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若水月的心又是猛然一震。他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从一踏入南拓皇宫开始就已注定只是他冷訾君浩的一枚棋子?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哼!看着她现在绝世倾城的容颜,你真还记的起她曾经丑陋肥胖的模样?”很明显,倪诺儿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冷訾君浩突然一把将倪诺儿拉离她的座椅,将其搂坐在自己的腿上,冰冷的指甲轻轻的抚摸过她粉嫩的红唇,带着诱人心弦的笑开口道:“那又怎么?尽管她现在绝世倾城,却依旧无法抹去她曾经的丑陋不堪。和她比起,我还是更爱你这样的美人。”语落的同时,冷訾君浩对着倪诺儿的红唇就吻了上去。
然而他刚以一个深吻来封住倪诺儿的嘴的时候,却被倪诺儿一把推了开。“好啊!既然她就只是你的一枚棋子,那你就杀了她吧!毕竟似乎她这枚棋子已不再受你这个主人的控制了不是吗?”扬了扬眉,此时的倪诺儿笑的像朵无毒的花儿似得。
闻言,冷訾君浩的眉头不由的一紧。“现在真的还不是杀她的时候!”
“哦?那多久才是时候?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想杀她?你舍不得是吗?”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笑,可倪诺儿此时的话里却带满了刺。
“你……”没好气的将倪诺儿从自己的腿上推开,冷訾君浩很是不悦的责怪道:“难道到了此时此刻,你都还不能明白我的担忧吗?若我真的杀了若水月,那夏侯夜修要是将矛头对向了你,那你要该怎么办?若你真有个万一,你又要孩子们怎么办?”
“这不用你担心,我自由法子应对!你只需要帮我杀了若水月那个贱人便是!”话是这么说,可真正要怎么应对连倪诺儿自己都不知道,也许只能赌,赌她和夏侯夜修这将近六年的夫妻感情。
虽然夏侯夜修说不爱她,可她相信,这六年的相处他们之间是绝对不会没有任何感情的。反正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若水月那个贱人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间。
“不行!”虽然倪诺儿话已经这么说了,可冷訾君浩还是否决的摇了摇头。现在要他杀了若水月,他真的做不到,也不想要那么做。
闻言,倪诺儿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去,很是讽刺的开口道:“怎么?没了龙符做条件你就对若水月那个贱人下不了手了吗?”
冷訾君浩没有开口解释,只是一脸难看的盯着不远处烧的正旺的火炉。也许真的如她所说,没有了选择,没有了权利的诱惑,让他就这么去杀了若水月,他真的做不到。
见冷訾君浩沉默不语,倪诺儿冷哼一声,有些讽刺又有些自嘲的开口道:“哼!原本我还以为,我和孩子们在你心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没想到,我却始终也比不过龙符那枚小小的死物。”
“之前为了得到我手中的龙符,你可以不惜借大婚之名,将若水月灌醉,并点其穴,将她拖住。亲自前往她的山间府宅,为的就是帮我捕捉到她唯一的死穴,若水恒。你当时也知道我捕捉若水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若水月在夏侯夜修面前就范,暴露出她的真正身份,借此让夏侯夜修亲自处死她。虽然最后她还是出现了,可当时的你不还是残忍屠杀了她的大批手下,甚至连她,你也没有放过不是吗?为什么当时你为了龙符能对她下的了手,而现在就不能为我和孩子们下手?”
倪诺儿的抱怨让若水月险些瘫了下去。心中的痛和恨在瞬间被点燃,晕暗的屋内,若水月冰冷的双眸在此时闪烁着嗜血的殷红。
这一刻她脑海中全是数月前,那个被血染红的夜晚,那些她视为亲人朋友们被残忍杀害的画面,那些残缺不堪的尸首。还有她在垂死边缘的挣扎和绝望。原来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冷訾君浩赋予的,原来他果真就是当日的那个将她逼入绝境的残暴鹰型面具男人。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真爱,什么大婚,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拖住她,好让他无所顾忌的残忍屠杀她的人,捕捉她唯一的血亲,而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助倪诺儿将她暴露在夏侯夜修的面前,从而真正的将她推入死亡,推入地狱。真的好毒的计,好狠的心啊!居然利用她对他的感情,对他的信任,将她逼到那样绝望的境地。
还有今日,恒儿和姑姑所受的折磨,及其她的痛不欲生和挣扎也都是他冷訾君浩赋予的。只因他那日无情的抓走的恒儿和姑姑。
若没来这一趟,她若水月是打死也不会猜到,那个让她恨的入骨的鹰型面具男人居然就是他冷訾君浩。这一刻,无论是对夏侯夜修,还是对倪诺儿的恨都远不及对他冷訾君浩的恨,来的深,来的入骨。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最恨的就是被身边的人背叛。而这一次,背叛她的还不是别人,是和她成过亲的男人,还是在他们洞房花烛之后。
脑海中是冷訾君浩那晚的冷漠无情和决绝,若可以她真的现在就想要冲出去问问他,他那晚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将他手中的利刃刺进她身体的?又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着她削肉放血染红嫁衣的?似乎直到这一刻,她都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那晚的恐惧和绝望。
“不要再给我提那晚的事情!”一想到那晚,冷訾君浩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心也不由的一颤。那晚,那被她妖艳的血染红的夜晚。若可以的话,他真想将那晚的一切都抹去。不过万幸的事,若水月并不知道那晚的鹰型面具男就是自己,否则……后果冷訾君浩一时间已没有勇气再去想了。
闻言,倪诺儿是一声冷笑。“为什么不能提那晚?那晚的一切不都是你做的吗?怎么?别告诉我直到现在你才知道怕了!”
猛的抬起头怒视着倪诺儿,冷訾君浩对着她就是一阵咆哮。“对,那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比别忘了,我那么做都是为了谁!”
扬扬眉,倪诺儿又是一声冷笑。“怎么?难道不成你还想说那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哼!你可别说笑,那晚的一切你可不是为了我,你为的只是我手中夏侯淳的那枚龙符罢了!现在我才算看明白!无论是你还是夏侯夜修,你们对我的好,对我的宠,都只不过是为了得到我手中的龙符!没有了龙符的我,对你们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这一刻,倪诺儿的眼中明显多了一抹忧伤。这也许就是夹在皇权之中的女人的悲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