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若非有确实证据,奴才岂敢信口开河?”李玉泉再次笑道,“容妃娘娘是喝了御膳房送来的补品后才流产的,的,而奴才就在御膳房的柴堆找到了一条女式手绢,不巧的紧,这手绢就是德才宫之物,刚才奴才亲自去德才宫问过,据说这手绢乃是孙嬷嬷所有。”“这绝对不可能!”孙嬷嬷闻言,一脸老脸变成了猪肝色,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疯,指着李玉泉颤抖的说道,“你这是污蔑——污蔑——”“孙嬷嬷,咱家和你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污蔑你?”李玉泉依然笑得一脸的淡定,“只是皇上命咱家彻查此案,咱家不得不给皇上一个交代啊?”“娘娘——”孙嬷嬷急的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噗通一声,冲着赵德妃和赵睿跪下,连连磕头道,“那日奴婢因为不舒服,没有跟随在娘娘身边侍候,这是德才宫人人皆知是事情,怎么会去御膳房?这是李公公想要回护那个狐媚子……”“闭嘴!”赵睿没有容她把话说完,就喝道,“你说谁是狐媚子了?你敢说朕的爱妃是狐媚子?凭此一条,就该掌嘴!”“奴婢失言!”孙嬷嬷闻言,忙着重重的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望月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满心狐疑,难道说,真是孙嬷嬷勒下毒不成?“皇上,这个事情能不能等下再说?”赵德妃看着望月幸灾乐祸的笑,怒气再次升了上来,“不管怎么说,今儿臣妾都要好好的教训陈氏!”“你管好你自己的人再说吧!”赵睿原本憋着的怒气,也有些压抑不住,这个蠢货——他赶过来不是要护着望月,他自信,望月这么一点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而是不让她做傻事。
“皇上今儿是有意要回护与她了?”赵德妃越发难以心中的醋意,狠狠的盯了望月一样,冷笑道。
“德妃娘娘难道认为,教训臣妾,比查出谋害皇嗣的真凶还要重要?”望月不冷不热的冷笑道,“再说了,臣妾真有顶撞娘娘嘛?谁见过?”“你——”赵德妃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不要胡闹了!”赵睿终于道,“这宫中一堆的破事你不去管,偏生就较这么一点真,哼!玉泉,你继续说,这孙氏谋害朕的皇嗣,可有确实证据?”“啪啪啪——”李玉泉缓缓的拍手,外面,一个小太监捧着一条宝蓝色手绢走了进来,送到李玉泉面前。
李玉泉接过,赔笑对众人道:“皇上请看,这手绢乃是在御膳房中找到的,奴才查证过,这手绢乃是孙嬷嬷的贴身之物——孙嬷嬷虽然不比尊贵的娘娘们,但是,这等贴身之物,总不会无辜送给一个小太监吧?”赵德妃的目光落在那条手绢上,半晌也没有说话,这手绢确实是孙嬷嬷的东西,德才宫很多人都知道,抵赖不得,但问题是,孙嬷嬷就算在糊涂,也不至于把这手绢丢在御膳房啊?“娘娘,这手绢奴婢老早就掉了!”孙嬷嬷忙着磕头道,心中却着忙。
“掉了?”李玉泉叹道,“孙嬷嬷,你也实在太不小心了,这等贴身之物,怎么掉的啊?“噗嗤——”望月轻笑出声,倒没有看出来,李玉泉还有这等诙谐。
“哼!”赵德妃瞪了她一眼,但望月依然淡然而笑。
“孙氏,你可还有何话可说?”赵睿问道,“老老实实是说,那毒药是怎么回事?是受人指使,还是如何?”“皇上为什么这么说?”赵德妃顿时就变了脸色,赵睿这个问题,实在是够尖锐的。
“奴婢没有,真的没有……”孙嬷嬷的急道,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罪名只要认下了,就连赵德妃都救不了她,谋害皇嗣可够她死个几次了,“那手绢奴婢真的丢了,一定是有人栽害奴婢,今儿祸害娘娘,还请皇上明察!”孙嬷嬷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磕头。
赵睿喝道:“该死的奴才,如今认证物证俱全,居然还抵死不认罪,可见本性奸诈,来人,给朕把这奴才拉出去,重重的打!”掌刑的小太监都愣住,这椿凳板子本来是给娘娘准备的,如今,居然改了风水,要打赵德妃的乳母孙嬷嬷。
“怎么?”赵睿冷笑道,“你们都想要死不成?”众小太监吓了一跳,不由分说,上前拖了孙嬷嬷,硬摁在椿凳上,拔去衣裙,举着板子就对着她臀部和大腿狠狠的落了下去,孙嬷嬷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本来在赵家侍候,后来随着赵德妃进宫,何曾受过这等痛楚,刚刚挨了一下子,已经痛得大叫出声。
“住手!”赵德妃变了脸色,大喝道。
“爱妃难道还要回护这等叼奴?”赵睿冷笑道,“朕平日里就是太过纵容了,才导致宫中叼奴祸主,今日要是不严惩,将来还如何管辖众人?给朕打,打到这叼奴说实话为止!”那赵德妃心中着急,但缺乏急智,因此一时之间,竟然六神无主。
“爱妃要是没事,可以先回宫待着!”赵睿看着赵德妃,冷冷的吩咐道,“这后宫中,朕想要宠幸谁,好像还不用问着你个意思,至于魅惑君主,顶撞与你的罪名,倒也算了!一介叼奴都敢谋害朕的皇嗣,区区顶撞,算的了什么?再说了,望月如今也是娘娘之尊,就算驳你一句半句的,也算不上顶撞——倒是你,纵容手下为恶不算,还在这里亲自动手打人,成何体统?亏你还是大户人家出身,够粗糙的!”“皇上——”赵德妃气得黄了脸,再也禁不住心酸,拿着手帕子捂着脸,哭着转身就向外面跑去。
“娘娘……”旁边,赵德妃的丫头,忙跟了出去。
而这里,赵睿喝命小太监:“给朕狠狠的打!”那些小太监眼见赵睿动了真怒,而赵德妃又走了,如何还把一个奴才放在眼里,那竹板子带起风声,一下子一下子狠狠地落在孙嬷嬷丰厚的臀部。
不过几下子,孙嬷嬷已经是杀猪般的嚎叫起来,起先还不敢挣扎,只是委实疼痛难禁,扭曲着身子不住的挣扎,掌刑的小太监忙着用力的把她摁住。
望月看着打了四五十板子,那孙嬷嬷已经哭得气咽声嘶,却咬紧牙关不肯认罪,当即含笑向赵睿道:“皇上,这老婆子实在够嘴硬的,不如先把她暂且关押,容后再审?”赵睿见状,点头道:“也好!”他本也无意把谋害皇嗣的事闹大,只是听闻赵德妃找望月的岔子,特意过来给她解围,却没有想到,赵德妃居然敢当面顶撞与他,若不是李玉泉机警,今日之事,还真是不太好收场。
于是吩咐李玉泉,命小太监把孙嬷嬷带下去暂且关押,容后确认罪名,再做处置。
李玉泉命小太监把孙嬷嬷带出去的同时,也带着一干小太监退出去,都在外面侍候,就连着笑儿也一起退了出来。
“爱妃,朕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找你麻烦,让你受这等委屈!”赵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她半边还红肿着的脸,轻轻的叹道,“她实在是太过份了。”“皇上以后少来我这几次,她就不找臣妾这等麻烦了!”望月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叹道,“多谢皇上!”“谢朕什么?”赵睿轻笑,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了下来,伸手拉过望月,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谢皇上给我解围,否则,今儿臣妾可就不只这脸蛋遭殃了!”望月苦笑道。
“爱妃放心,朕就算在无能,也断然不会让你白挨这一巴掌!”赵睿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低声道,“朕就是怕她找你麻烦,所以特意忙忙的给你换地方,却没有想到,这她这么不懂事!”望月只是苦笑,懂事?赵德妃倒也不是不懂事,只是她心中太过在意赵睿,所以,她容不得别的嫔妃。
这宫中,别的就罢了,最怕就是一个“情”字看不破,最后只怕落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望月再次想起这毒害容昭仪虽然有可能是赵德妃所为,但孙嬷嬷也不太可能把手绢遗留在了御膳房,这人就算笨,也不会笨到这个地步,这里面应该另有文章。
“朕等下让人给爱妃送点药来,敷上药,保证赶明儿就好了!”赵睿低声道。
“不用药,明儿也好了!”望月笑了笑,挨了一巴掌,用不着惊动御药房。
“朕今天很是难过!”赵睿摇摇头,拉着望月的手,低声道。
“外面朝政很乱?”望月一愣,不解的问道,外面应该没什么事情啊?“不是!”赵睿低声道,“朕只是感觉——感觉——这皇帝做的窝囊,连着自己想要维护的女子都回护不了,朕还能够有什么作为?”望月听的他提起这个,不禁笑了笑,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赵睿已经大权在握,看来还不是这么回事,大权仍旧在那些重臣手里握着。他这个皇帝,当的苦啊……陈青璇叹了口气,笑道:“皇嗣顾忌太多吧!”“是啊,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如今朕既然荣登九五,总也不能够拿着天下百姓和将士生命开玩笑,所以,总是顾忌重重啊!”这日摇摇头,侧首看着望月道,“爱妃,朕还有事,晚点在过来看你,你且搬入凤仪宫吧,也别多心。”“臣妾没有多心!”望月淡然而笑。
“呵呵——”这日笑笑,起身向外走去,眼见望月要起身送她,含笑道,“你不用送朕,这些虚礼,倒也罢了!都是一些表面功夫。”“是!”望月答应了一声。
看着赵睿走了,望月独自靠在软榻上发呆,笑儿和进来,取了一些药,轻轻的帮她敷脸,口中忍不住抱怨道:“奶娘,那个赵德妃也太过分了!”望月摇摇头道:“这还不算过分,好了,你去收拾下搬家吧。”笑儿下去,望月独自冥想,自己本是来惑乱赵睿宫闱的,没想到自己还没出手就已经搞出这么多事来。只不过还不够乱,机会,她需要机会,机会一到,乱上加乱,呵呵呵……而赵德妃回到就发现,华阳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给换掉了,只有贴身侍女还在,见她这等模样,哭的眼睛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