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月宫内,冷月望着天空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年九龄见风大便给她披了一件披风。
“在想什么?你笑的好坏。”年九龄打趣的说道。
冷月回头望着年九龄,美眸闪着光,兴奋的说道:“快准备雨具,皇后那边很快就要出大事了。”
年九龄怔了一下,没细问,只是吩咐宫女去准备了黄罗伞。
果然,没过多久,栖凤宫里就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还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的尖叫……
冷月微微一笑,对年九龄道:“走,看热闹去。”
年九龄宠溺的笑了笑,与冷月一起走向栖凤宫。刚进门就看见宫女太监个个跟见了鬼似地从皇后寝宫跑出来。皇后也在院子里,雨水打湿了她华贵的衣服,头发黏在脸上,满面惊恐,狼狈不堪。
冷月对身后的太监说道:“来人,扶皇后回屋。”
太监领命,扶起皇后往屋里走,然而皇后却惧怕的挣扎,嘴唇发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冷月柔笑道:“姐姐乖啦,不要淋雨,会生病的。还不快把皇后扶进去?”
冷月发话了,两个太监也不敢怠慢,一左一右便把皇后架回屋里,结果皇后尖叫一声昏倒了。扶着皇后的两个太监在见到室内的情景后也双腿打颤,几欲跌倒。
年九龄睁大眼,望着墙壁,那是他们几个画的画,此时完全现行,而且画还会动,栩栩如生。恶鬼在咧嘴大笑,白玉荷与龙兰儿幽怨的望着众人,手臂还在动,仿佛是要破墙而出……
冷月见年九龄的样子以为他被吓到了,用手捏捏他的手心,给了他一个微笑。年九龄会心的笑笑,他已经知道这便是她说的要送给皇后的大礼了。
外面喧嚣起来,皇上来了,冷月赶紧装出受惊的样子,伏在皇后身边瑟瑟发抖。
皇上也被墙上的画吓了一跳,半天没说出话来,胆小的太监一声没吭,翻着白眼儿直接倒地。
“皇上,栖凤宫闹鬼了,皇后恐怕暂时不能住在此处。”年九龄接收到冷月的眼神,向皇上说道。
皇上不愧是真龙天子,他很快恢复镇静,扶起冷月,冷月便借势伏在他怀中。
“爱妃,能否让皇后暂住几日?”皇上的语气平淡,难道他猜出了什么?
“皇上,臣妾愿意。”冷月淡淡的回答,她没想让皇后住进自己的院里,但是皇上既然说了就不能不答应。
事后,皇后的栖凤宫被封了,因为那墙壁的画只要到了阴雨天就会出来,即使刮掉墙皮也无济于事,除非拆了那道墙,所以,栖凤宫也成了装修之所。
一个月后,所有的百姓都在咒骂,宫里出了一个妖妃,挥霍无度,为了修葺宫殿而不顾百姓死活的加大税收。
冷月得知后竟报之一笑,也不采取任何行动,而是搬离主殿来到偏殿的一所小房内。年九龄也不问,反正她去哪,他就跟到哪儿。
这夜,月黑风高,极好的杀人夜,辉月宫迎来了一个矫捷的身影,他似乎对皇宫不熟,摸索着进了冷月的住所,见床上躺着一人便走过去,撩开帘子……
天……他看到了什么?竟看到了一个熟睡的仙女……脂粉未施的素脸,黑发如绸缎的散在枕上,肩前搭弄着几绺。卷而长的睫毛,睡容安静,黑衣人呆愣了半天,最后竟因睡梦中的人儿皱眉而伸手想去抚平,他的手刚碰到那白如凝脂的肌肤,人儿便醒了。黑衣人有些惊慌,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来作什么的。
“你是谁?”声音清冷无一丝惧意。
“我……告诉我那个月妃住在哪里?”黑衣人终于想起自己是做什么来的了。
“哦,月妃?我就是,你找我作什么?”冷月懒懒的坐起身,秀发顽皮的滑到胸前,黑衣人眼神一缩随即拔出利剑直指冷月咽喉……
然而,剑却没有刺下去,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笑道:“你骗我,一个得宠的妃子岂会住在这么小的地方。我可是听说她是当今最受宠的妃子,皇上为了给她修葺宫殿不惜加大赋税。”
冷月翻了一个白眼道:“那是皇后的主意,本宫可没说要修葺,皇后见不得本宫受宠就占了本宫的主殿,还大肆装修,这个黑锅却要本宫来背,真是气死人。”冷月一副小女孩生气的摸样。
“你……真是月妃?”黑衣人还是有些怀疑。
冷月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晃了晃说道:“如假包换哦。”
黑衣人深深看了几眼冷月,然后穿窗而出,冷月看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看来自己还是蛮了解古代的,真有这样的大侠为民除害来入宫刺杀。
年九龄从暗格内走出来笑道:“这样就好了?”
冷月点点头,把他拉到床上,然后窝进他怀里打个哈欠道:“明天开始,流言的内容就会改变哦,睡吧。”
年九龄点点头,手臂楼紧怀里的娇躯,心底泛起苦涩,拥着心爱的女人,却无法做什么,这样的痛苦快把他逼疯了。
清晨,冷月起身等待着,不知那些流言什么时候能传进宫里。她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背靠着大树,听着鸟在唱歌,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
冷月迷迷糊糊地睡着,感觉脸上有什么痒痒的,好不舒服。一睁眼,一张脸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吓得她大叫一声。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枯如鬼一般的女人,她的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黑黑的两个大圈,那眼神,迷散不清,她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地笑。
年九龄听见冷月的尖叫立即放下手中的事物飞身赶来,一把推开那个女人把冷月拉进怀里。
“红鹊服?皇上竟然赐给你红鹊服……嘎嘎……”那女人笑的很恐怖。
“是……是吴贵人么……”冷月不确定的问。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拉走。”年九龄没有回答冷月,而是叫人拉走吴贵人。
冷月看着吴贵人被拉走,看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叫与反抗,心里一痛,这个女人啊,疯了,曾经是多么的风光呵……都化作了云烟……
“她怎么会跑出冷宫?”年九龄喃喃自语。
冷月收起悲伤,嗤笑道:“除了她,谁还有这本事?没想到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还有心思来捉弄我。”
皇上的耳目真是多,吴贵人刚被拉走没多久,他就来了。
“爱妃,可受到了惊吓?”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心痛,这是真心的吧……
冷月换上笑脸,柔柔的说道:“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
皇后听到皇上来了,匆匆赶来请安:“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皇后却未起身,仍旧跪着说道:“臣妾近日听到一些关于月妃的流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冷月翻了个白眼,老套的说辞,不就是想说嘛,就直说呗,拐什么弯子。
“哦?讲。”皇上语气淡漠,似乎此刻很不待见皇后。
皇后嘴角微微一弯,说道:“臣妾听到外面的百姓都说月妃是妖妃。”
“哼,朕听到的怎么不是这么一回事呢?”皇上冷冷一哼。
皇后脸色变了变,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皇上。
皇上瞥了皇后一眼道:“朕听见的是皇后为了争宠,占据辉月宫,并大肆装修,做些劳民伤财的事。”
“什么?”皇后瞪大了双眼,马上又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她跪着上前拉住皇上的衣袖。
皇上狠狠甩开皇后的手,任她摔倒在地上,冷冷的说道:“辉月宫的修葺朕是知道的,月妃怕亏空国库,皆用镀金装饰,而你住进来时却开始用实金打造各种家具,你就不怕亏空国库吗?还有,外面的流言八成也与你脱不了干系。来人,把皇后带回栖凤宫,禁足一月不许出来。”
冷月有些纳闷,自己没有吩咐工匠在皇后住进来时用真金打造啊。忽然,她浑身一冷,用陌生的眼神望着身侧的皇上,原来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己是不是很傻……
“爱妃,朕还有事,晚些来陪你。”皇上用极致宠溺的声音对冷月说道,而冷月听在耳内却如寒冰怒雪般打在身上,让她战栗不已。
送走皇上,年九龄直接把跪着的冷月打横抱起,返回正殿。冷月紧紧抓着年九龄的衣襟,挫败的说道:“皇上真是个老狐狸,我的道行远远不及他啊!”
年九龄淡淡一笑道:“不好吗?最起码皇上是帮你的。何必在乎他用什么手段呢?”
经年九龄这样一说,冷月也开怀了,笑道:“对哦,我干嘛这么伤感?他用什么手段都跟自己无关啊,只要不阻碍自己不就好了吗?”
年九龄淡淡一笑道:“你心里不舒服是因为你觉得皇上软弱,想保护他,结果最后却发现那是一只强悍的老虎,根本就用不着你的保护,很失落吧。”
冷月白了年九龄一眼道:“干嘛说出来,真是打击我。”
年九龄笑笑,把冷月放下,然后为她沏茶。
冷月喝了一口茶,放下后无聊的打着哈欠,慵懒的说道:“皇后被禁足了,我不想去她宫里挑衅,后宫内其她的贵人见了我都噤若寒蝉,没意思极了。得想点办法,否则没等跟皇后斗就无聊死了。”
年九龄不说话,只是温柔的笑,冷月起身看着纯金的桌椅,头痛的说道:“皇后怎么想的,这么庸俗的装饰。赶紧把它们抬回国库吧,看着就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