便,在各国杂交的贸易区设花朵收购站,这让邻国的一些边界平民,看到了发财的机会,纷纷效仿种植各色花苗,本国没有的,邻国有的,便大量高价收购,这收购完了,回来制成精油香水,又卖给邻国贵族。
这样一来,各国之间往来贸易频繁,多了后,大家相互都得了不少好处,多国也开启了商讨和平开建贸易之区,甚至还开始签属和平条约。
当然,这香水精油如何大卖跟小桥没关系,跟大靖的百姓有那么小点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和平之约,太平盛世却是关系着每一个人的。
最后,举国欢庆,农人开始有了真正吃饱饭的机会,虽赚得不多,好在安居乐业。
洪文三十四年
柳正十五岁,这一年春围,他一举夺魁,成为大靖最为年轻的状元郎。
回乡省亲时,小桥将手中的房契地契全还给他,而他却摇头不要,又交回她手。
跪着给小桥磕了个头:“圣上任我为淮南巡按,不日便要出发,因着路途遥远,小弟最是不舍的亲人便是奶奶,因着奶身子不好,不能随行,小弟无法,只得恳请表姐代为照顾,这地契房契也请表姐代为照看,弟感激不已。”
小桥见他难得的这般多话,倒是有着几分同意,挥手让他起身,只说道:“你且安心去便是,这里我会照看好的。”
他点头,小桥只得叹息一声。
当初徐伯便说姥只有十来年的活头,如今她身子骨还算硬朗,可这颠簸的路程还是少走为好,如今她是隔一段时日就会请了徐伯来给她看诊,倒是得了保养得不错,可佐以一些滋补药膳,得以再多续几年的结果。
有了这样的答案,她也安心不少。
柳正走的那一天,柯氏是泪流不止,一遍遍摸着他的头发,让他好生照顾自己,刘洪作为他的书僮,被柯氏拉着连着嘱咐了大半个时辰,实在是说得口水都干了,又到了时辰不能再耽搁了,这才挥手送别了他。
待到这事过后,每当白子风每隔半年回京时,小桥便会拖着柳氏去往京都住上一段时间,让一家人好好团聚一翻。
洪文三十五年
乔石山突然回了乡,他首先是来拜见小桥。
小桥见他脸上再无年少时的狂傲和戾气,相反,眉守间还多了一股子英气。
皮肤倒是晒得很黑,眼睛虽还是三角眼,不好看,倒底没有了那份讨厌劲。
两人相坐谈了许多,小桥也不瞒他的把这些年的近况说与他听。
当他听到自家姐姐与人为妾被人打死,爹爹设计不成断了腿骨,小陈氏如今还住在牢房里时,皱了下眉头。
小桥看了他一眼,问道:“可是觉得不满?”
“是”
他也不隐瞒,随后对上小桥,正了脸色说道:“不过也怨不得你,手下败将,愿赌服输。”
小桥挑眉,他则抱拳:“还请堂姐宽宏大量一次,让堂弟我带了他们走。”
小桥点头:“可以!”
这事商量定了,小格着人将小陈氏放了出来,乔石山这才带着两人回了他驻扎之地。
小桥送他时,看着小陈氏不甘又害怕的眼神,笑了笑,只轻吐话语:“一路保重!”
“珍重”
乔石山抱拳,各自都知道,这一别倒是永无相见之日了。
这一年秋天,小桥又被诊出怀了身孕,这可高兴坏子白子风,要知道这次成亲后,已是快两年未有消息了,他倒是个急的,每日里不停的耕着,直累得小桥咒骂不已。
如今好了,这一诊断有孕后,她简直快要烧高香了,这样一来,这家伙至少有三月不能近她身了。
待听了徐伯说要分床睡后,他皱眉不满,小桥则是哈哈大笑。
当天晚上,就将他分了出去,不想,他半夜时又偷跑了回来,搂着她直说:“你且安心睡便是,我不扰你,不扰你。”
小桥笑,也就随着他去了,只是每每看着他忍得辛苦,她就忍不住的发笑起来,只觉得,这样整整他,其实也挺好。
洪文三十六年四月初八,小桥诞下一子,取名旭之。
因着小桥这次生子比之上次还要艰难,且有一天一宿之久,吓得白子风在外面听着,是急得团团转的同时心肝也差点掉了一地。
抱着小小软软的孩子身子,握着小桥的手连说辛苦,直说,以后便就此一子,再不多生。
小桥虚弱得大吼一声:“再生,就弄死你!”
他满头黑线,会跑的二丫则是满屋子叫着要看弟弟,银铃的童音,印着这一家四口的幸福时光……(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