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么,没想到堂堂的风朝皇后也被打入冷宫了吗?真是太好笑了。”德妃停下笑意,眼中嘲讽,要是她现在手中有一把刀,她一定狠狠的插进眼前这个丑女人的心脏里,都是她,一切都是她害的,要是没有她,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被打入冷宫不说,崇王造反自己好不容易逃出去竟又被抓回来,现在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天在这阴森潮湿的地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早已失去了自我早已失去了自由。
“我不是什么皇后,算了,以前的我不想再提,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可欣知道这个女人太好强了,如果她现在多多解释什么,反而被她说成为自己开罪的理由,还不如一切都忘记吧,其实她更不想提起以前的一切。
“哼,别在我面前故意做出这副模样,你以为来到这里,你还是皇上宠着的女人吗?就算我现在杀了你,恐怕也没人会来救你,更不会说皇上了。”德妃试探的放出狠话,其实现在突然见到可欣,她发觉只有刚刚的愤怒和愤恨,现在说着说着竟然也没了当初的那抹冲动,她也进来了不是吗?也和自己同样的遭遇了,都说帝王家的男人都靠不住,果然是啊,一个是皇上先前最得宠的妃子,一个是后来新宠还封为皇后的女人,可是现在呢,都在这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冷宫里了,要是传出去,谁会相信呢。
“我知道,只是现在我也进来了这里,如果你想一个人继续待下去,那你就杀了我,整天面对我的尸体哭诉你的悲伤吧。”可欣打赌她不敢对她下手,因为她知道,一个人在一个密闭毫无自由的空间里待久了,突然出现一个人,还能与自己聊天,她想,谁也不会铲除那个人,除非那人还真就喜欢上了没有自由的生活了。
德妃听见可欣这样说,当下垂下身子,那脸色很悲伤很绝望,深深的看了可欣一眼,而后叹口气转身幽幽的往前走着,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安静的等死。
“哎,你……”可欣想伸手拦住她,可是一想,她们确实没有什么话题聊,难道是聊那个风无洵是如何的负心吗?想了想,放下手,就这样看着德妃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着。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幽幽的开口,德妃来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白色长裙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冰冷的椅子让她颤抖,只是内心的空虚和寒冷似乎比这刺骨的冬日更加让人颤栗。
“呵,我也想走,可是你也看到了。”伸手指了指门口方向,她走上前,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坐在德妃身旁的椅子上,她们之间只隔着一张方桌,就这样,俩人很久没有开口,气氛很尴尬。
“你。”
“你。”
二人同时开了口,相视一眼后,各自又回过头,可欣脸上闪过羞色,她从未想过今天竟然面对以往的仇人还能如此淡定;而德妃也是更加郁闷,她本想开口说些什么,谁知道和她这么整齐,真是丢脸死了。
“你,在这,过的还好吗?”话一问出,可欣就后悔了,从电视书上都可以了解到冷宫是什么地方,很多意志力不强的人宁愿死也也不想在这地方待下去,现在向面前几乎绝望的德妃问出来,何况这一切还都是她的责任,揪着腿上的裙摆,可欣有些愧疚。
“你看我过的好吗?”德妃抬头看着低着头不语的可欣,嘴角扬起,笑意嘲讽眼神迷离。
“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由衷的道歉,只是已经来的太晚。
“其实要不是以前我心胸狭窄不对你下手,今时今日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只是一个因素,但责任不怪你,算了,我现在也想通了,以前的一切不想再提了。”德妃伸出秀气的长腿,纤瘦的身体缩在椅子里,比以往更加纤细的脸庞现在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可欣看着她,曾经她是最得宠的德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不是自己,现在她恐怕已是一国之母了,可是现在呢,竟然被打入冷宫过着见不得天日的生活。
“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丫鬟呢?”环视四周没发现一个人宫女,可是这些桌椅也是打扫过的,难道是她打扫的?
“呵呵,一朝得势,万人巴结,哪一天失宠,你认为那些人还会跟着你,在这吃苦吗?”抱膝看着远方,她的眼睛很大,可是现在很无神,可欣就这样从她的侧脸望去,坚挺的鼻尖和小巧的唇瓣,多美丽的女人,可是现在却……
“没想过逃跑?这里没有后门吗?”如果是她,肯定就想着法子逃走了。
“逃?逃又怎样,还不是被抓回来,何必再受重复的罪呢。”她已经绝望死心了,没人知道她身上已是遍体鳞伤,就算说出来又怎样呢,从小到大没受过苦的她以后就要在这没有温暖的地方老去死去。
“你?”可欣疑惑,听她的口气似乎已经逃过又被抓回来了?
“呵呵,你要是不怕死的话你就逃走吧。”眼神扫向门口放向,而后迎上笑意对着可欣。
可欣四处又看了看,发现好像只有门口一个通道,难道她真的要在等死吗?不,不行,她还要去见风无痕呢,还要去阻止他呢。
想着,就立刻站起身,到处寻找个逃出的机会,可是绕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可以出去的窗户啊什么的,就连一个老鼠洞都没,让她挫败不已。垂头丧气的坐下来,兀自郁闷着。
“吃饭了。”俩人彼此坐在那发呆,忽然,也不知道从哪出来个丫鬟,拧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秀气的脸上都是冷漠的神色,像解气般用力的将食盒放下,拿出饭菜,然后拧起空的食盒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瞪了依旧发呆的德妃一眼。
“她?”可欣呆了,真是什么态度都有啊,难怪说大难临头各自飞,连那些感情深厚的夫妻遇到困难都可能各自保自己,何况她们只是一般的主仆关系呢。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德妃,见她将下巴贴在膝盖上,抱膝而坐,也不动弹,转而将眼光放在那些饭菜上,这一看,她又楞了。
只见两个不大的盘子里一个是炒的已经发黄的青菜,还有一个就是颜色看起来依旧很白的豆腐,再加上两小碗米饭,那米饭凑近一看都有浓浓的糊味,而两盘菜也几乎看到多少油水,都飘着淡淡的难闻的味道。