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这时,若水月的视线突然直直的落在了夏侯夜修左手臂上。这几道伤痕,为什么她这么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见若水月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身体,夏侯夜修有些苍白的脸上突然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月儿看够了吗?若没有看够,为夫可以全脱了。”
这情况,这话?瞬间若水月猛的记起了什么似的,一抹璀璨的光芒从她眼中是一闪而过。
最终她还是什么也都没有说,也没有问,只是在再次抬起头朝夏侯夜修看去的时候,眼中多了些泪水。
见状,夏侯夜修顿时慌了,急忙开口询问道。“月儿,怎么了吗?是为夫说错什么话了吗?”
嘴角强勾勒出一抹笑容,若水月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疼。”
“心疼?”看了眼若水月,又顺着她的视线朝自己的身体看了眼,夏侯夜修随即便明白了什么。心一紧,伸手就温柔的将她拥入了怀中。
“问你个问题。”若水月突然抬起头,目光温柔却又复杂的看着他。
夏侯夜修点点头。“你问。”
“世间有那么多的好女子,为什么最后爱上的偏偏是我?”甚至为了她,他居然还。
扬扬眉,夏侯夜修宠溺的揉揉了她那乌黑的发,轻笑道。“恨一个人也许需要理由,可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轻然一笑,若水月不再说话,只是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夏侯夜修的怀里。一直她不曾想通的问题,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想通了。
“对了,你刚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是什么地方?”片刻的停靠后,若水月突然抬起头,好奇的冲夏侯夜修问道。
闻言,夏侯夜修不禁打趣的笑道。“你刚不是固执的说不要去吗?那现在你还问什么?”
眉头一挑,两眼一眯,若水月邪邪的看着夏侯夜修反问道。“我刚不是也让你别碰我吗?那你现在干嘛还要搂着我?”
“得,现在你赢了。”
扬扬眉,若水月很是得意笑道。“那是必须的。对了,你都还未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地方那?”
犹豫片刻,夏侯夜修这才启唇道。“我刚想要带你去的,其实并非是什么地方,而是想要带你去见个人。”
“人?”愣了愣,若水月好奇的问道。“谁啊?”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相信你见到那个人,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的。
“哦?真的吗?那你还不赶紧带我去。”听他这么一说,若水月便有些激动起来了。
然而夏侯夜修却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还是得要先问过他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带你去。”
闻言,若水月的眉头顿时就蹙了起来。“那你刚还闹着要带我去那?刚才你不是也没有问过他吗?”
“刚那不是情况所逼嘛!”
“哦?”听他这么一说,若水月两眼一眯,似乎有所察觉,可想想又觉得不怎么可能,毕竟那事儿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放心吧!你迟早都会见到他的。”
看了眼夏侯夜修,若水月最终还是点点头。也是,既然迟早都能见,那她也不用刻意的确强求。
夜更深了,漆黑的天穹里那满天的繁星似有似无,一轮明月高高地悬在空中,散撒着银色的光辉。
待确定身边的女人真的已经睡着了以后,夏侯夜修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脚步轻盈的走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山峰之巅,一名美艳的白衣男子静静的站在上面,漆黑的眸中除了冷漠便再无其他了。
随着夏侯夜修的出现,该白衣男子的眼中这才多了抹光芒。“魉见过主上。”低了低头,该白衣男子极为恭敬的开口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月儿见面?”看着他那张和若水月有些相似的脸,夏侯夜修淡漠的问道。
在听到她时,白衣男子的眉是不由的一紧,可目光却明显的温暖了几分,没有那么冰冷了。“曾经的若水恒早已经死了,而我叫魉,所以和她,我们再也没有再见的必要了。”是的,若水恒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死了。‘死’的是那么的惨,那么的可笑又悲哀。
一年多前,他和姑姑,末月被倪诺儿的人所获。在倪诺儿的手中,他们收尽了非人的折磨。尤其是他,就因为倪诺儿恨姐姐,所以将对姐姐的一切怨恨和怒火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努力的活了下来。为的,只是父亲和若氏一门的血海深仇。可最终他得到的是什么?是血亲的欺骗和背叛,甚至是利用。
就在倪诺儿想要用他和姑姑在主上面前逼迫姐姐就范的时候,主上却乘机将他和姑姑掉了包,救下了他们。杀了主上为若氏一族报仇,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甚至几乎成了他活下去的一切动力。可就在这个时候,残酷的事实真相却突然摆在了面前,让他几乎无力承受,更无法接受。
那是他的父亲啊!生生父亲啊!可他居然为了权力,为了那个女人,利用,欺骗他们,甚至将他们逼入了死地。尤其是姐姐,为他们那所谓的父亲,所谓的若氏一族,受尽了痛苦,磨练,甚至险些步入万劫不复之地。可他那?居然还。
当然,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最让他痛苦悲哀的,最让他悲哀的还是,当‘他’被主上的人用荆棘捆绑在木桩之上,受尽痛苦折磨的时候。他的父亲,他的生生父亲,不但没有救‘他’,甚至就那么冷漠的看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惨死。甚至连‘他’的尸骨被主上命人喂狗的时候,他都依旧无动于衷。
那个时候除了主上和三爷外根本无人知道,那个被荆棘捆绑在木桩上的男子并非真正的他。可是那?结果那?
他直到现在都依旧还记得他当时那极度冷漠的目光。似乎那时候的‘他’,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外人,是生是死对他来说一定都不重要。他可是他的父亲啊!而他可是他的儿子啊!他居然。
至于姐姐,似乎更惨,不止一次的被他亲手伤害。若这个姓氏,是他冠宇他的,所以他不屑,更不需要。因为他早已不再是他的儿子,而他更不再是他的父亲。对他来说,他就只是一个一直想要伤害他姐姐的敌人,不,正确的来说是仇人。
夏侯夜修眉头微微一蹙。“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再认她是你姐姐了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